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恶霸男孩讨债者 - 彭博社

直到1989年，卡弗·H·琼斯自称是一个典型的雅皮士，拥有宝马、劳力士和慷慨的信用额度。然后，他位于休斯顿的生意倒闭了。一场汽车事故使他无法工作。电话开始响起。在不断的电话轰炸中，琼斯说，“尖叫和咆哮”的讨债者威胁要告诉国税局他在报税时犯了欺诈，叫当地当局“抓捕”他，扣押他妻子的工资，并损害他的职业声誉。“如果你几年前告诉我讨债者以这种方式对待人，我会认为你在夸大其词，”琼斯说。“你必须亲身经历才能相信。”

琼斯的苦难在如今并不独特。自1990年以来，向联邦贸易委员会投诉的数量翻了一番，该委员会负责执行联邦公平债务催收实践法。各州的检察长也在报告投诉增加，并更加积极地追究这些投诉。他们已对ITT金融公司的一家子公司和美国运通公司使用的一个催收机构采取了行动。众议院银行、金融和城市事务委员会的消费者事务小组最近举行了听证会，以“审查日益增长的关于欺骗性和滥用债务催收策略的投诉。”现在，他们正在起草对联邦法律的修订。尽管现行法律对催收机构施加了限制，但仍存在重大漏洞。

当前的经济低迷是催收活动激增的原因。数百万负债累累的消费者未能按时支付账单。由于违约和破产潮的困扰，债权人更早地将账户转交给催收机构，并鼓励他们从可能仍能支付的客户那里收取更多。马萨诸塞州检察长消费者保护部门的负责人罗伯特·A·谢尔曼说：“这归结为尽可能对消费者施加压力，以榨取最后一美元。”

`摇滚前行。’ 债务催收行业的高管们低估了问题的严重性。“催收行业并没有变得恶劣，”美国催收协会的主席查尔斯·D·伯特兰（Charles D. Bertrand）说，他拥有一家休斯顿的代理机构，会员人数为3600人。“它只是像往常一样摇滚前行。”他表示，投诉增加并不是因为违规行为必然增多，而是因为首次接触催收员的白领工人对电话更加敏感。

“绝大多数公司在遵守法律方面做得很好，”舍曼（Sherman）说。但他补充说，他所在州的投诉在两年内激增了70%。一位机构高管表示，部分问题在于这是“非常像家庭经营的行业。大多数公司由个人经营，他们……遵循一些曾经被接受的做法，而这些做法今天可能不再适用。改变这种文化需要时间。”

被指控的滥用行为从令人烦恼到不可理喻。常见的投诉集中在重复的、同一天的电话和粗俗的语言上。其他投诉涉及对第三方的电话，例如同事、家人或邻居。这就是加利福尼亚州米尔谷的失业单身母亲桑迪·格里芬（Sandy Griffin）所经历的。在保持25年的信用卡付款后，她开始拖欠。来自债务催收员的不断电话让她感到恼火。但随后，格里芬的邻居跑来告诉她有一个“紧急”消息要她联系债务催收员。“我感到尴尬。我感到羞辱。这完全超出了我的底线，”格里芬说。

其他报告的滥用行为包括使用种族和民族侮辱以及威胁驱逐和监禁。舍曼表示，最严重的情况涉及儿童。“我们收到过投诉，孩子们被告知：‘我们在监视你的房子，’或者当一个孩子接电话说他的爸爸不在时，催收员说：‘你不知道撒谎是罪吗？’”

州检察长们不仅仅针对滥用的债务催收者，而是将目标指向债权人及其内部催收人员，这些人员不受《公平债务催收实践法》（FDCPA）的保护，但可能受州法律的约束。州法律通常比联邦法规更广泛和更严格。威斯康星州司法部最近与ITT消费者金融公司达成和解，该公司是ITT金融公司的子公司，是受威斯康星州债务催收法保护的消费者贷款机构。其催收人员涉嫌使用辱骂性语言，并向消费者的家人或雇主打电话，非法自称为债务催收者。该公司支付了130万美元的罚款，但否认违反法律。

联邦贸易委员会（FTC）最近结束了其称之为具有先例意义的行动，针对美国家庭出版商（American Family Publishers），一家杂志订阅销售商。FTC表示，AFP在“雇佣催收公司并明知其使用欺骗性债务催收行为时批准或协助其使用”时违反了《联邦贸易委员会法》。FTC表示，AFP知道其催收机构发送的信件虚假声称其打算提起诉讼，这违反了FDCPA。根据同意协议，AFP必须更密切地监控其债务催收人员。

“太模糊。”美国运通（American Express），一家大量使用催收机构的公司，也收到了执法机构的通知。在收到来自美国运通持卡人的投诉后，马萨诸塞州检察长办公室通知美国运通使用的催收机构Capital Credit Corp.，表示其打算提起诉讼。投诉包括报告称Capital Credit的员工向第三方透露了消费者的债务，并威胁债务人如果不偿还债务将被投入监狱。检察长与Capital Credit谈判达成了14.4万美元的和解，并要求美国运通签署一项协议，声明其将更密切地监控所使用的机构。美国运通的一位发言人表示：“我们已经加强了对催收机构的监控，并现在在合同上要求催收者告知我们投诉情况，以便我们不会再次陷入那种情况。”美国运通已停止使用该机构。Capital Credit没有承认任何不当行为。

消费者倡导者希望对收款人的关注能导致一项更具体、更广泛的修订联邦法律。谢尔曼说，这项法案“太模糊了。它禁止骚扰行为，但什么算骚扰呢？”

在联邦法律得到加强之前，以及行业学会如何更好地自我监管之前，收款人自己可以预期会遭受更多的骚扰——来自愤怒的消费者和越来越坚定的监管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