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输液可能需要一针强心剂 - 彭博社

考虑到医疗费用的飙升，任何承诺节省高达50%医院费用的公司应该会非常成功，对吧？

一段时间以来，这对于在1980年代涌现出的众多家庭输液提供商来说是正确的。静脉药物输注曾经仅限于医院。但更小、更复杂的药物泵的发展使得公司能够在患者家中提供从抗生素到艾滋病治疗的静脉注射。提供商提供药物，培训患者自行注射，并通常安排护理服务。由于没有高额的间接费用，他们能够在享受健康利润的同时削减医院成本。自1988年以来，该行业的销售额已增长三倍，估计达到37亿美元，到今年年初，投资者已将主要参与者的股票推高到天文数字的水平。

股票暴跌。但现在，泡沫破裂了。由于担心不断上升的成本，保险公司最近几个月积极要求大幅折扣。第二大输液公司Medical Care America Inc.在9月25日震惊投资者，警告其第三季度收益将在10月底公布时持平。该行业还受到对支付医生推荐费这一普遍做法的调查的冲击。股价暴跌（图表），并且即将出现洗牌。“我预见到一段绝对混乱和大量整合的时期，”Medical Care的董事长Patrick S. Smith说。“小公司将被打得体无完肤，而三四个大公司将在最后出现。”

即使是最大的参与者也遭受重创。以百特国际公司为例，该公司计划在11月将其行业领导者Caremark International Inc.的股份分拆给股东。百特在4月宣布了这一分拆，当时该行业的市盈率平均超过25。Caremark的一位发言人坚称交易仍在进行中。但分析师Neal C. Bradsher认为，该单位现在的市盈率可能达到约15，估值约为10亿美元。百特在1987年以55倍的收益收购了Caremark。

在某种程度上，家庭输液是其自身成功的受害者。其丰厚的运营利润率——平均约为15%，而医院为5%——吸引了数百家新运营商。现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使保险公司占据了上风。“自一月以来，大公司在向我们提供有吸引力的费率方面非常积极，”加利福尼亚州纽波特海滩的Cost Care Inc.首席执行官劳伦斯·戈尔曼（Lawrence Goelman）说。该公司帮助保险公司控制成本。

价格欺诈。家庭输液也因价格欺诈而受到抨击。“我们看到一些公司对一个20美元的注射设备收费82美元，对一种在药店可以以89美分购买的过氧化氢收费15美元，”帮助制定普天寿保险公司家庭输液报销政策的注册护士杰奎琳·刘易斯（Jacqueline Lewis）说。罗德岛蓝十字蓝盾公司的机构提供者关系助理副总裁劳伦斯·A·罗斯（Lawrence A. Ross）补充说，他的公司有时会被收费“每周8,000到10,000美元，和住院费用一样多。”为了降低开支，该公司在去年一月建立了一个所谓的管理护理网络。罗斯估计，提供者在网络中七个名额的竞标导致了25%到30%的节省。

输液公司的高管们辩称，考虑到许多患者需要24小时的覆盖和高水平的护理，他们的价格是合理的。他们还警告说，过度削减成本可能会损害护理质量。“随着价格的下降，一些公司会妥协，”马萨诸塞州沃尔瑟姆的Chartwell Home Therapies首席执行官唐纳德·R·基佩特（Donald R. Kiepert）说。“每天节省15美元是行不通的，如果患者最终以每天500美元的费用再次住院。”

这样的谈话让患者感到担忧。37岁的史蒂文·拉芬（Steven Raffin），是一名来自马萨诸塞州萨默维尔的平面设计师，自今年年初以来一直在他的公寓接受抗病毒静脉治疗。几周前，他的保险公司通过转向一个管理护理网络来削减成本，拉芬不得不选择一个新的静脉提供者。他说，整体情况还不错，但现在面临着降低成本的压力。因此，他来自波士顿访问护士协会的护士现在每周只能访问一次，而不是在他需要帮助时随时前来。拉芬担心，如果他的病情恶化，“我将无法获得我需要的服务。”

保险公司坚称，家庭输液公司仍然可以保证良好的质量。但对于一些公司来说，压力来得非常迅速。7月份，总部位于亚特兰大的家庭营养服务公司（Home Nutritional Services Inc.），一家由Healthdyne Inc.控股68%的子公司，报告第二季度收益下降16%，降至230万美元。它将这一下降归因于去年底决定积极寻求折扣的管理护理业务。小型运营商之间的洗牌也开始了。医疗护理公司的史密斯（Smith）表示，最近几个月有15到20家小公司联系他，寻求买家。

在这场风暴中，还要考虑对推荐患者的医生收费的调查影响。许多公司将此类费用作为营销工具，辩称医生在患者住院时会获得报酬，但在患者在家接受治疗时则不会。问题在于，各州和联邦法律限制或禁止此类做法，以避免推荐中的利益冲突。

调查。巴克斯特的凯尔马克（Caremark）部门正受到联邦调查，旨在确定其是否违反了禁止对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患者收取推荐费的法律。巴克斯特表示，它在1991年10月修订了针对这些患者的做法，一位发言人表示“我们一直在法律范围内运作。”不过，该公司仍可能面临巨额罚款。

另一家主要参与者，位于乔治亚州阿尔法雷塔的T Medical Inc.，在6月披露其正受到联邦大陪审团的调查。T在一份SEC文件中表示，这项秘密调查可能涉及自1987年以来帮助推动T增长的争议策略。通常，T帮助一组医生建立家庭输液业务，收取管理费，然后在业务产生足够收入后主要用T股票购买该业务。一位参与调查的消息人士表示，政府正在调查T的策略是否违法：“你不能提供任何现金或实物来获取推荐。这是法律。”T的总法律顾问杰弗里·S·穆尔反驳称：“我们完全遵守所有法律。”尽管如此，随着调查的披露，该公司的股票从1月份的67 3/4高点暴跌至现在的19。

尽管面临这样的困境，家庭输液对某些公司来说前景光明。市场似乎肯定会继续增长，因为成本压力迫使更多艾滋病和其他患者依赖家庭护理。一些公司通过增加新服务来保持盈利，例如为骨髓移植患者和早产儿提供家庭护理。继续进行此类创新的提供者将会繁荣。但许多其他公司将会失败——或成为低利润业务。就像医院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