IBM现在明白了吗？ - 彭博社

如果表演没有显得如此熟悉，评价可能会更好。有一位严肃的约翰·F·阿克斯在告诉华尔街分析师和记者一个“重新定义IBM公司的”计划，以便它最终能够解决在他七年任期内困扰这家计算机巨头的问题。计划是：裁员25,000人，从产品开发预算中削减10亿美元，从行政开支中削减10亿美元，并在1992年第四季度的收益中计提60亿美元，以覆盖裁员和资产出售。

不幸的是，就在一年前，阿克斯主席曾宣布一个类似的激进计划，以最终扭转“大蓝”的局面。这个想法是将公司拆分成更小的单位。阿克斯当时表示，这是对公司的“根本性重新定义”。华尔街接受了这个承诺，到去年夏天，IBM的股票曾上涨到110。几周后，情况再次恶化。IBM公布了新的裁员和33亿美元的第三季度减记。这一次，投资者几乎对阿克斯12月15日的演讲发出了嘘声。那天，股票暴跌至10年来的低点56。第二天，跌破52。

神圣的奶牛。然而，对于那些仔细倾听阿克斯痛苦评论的人来说，似乎看到了一个真正新IBM的曙光。主席似乎首次公开面对公司的最大问题：主机时代的即将结束。实际上，阿克斯终于对IBM最神圣的奶牛下了狠手。他宣布的大部分裁员都是针对与主机相关的部门。

这样做是有充分理由的。阿克斯承认，主机收入今年将下降约10%，因为受到经济衰退影响的客户推迟购买，而IBM与日本供应商展开了激烈的价格战。从长远来看，销售“巨型铁”的前景也没有反弹的可能，这仍然占据IBM收入的50%和利润的60%。业务将多快收缩？阿克斯没有说明，但前IBM主机高管、现为Gartner Group顾问的詹姆斯·卡塞尔预测，到1996年，IBM可能会看到180亿美元的主机年收入消失。

为了应对，阿克斯希望将IBM重新塑造成一个精简、高效的微型计算机制造机器——非常像那些一直在抢夺他生意的小公司。他的目标是改变IBM的模式，使其硬件成本、制造工厂和价格与微处理器的低利润经济相一致。

良好的愿景。在他推动IBM进入高增长的软件和专业服务市场时，阿克斯将把公司未来的很大一部分押注在围绕现在为其RS/6000工程工作站提供动力的高性能微芯片系列构建的计算机上。似乎所有大于个人计算机的设备都将使用RS/6000类型的芯片——工作站、AS/400小型计算机、大型机，甚至超级计算机。为了帮助分摊开发成本和风险，IBM已授权摩托罗拉公司制造这些处理器。为了吸引软件开发者参与设计，苹果公司和法国的Groupe Bull也可以在他们的计算机中使用这些芯片。

新的IBM战略似乎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以Sun Microsystems Inc.等公司为模式的。Sun在1980年代通过专注于设计一系列名为Sparc的微处理器而跃入计算机大联盟。它邀请芯片制造商来生产这些芯片，并邀请各种计算机制造商使用它们。Sun看到了IBM没有看到的：在一个基于微处理器的行业中，持续提高性能和持续降低成本才是关键。“Sun拥有IBM多年前应该具备的愿景，”摩根士丹利分析师史蒂文·米伦诺维奇说。

即使阿克斯最终已经意识到未来，他能让这一切运作吗？分析师和前IBM员工对此并不太确定。在六年的改革和动荡中，他们表示，基本的IBM文化并没有改变。“IBM员工在变革的理念上只是口头上支持，但在员工中存在真正的二元对立，”软件艺术公司（Software Artistry Inc.）的市场传播总监约瑟夫·M·亚当斯说，该公司是一家位于印第安纳波利斯的IBM软件制造商。他说，大多数冒险的员工在几年前的第一次自愿买断中就已经离开了。“留下来的员工从定义上来说就不是冒险者。”

一些前IBM员工表示，阿克斯可能不是领导变革的合适人选。“一个在IBM待了30年的人，怎么能改变文化和环境，而他所知道的只是IBM的方式，”前IBM研究员和戴尔电脑公司高级副总裁G. Glenn Henry问道。“如果你想进行重大变革，就去外面找一个知道如何与外部世界竞争的人。”附属研究公司总裁罗伯特·朱尔杰维奇说：“IBM是一艘失控的船。”

但在12月15日的会议上，阿克斯驳斥了他将在1994年底预期退休日期之前辞职的猜测。他明确表示，IBM董事会全力支持他。

亏损。如果他想以英雄的身份离开，阿克斯没有太多时间将IBM改造成一个能够在低利润、商品化机器上生存的组织。正如IBM PC公司的低预算ValuePoint个人电脑最近的成功所示，该公司能够在竞争最激烈的市场中制造受欢迎的机器。只是他们还没有弄清楚如何在这项工作中盈利：阿克斯承认，PC公司现在正在亏损。一旦盈利，阿克斯希望将公司和其他部门分拆出去（表）。

随着基于微处理器的机器在各个领域的普及，IBM必须迅速学习如何在这些较低的毛利率上盈利。“我们正在缩小PC与高端产品之间的成本差距，”总裁杰克·D·库赫勒坚持说道。但在六年的承诺转机之后，IBM还必须填补信誉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