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成本为何飙升 - 彭博社

经济学中许多最重要的思想都是令人惊讶的简单——那种让你喃喃自语：“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最近与不同群体交谈时，我想起了一个引人注目的例子：一个普遍而强大的思想，揭示了看似多样的重大问题，如医疗危机、大学教育成本的不断上升以及市政服务的恶化——但在经济学专业之外几乎无人知晓。

这个思想是我同事威廉·J·鲍莫尔多年前最清晰地阐述的，即市场机制有一种内在倾向，使个人服务的价格上涨速度快于制造商品的价格。要理解原因，可以考虑市场运作的三个简单事实。

首先，商品和服务的价格反映了生产它们的成本。

其次，制造业的生产率进步远远快于服务业。新技术和机械使工厂工作变得越来越高效：例如，汽车工人现在每小时生产的汽车数量远远超过亨利·福特时代。但服务员每晚服务的顾客数量大致相同，理发师每小时剪的头发数量也大致相同。如果这些工人提高了“生产率”（每小时产出），他们的顾客可能会抱怨服务质量下降。

第三，长期来看，制造业和服务业工人的工资必须以大致相同的速度上涨。为什么？如果不这样，餐馆、医院和大学将无法吸引员工，员工会在工厂门口排队等待更高的工资。自由市场不允许这种失衡持续存在。

现在将这三个事实结合起来。制造业和服务业工人的工资以大致相同的速度上涨，而生产率在制造业中增长得更快。因此，个人服务的成本——以及价格——必须比制造商品的价格上涨得更快。例如，大学学费、医生账单和警察保护的费用应该比整体通货膨胀上涨得更快。

数据验证了这一预测。从1950年到1990年，美国的消费者价格指数平均年增长率为4.3%。但商品价格每年仅上涨3.7%，而服务价格上涨5.4%。这个差距（1.7个百分点）与整体经济生产率的平均增长率（2%）相差不远。

将这一分析应用于更具体的数字，揭示了三个有争议的问题。有人说医疗费用失控飙升，大学学费以不可理喻的速度上涨，尽管税收增加，市政服务却在恶化。这是因为医生、教师和警察贪婪或低效吗？

从医疗费用开始，1950年至1990年期间，其增长速度比消费者价格指数快1.8个百分点（6.1%对4.3%）。没有人怀疑医疗护理方面有着惊人的技术进步。然而，许多医疗服务（例如体检）所需的时间与以前大致相同，因此随着工资上涨，它们的费用必然会变得更高。事实上，如果我们分别查看医疗商品价格和医疗服务价格，我们会发现后者的年增长率为6.6%，而前者仅为每年3.6%。

接下来，考虑一下大学账单的性质，这些账单主要用于支付个人服务的费用。普林斯顿大学可以通过将班级规模翻倍来轻松提高其教职员工的“生产力”。但我怀疑学生、校友和董事会会将这视为一种改善。事实上，普林斯顿的班级规模现在与20年前并没有太大不同。但教职员工的薪水大致与平均工资保持一致。结果是什么？普林斯顿的学费一直以比消费者物价指数更快的速度上涨，就像其他大学的学费一样。由大学储蓄银行维护的综合指数显示，从1957年到1992年，大学成本通货膨胀平均超过整体通货膨胀2.7个百分点。

抢跑。作为最后一个例子，考虑州和地方政府提供的服务，如教育和警察保护。当税收上升而公共服务恶化时，纳税人会抱怨。但如果没有人想要“生产力改善”，例如更大的班级规模和每人更少的警察，这就是我们必须预期的。事实上，从1950年到1990年，州和地方政府购买的商品和服务的价格上涨平均为5.4%——正好与经济整体服务的通货膨胀率相匹配。

这是否使医院、大学和市政厅免于因服务价格上涨而受到指责？并不完全如此。但分析确实警告我们不要急于下结论。学费，例如，涨幅超过整体通货膨胀并不证明大学管理不善。

将不断上涨的个人服务成本标记为市场机制的缺陷是很诱人的。但事实并非如此。这只是市场应该和确实运作的方式。我们不妨习惯于服务价格将在不确定的未来以比商品价格更快的速度上涨——因为它们几乎总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