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典努力摆脱寒冷 - 彭博社

在背景中，落地窗提供了斯德哥尔摩港口的壮观景色。室内，成群的人坐在一排排的桌子和电脑前，延伸的长度相当于一个足球场。这是某个瑞典企业巨头的神经中枢吗？恰恰相反。这是一个职业再培训中心，失业的白领工人在这里上商业课程。即便是这个繁忙的综合体也将很快成为瑞典经济困境的受害者，并被大幅削减。

不久前，瑞典作为西方最慷慨的国家之一蓬勃发展，在这里，人类福利至少与利润同样重要。但今天，失业率——在战后瑞典几乎是未知的——正在飙升，而产出却在下降。斯德哥尔摩的房地产市场显示出许多空置、尘土飞扬的商店和空荡荡的办公楼。十月异常早的降雪预示着一个严酷的冬天即将来临。瑞典国有银行Nordbanken的董事长雅各布·帕尔姆斯蒂尔纳说：“这反映了我们所处的经济气候。”

压力重重。对于瑞典的跨国公司，如汽车制造商沃尔沃、通信创新者爱立信和家电制造商伊莱克斯来说，外面的确很冷。对于一个只有860万人口的国家，这些巨头的全球影响力长期以来对其繁荣至关重要。但现在，几乎所有公司都在进行广泛的削减，并被迫对其战略进行重大重新评估，甚至是对其作为瑞典公司的身份进行重新审视。为了吸引跨国公司并吸引新的投资者，保守政府正在进行一场大胆的赌博，削减税收和社会福利。

然而，在国内经济如此低迷的情况下，关于一些自豪的老牌企业是否能够独立生存存在不确定性。例如，沃尔沃在过去四年中，瑞典的汽车市场从350,000辆缩减到160,000辆。现在，它可能会关闭位于卡尔马和乌德瓦拉的两个现代瑞典工厂，这些工厂的产能仅为60%。沃尔沃的领导者们得出结论，作为一家汽车制造商的救赎依赖于与法国雷诺的更深层次联系。亏损严重的萨博汽车公司在10月20日宣布在三家瑞典工厂减产，已经将50%的股份出售给了通用汽车公司。

另一个闪亮的明星可能太小而无法保持独立。爱立信已经成长为数字手机和公共电话交换领域的世界领导者，并将销售额的20%投入到研发中。但随着关键市场放缓和竞争加剧，它将很难保持这种速度。上半年利润下降了83%。首席执行官拉尔斯·拉姆奎斯特表示：“我的战略是尽量独立发展，”他承认自己面临着“世界上一些最有能力的公司”。

政府希望其宏伟的实验能够使经济沿着美国和英国的自由市场道路发展，从而使瑞典更具竞争力。个人和企业税收已大幅降低，成为欧洲最低水平之一，而公共部门占所有就业的37%，将大幅缩减。目标是建立一个开放的经济体，为1995年进入欧洲共同体做好准备。

这一变革的设计者是直言不讳的43岁首相卡尔·比尔特，他是三本关于欧洲和自由市场的书籍的作者。比尔特上任仅一年，就成功抵御了对克朗的攻击，通过将短期利率提高到500%来击退投机者。在九月底，他与反对派社会民主党达成了一项惊人的政治妥协，推出了一项全面的经济危机方案，削减病假工资、休假天数和养老金。

比尔特的战略核心是扭转近20年来工业竞争力的下降，这包括对欧洲和美国的持续投资流入。例如，有人声称，瑞典的社会保障使其在与主要欧洲竞争对手的竞争中处于10%的成本劣势。在大多数情况下，民意调查显示比尔特享有广泛的民众支持。商业高管表示，这表明了一个决定性的转变。“这里正成为一个有趣的投资地点，”沃伦贝格集团的高级顾问埃里克·贝尔弗拉格说。

在短期内，调整无疑会很痛苦。利率在经历了一场将通货膨胀从1991年的9.3%压低到今天仅2%（欧洲最低）的运动后，现在高达14.5%。自1990年以来，斯德哥尔摩的房地产价值已经暴跌了50%。

延误。对银行和政府的后果可能是严重的。去年不良银行贷款总额接近64亿美元，预计在1992年将增加三分之二。政府已经完全控制了第三大银行Nordbanken和第四大银行Gota Bank的母公司。由于市场今年下跌了25%，比尔特被迫暂时搁置他通过私有化约35家国有企业筹集260亿美元的计划。

关键问题是：所有的痛苦何时才能开始带来新的竞争优势？地平线上有一些积极的迹象。在经历了多年生产率增长滞后于欧洲其他国家后，瑞典在接下来的两年里可能会成为领先者。结合改善的劳动市场、降低的社会成本以及个人和企业税的下降，瑞典突然变得成为一个更具吸引力的投资地点。以电器制造商Electrolux为例，这家全球第三大电器制造商与大多数瑞典跨国公司一样，多年来一直将投资转移到国外。现在，Electrolux将在瑞典的两个地点进行北欧地区的所有冰箱生产和大部分大陆的吸尘器生产。

与此同时，比尔特能做的无非是希望全球复苏能带来一些提振——也许在一年内。然而，瑞典的竞争对手们可没有闲着。经济学家们对一系列糟糕的出口数据感到担忧。这些压力无疑会迫使更多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