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默博士与海德先生 - 彭博社

权力的黑暗面：真实的阿曼德·哈默

作者：卡尔·布卢梅与亨利·爱德华兹

西蒙与舒斯特 -- 494页 -- $25

当我在1960年作为《华尔街日报》洛杉矶的年轻记者时，卡尔·布卢梅成了办公室的笑话。他是一位当地的公关人员，常常来送一些无关紧要的新闻稿，来自一家小型石油生产商，西方石油公司。布卢梅会喋喋不休，暗示一个新的Oxy钻探项目可能会发现下一个沙特阿拉伯。我们会听他讲——他是个好人——然后把他的新闻稿扔进垃圾桶。

当然，随着时间的推移，Oxy大获成功。在这个过程中，其董事长阿曼德·哈默博士成为美国最著名的商业英雄之一。他与列昂尼德·布雷日涅夫和查尔斯王子交往，带着他的艺术收藏品环游世界，并向癌症研究捐赠了数百万。当他在1990年以92岁高龄去世时，他仍然是Oxy的老板。

多年来，一些作家表示哈默的传奇至少部分是虚假的。也许他们是宽容的。在《权力的黑暗面》中，布卢梅作为哈默25年的首席形象塑造者，讲述了一个令人震惊的贿赂、操控和欺骗的故事。正如布卢梅所说，在迷住了许多人（包括我）的温暖背后，哈默是一个自恋的骗子。

布卢梅可能有自己的私怨：在1980年，哈默让一个外部人士在他之上，他因此辞去了Oxy的职务。而且他的一些旁观者的叙述似乎好得令人难以置信。他多年来是否记下了引述？此外，他个人污垢的主要来源是哈默的兄弟维克多，现在已去世。然而，这本书的大部分内容都是真实的，因为布卢梅提供了关于长期报道或怀疑的事情的内部消息：哈默争取诺贝尔奖的活动，他在公司费用下的自我冒险。这本书引人入胜且令人不安——对无牙企业监管的控诉，以及对我们这些试图报道商业的人所面临的挑战的揭示。

哈默，布卢梅说，撒谎不断。他在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文件中夸大了氧气气体储备。他命令布卢梅反驳记者们的主张，而这两人都知道是真实的。他声称自己是肯尼迪总统的“特别贸易顾问”是个谎言，他与其他美国领导人的密切关系也是如此。实际上，布卢梅记录了哈默可怜的讨好各个政治派别总统的尝试。哈默厌恶理查德·尼克松——他在对崇拜的需求和报复心上与尼克松相似——但却大力支持他的竞选。几乎每位总统似乎都觉得哈默和我曾经认为的布卢梅一样令人厌烦。

哈默的办公室展示了他与世界领导人的照片。一些是伪造的，布卢梅说，他在老板的命令下伪造了一张，抹去了哈默与艾森豪威尔总统之间的人，并将两人推在一起。哈默作为礼物赠送的许多法贝热蛋也是假的，布卢梅说。他在演讲期间分发给纽约证券分析师的西红柿也是假的。他说这些西红柿是从加利福尼亚运来的，通过一种新的氧气工艺保持新鲜。但他的兄弟是在当地购买的。

哈默，布卢梅说，像撒谎一样随意地散布贿赂。利比亚官员得到了飞机。一些关键的尼日利亚人得到了同性恋妓女。一位加利福尼亚州立法者每月获得1500美元的州裁决信息费。为了寻求勘探合同，哈默向每位委内瑞拉立法者支付了5000美元，布卢梅说。他还向一位苏联部长支付了10万美元——她的对手可能因此杀了她。至于哈默自夸的苏联关系，布卢梅称他为“政治局的皮条客”，试图转移美国对莫斯科阴险行为的反应。但布卢梅并没有支持他对KGB关系的暗示。

哈默在老年时仍然是个花花公子。布卢梅说，多年来，他的豪华轿车每周有好几个下午停在一位女性Oxy员工的家外。他的妻子差点离开他。她没有离开真是令人惊讶：在这里描述的一次政治活动中，她摔倒在地。哈默急忙跑去与一位名人合影。

哈默的欺骗行为在1976年达到了顶峰，那时他因非法向尼克松捐款而担心入狱。为了避免上法庭，他躲在医院，假装心脏有问题。他的妻子带来了咸牛肉三明治，他在床上管理Oxy。当他真的去上法庭时，他穿着一套超大号的西装，看起来像“一个干瘪的小精灵，”布卢梅说。他只被罚款。回到医院后，他从轮椅上跳起来，庆祝胜利。

令人震惊，而且——让我们承认——很有吸引力。我们对违规者的扭曲同情使得哈默的一些恶行显得颇具灵感。他让人想起《柳林风声》中的文学恶棍托德先生，尤其是当他自夸：“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的。将来也不会再有。我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工业天才。”

当然，布卢梅经常传播哈默的谎言。他的借口？哈默是“我见过的最激动人心和令人兴奋的人。”他很可能也支付了丰厚的报酬。无论布卢梅的动机如何，这位公关人员的忏悔，基于他作为哈默的知己长达二十五年的经历，或许能帮助赎回一些过去的过失。《权力的黑暗面》具有布卢梅的新闻稿所没有的权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