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莫里森·克努森在铁路上乘风破浪 - 彭博社

在南芝加哥的衰败工业带中，废弃建筑和三英尺高的杂草之间，一家闲置了80年的工厂正在缓慢复苏。在内部，一支由50人组成的骨干团队正在拆解通勤铁路车，重建它们，并计划雄心勃勃地进入全新交通工具的生产。重新开放的工厂曾由普尔曼公司运营——这个铁路界的神圣名字——代表着美国公司重新进入铁路客车制造的首次尝试，这一业务在1987年被美国生产商放弃。

这家制造商是一个不太可能的参与者：摩里森·克努森公司，一家位于爱达荷州博伊西的公司，更以建筑和工程服务而闻名。但凭借其77年的历史，建造了超过20,000英里铁路的经验，MK现在希望成为制造机车和乘客车的领导者。它已经赢得了近10亿美元的客车合同（表），并计划在明年1月之前再竞标13亿美元的合同。在九月份，它向芝加哥交通局交付了第一辆全新铁路车。

对于54岁的MK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威廉·J·阿吉来说，这是一个大胆而冒险的策略。摩里森·克努森在重建交通工具方面有10年的经验，包括对纽约地铁车队约一半的重大检修。但它在从零开始制造方面没有任何记录。在迅速积累了10亿美元的铁路车订单积压后，MK可能会发现按时交付高质量的车辆是一项挑战。而且，由于为了赢得这些订单而提出的低报价，它可能会发现从中赚取丰厚利润更加困难。

传教士的热情。尽管如此，Agee 确信他走在正确的轨道上。他打赌美国已经开始了一场铁路复兴，城市正在大量投资于交通，以缓解道路拥堵和减少空气污染。Agee 认为铁路是未来的首选交通方式，而不是过去那种疲惫不堪的旧行业。这是他以传教士般的热情所倡导的愿景：他预见到不仅城市之间会有高速铁路，而且每个主要的美国大都市区都会有通勤交通。“我们不能继续铺设美国的道路并称之为进步，”他说。

市场确实可能非常庞大。芝加哥、洛杉矶和旧金山已经征收新税或发行债券来资助铁路项目。大约十个城市的第二梯队，包括达拉斯、圣路易斯和西雅图，正在积极规划通勤铁路运营。如果在德克萨斯州备受讨论的高速铁路项目得以推进，MK 将成为主要承包商。海外也有机会：台北正在为其新的地铁列车招标，其他拥堵的亚洲城市可能会跟进。

Agee 非常需要一个赢家。自1988年接任MK的掌门人以来，他一直在努力重建自己的商业声誉。1980年，作为 Bendix Corp. 的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他因与年轻的门徒玛丽·坎宁安的关系而受到批评，后来他与她结婚。然后，在1982年，他发起了一项敌意收购，试图接管马丁·马里埃塔公司，该公司通过在“吃豆人防御”中购买 Bendix 股票进行反击。在 Allied Corp. 作为白衣骑士介入并吸收 Bendix 后，Agee 失去了他的工作。

MK 的董事会在1988年召集 Agee 回到他的家乡博伊西，以拯救 MK 免于深度债务和巨额亏损。他削减了工资单，停止竞标小项目，并重建公司的国际业务。他使 MK 的交通建设业务在美国名列第一，尽管 MK 在其其他三条主要业务线——为电力、工业过程和危险废物设计和建造设施方面落后。Agee 还加强了 MK 的资产负债表，将债务从3亿美元削减到接近零，并积累了1亿美元的现金。

但是他承诺的利润好转证明是难以实现的：他前三年的收益停留在3300万美元到3600万美元之间。1991年，公司仅在19.8亿美元的销售中赚取了3500万美元。今年的情况看起来更弱。然后，在九月底，Agee抛出了一个炸弹：由于会计变更的约2700万美元的减记、一些债务的召回，以及在檀香山一个关键的快速交通项目的损失，这意味着今年可能会亏损。10月20日，MK宣布第三季度净亏损1100万美元。

减记的消息在华尔街引起了强烈反响，分析师们对Agee的承诺持谨慎态度。“就在看起来他们的问题已经过去的时候，砰！又出现了三个问题，事情又开始变得复杂，”纽约普天寿证券公司的分析师拜伦·K·卡兰说。

由于MK的许多其他业务陷入衰退，Agee正在带领公司进军铁路车辆制造。去年二月，在从檀香山前往旧金山参加湾区快速交通（BART）投标的途中，Agee在MK的私人飞机上花了五个小时与他的顶级铁路系统高管审查投标。他最后一刻决定将价格削减超过1000万美元，使MK的报价比其最接近的竞争对手低70万美元。

时机不当。不过，有时Agee的参与适得其反。今年一月，在MK输给住友商事，未能获得洛杉矶县一项1.15亿美元的铁路车辆合同——尽管MK的报价更低——他飞过去抗议。由于时机不当，正值布什总统不幸访问日本之后，Agee最终激化了反日、买美国货的情绪，迫使该县撤销了合同。

这让Agee结下了一些敌人。“他似乎是在随意发言，我认为他没有为他的公司服务好，”洛杉矶县交通委员会成员Jacki Bacharach说。“这些是我们讨论了多年的问题，但在政治风暴中都被淹没了。”在十月初，城市向住友公司授予了一份初步的15辆车合同。MK没有参与竞标，称这笔交易太小。不过，它将竞标一份价值2.5亿美元的87辆车后续合同，但击败住友的机会似乎渺茫。

自从在洛杉矶失利后，MK赢得了它所竞标的每一个主要铁路车辆合同。但批评者表示，该公司正在超出其能力范围。在MK在一月份击败蒙特利尔的庞巴迪公司获得一份价值3.8亿美元的芝加哥Metra合同后，美国汽车工人联合会进行了抗议。庞巴迪本打算使用一个UAW设施，而MK并没有承诺加入工会。“他们不仅缺乏经验丰富的生产工人，还缺乏经验丰富的管理人员来制造新的铁路车辆，”UAW地方719的主席Carole Travis说。“他们的承诺已经让他们深陷其中，是否能够兑现仍有待观察。”

MK表示它能够迎接挑战。它每月向芝加哥交通局交付16辆车，这些车辆来自MK位于纽约霍内尔的工厂。“质量是一流的，”芝加哥交通局铁路工程和技术服务总经理John Hruby说。

“简单得多。”MK正受益于一些幸运的时机：随着航空航天行业的缩减，该公司正在吸引有才华的工程师来设计具有复杂指导和控制系统的铁路车辆。团队的负责人是52岁的Thomas J. Smith，他在Grumman公司拥有28年的工厂管理经验，曾参与阿波罗计划，还在Mooney Aircraft、Fairchild和Fokker工作过。“焊接一辆钢制铁路车辆比制造月球模块简单得多，”Smith说。

它们可能没有航天器那么复杂，但MK的汽车将是高科技的。除了为加利福尼亚交通部设计一款新车外，MK的工程师们还创造了一种微处理器控制的门关闭机制，目前正在纽约进行测试。他们还为机车开发了微处理器控制器。MK还在设计两款新机车：一款将使用天然气；另一款将配备高马力柴油发动机。MK已经对机车进行了20年的翻新，但这些将是它首次从零开始制造。

即使MK兑现了它的承诺，Agee是否能在许多其他公司失败的地方取得成功仍然不清楚：在铁路车辆制造上盈利。今年，当翻新订单枯竭时，MK的铁路系统部门在芝加哥交通交付开始之前经历了两个季度的亏损。Agee表示，MK在这些车辆上已经盈利，但在其两家新工厂的启动成本可能很高。一旦它有三家工厂投入运营，MK将不得不更加积极地争取订单，以保持它们的运转。

Agee在这些铁路上承载着很大的期望。为了让批评者闭嘴并恢复他的声誉，他需要证明MK的表现能够与他的承诺相匹配。“显然，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证明这一点，”Agee说。如果他是对的，他将能够让通勤者和投资者都满意。而一个曾被认为无望盈利的行业将重返美国的心脏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