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混乱 - 彭博社

在10月25日的清晨，长期威胁撕裂加拿大的紧张局势几乎被遗忘。五十万名欢欣鼓舞的棒球迷——许多人挥舞着加拿大国旗，唱着《哦，加拿大》——涌上街头庆祝多伦多蓝鸟队的胜利，这是第一支赢得世界大赛的加拿大球队。但这只是一个短暂的民族自豪感的时刻。就在第二天，选民们以压倒性票数拒绝了一项旨在保持国家团结的宪法修正案。

现在，加拿大陷入了动荡，这可能对整个北美产生影响。总理布赖恩·穆伦尼的连任希望几乎破灭。加拿大批准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机会也大大减少。而且，最深远的是，法语省份魁北克的决定性反对票大大推动了那里的独立运动。“这一次，我们说出了我们不想要的，”民族主义魁北克党领导人雅克·帕里索兴奋地宣称。他发誓要全力以赴争取主权，并补充道：“下次，我们会说出我们想要的。”

公投的拒绝对加拿大的统治精英来说是一次震惊的反击。当政治领导人在8月28日提出该协议时，他们认为这足以满足魁北克对更多自治的要求，以及阿尔伯塔省和不列颠哥伦比亚省等西部省份对在国家事务中有更多发言权的呼声。加拿大的主要政党、所有省长以及大多数商业界和主要报纸都对此表示支持。

`一次攻击。’ 但他们严重低估了公众对渥太华的反感。54%的选民和6个省的10个省明确表示反对。“这是外部人士对内部人士的攻击，”加拿大民调专家安格斯·里德说。转眼间，加拿大领导人面临着比以往更深的分歧。加拿大近期分裂的危险不大。但随着新的地区抗议政党的崛起，下一个联邦政府可能会更弱，难以应对国家迫切的经济问题。

首个受害者可能是穆尔罗尼，他必须在1993年召开全国选举。穆尔罗尼被视为这一方案的设计者，超过任何其他人。其被否定或许是一个人的最终羞辱，而他的支持率已降至20%以下。现在，少数政治专家认为穆尔罗尼有任何希望赢得下次选举，有些人甚至说他可能在这个冬天辞职。

后果延伸到穆尔罗尼的进步保守党。在下次选举中，他们“将是最大的输家，”加尔布加拿大公司执行副总裁洛恩·博齐诺夫预测。最大的赢家可能是两个地区政党——魁北克的分裂主义政党魁北克集团和以卡尔加里为基地的改革党，由民粹主义政治家普雷斯顿·曼宁领导。这将导致下届国会分裂为五个政党，迫使自由党组成一个更弱的联合政府，无法对加拿大赤字等紧迫问题采取强有力的行动。

这一情景对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构成了麻烦。绝大多数加拿大人反对1989年美加自由贸易协议和即将达成的包括墨西哥在内的NAFTA协议。商业国家问题委员会主席托马斯·P·达奎诺承认，获得NAFTA的批准“始终是一个艰难的过程”。但现在，随着政治家被迫更加关注公众的不满，加拿大拒绝该协议的可能性更大。

穆尔罗尼现在拥有推动协议通过国会的票数，尽管反对派自由党和新民主党在当前形式下反对它。但他将面临越来越大的压力，要求推迟北美自由贸易协定（NAFTA）的投票，直到美国国会批准。这可能意味着国会在明年的加拿大选举之前不会采取行动。“我非常怀疑NAFTA会在加拿大选举后通过国会，”大型自然资源公司诺兰达公司（Noranda Inc.）的董事长阿尔弗雷德·波维斯（Alfred Powis）预测。这是因为新的联合政府将更好地反映公众对贸易协议的反对。

大寒潮。对于加拿大经济来说，反对票的出现时机再糟糕不过了。经济受到的衰退远比美国严重，基本上处于停滞状态。失业率为11.4%，增长几乎不可见。现在，加拿大企业和外国投资者必须应对政治不确定性带来的额外负担。“金融市场已经非常明确地发声，”贸易部长迈克尔·H·威尔逊（Michael H. Wilson）警告道。他补充说，他们的信息显而易见：“反对票……对经济是负面的。”

事实上，反对票的日益确定性使加拿大元从夏季中旬的84下降到约80。这迫使加拿大银行将其银行利率提高到7.93%，而9月初为4.93%。尽管投票后市场有所回升，但由于国家未来的不确定性，它们可能仍然不稳定。蒙特利尔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劳埃德·阿特金森（Lloyd Atkinson）认为，加拿大将不得不为其资金支付“溢价”，短期利率至少比美国高出2.5个百分点。

可能的结果：持续的高失业率、缓慢的增长和疲软的美元。“显然，这次投票不会有助于吸引外国投资，”诺兰达的波维斯补充道。事实上，在10月27日，加拿大最大的纺织公司多米尼恩纺织公司警告说，如果关于魁北克的问题持续存在，它可能会将总部迁出蒙特利尔。

现在，所有人都在关注政治后果。反对票激励了魁北克党，该党目前与执政的自由党及其领导人魁北克省省长罗伯特·布拉萨平起平坐。分裂主义者将在省级选举中迎来下一个机会，选举必须在1994年之前举行。如果魁北克党获胜，他们誓言将在一年内举行关于魁北克主权的公投。

加拿大经历了如此多年的宪法争论，以至于许多人很容易对十月的投票不以为然。但实际上，加拿大可能已经采取了不可逆转的步骤，拒绝了最后一次治愈其分裂的机会。宪法事务部长乔·克拉克预测，这“将会回来困扰我们”，他在过去的18个月里一直在制定失败的协议。现在，分裂不再是不可想象的。加拿大响亮的反对声的余波将会持续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