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泉中的冷静安慰 - 彭博社

“生意怎么样？”

“平淡，”鲍勃说。

“不稳定，”拉里说。

“合理，但不好，”凯说。

“在改善，但很艰难，”埃德说。“你必须为每一个案例而努力。”

如果你从邻居那里听到这样的谈话，已经够阴郁了。当你知道这些人的姓氏是斯坦佩尔、博西迪、惠特莫尔和阿茨特——通用汽车、艾利德信号、伊士曼柯达和宝洁公司的首席执行官时，情况就更糟了。当你得知他们在10月8日至10日的会议上表达了这种普遍情绪时，情况就更加严峻，这次会议在弗吉尼亚州的温泉镇举行，参加者是来自全国最大公司的顶级高管的精英团体——商业委员会。

自从我在五月最后一次见到这些首席执行官以来，尽管有旨在刺激美国经济的降息，他们的前景依然黯淡。现在，他们相信只有一个希望：“任何复苏都必须由消费者推动，”通用电气公司的董事长约翰·F·韦尔奇说。但消费者在对经济感到更好之前不会打开他们的钱包。福特汽车公司首席执行官哈罗德·A·波林说：“由于工作，消费者信心如此低。人们知道没有工作的人，他们在想自己是否会是下一个。”

话虽如此，逻辑上我在如此多行业的强大首席执行官中寻找的目标是：特别寻找一个正在增加就业的公司。很多。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不久，我感觉像电影制片人迈克尔·摩尔在寻找通用汽车的前董事长罗杰·史密斯。即使是那些预测公司增长的首席执行官也没有大规模的招聘计划。在采访了大约20位首席执行官后，他们公司的1991年收入总计5400亿美元，并听取了其他人的计划，我发现只有一个符合条件。他对问题有更复杂的诊断。他将消费者不愿意开始消费的原因归咎于缺乏令人兴奋的新产品，和对工作的担忧一样。

当我的猎捕开始时，罗伯特·L·克兰德尔正在霍姆斯特德的大礼堂里发表讲话，周围是记者们。这位AMR公司的负责人说：“我对经济的前景感到非常沮丧。它非常疲弱。”自1990年以来，美国航空公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因此问克兰德尔是否准备迎接增长潮是没有意义的。

人员流失。问通用汽车的斯坦佩尔也没什么意义。这家三大汽车制造商中最大的公司计划到1996年中期裁减74,000名员工。不过，当我在楼梯上遇到他下楼去吃早餐时，我还是不得不问。“我们看不到任何快速的好转，”斯坦佩尔说。“但1993年会比1992年好。”他估计刚刚结束的车型年的销量为1290万辆，他认为1993年的销量将超过1300万辆——“但远低于长期趋势线。”

在福特，波林的观点稍微乐观一些。他计划不关闭任何工厂。但福特将继续进行“持续”的员工减少，主要通过人员流失。是什么会让福特增加员工？“我们需要看到销量回到1450万到1500万，行业才会开始招聘，”波林说。“我们需要3.5%的国民生产总值增长才能实现这一点，而我在不久的将来看不到这种情况。”

石油行业略有回升。石油大亨会招聘吗？在雪佛龙公司，董事长肯尼斯·T·德尔说不会。他提到了一项包括公司员工裁减的大规模成本削减计划。德克萨斯公司首席执行官詹姆斯·W·基尼尔在打高尔夫球回来时被问到，他表示他的员工人数正在通过流失减少。在哈里伯顿公司，首席执行官托马斯·H·克鲁克香克说：“前景真的很模糊。我不让他们招聘，因为我不知道。”

Cruikshank在他的Brown & Root Inc.工程和建筑部门看到了一个预兆，这通常是一个领先指标。尽管业务在上升，“工程正在下降，”他说。“这并不是什么好兆头。”同样，Bechtel Group Inc.的首席执行官Riley P. Bechtel描绘了一个复杂的局面：“在美国有很多好的机会，但融资变得更加困难。”公司收入将在1993年增长，但Bechtel表示：“我们看到就业将保持稳定。”

在其他业务也在上升的公司中也没有好运。在柯达、康明斯发动机和陶氏化学，就业将保持平稳。TRW Inc.的Joseph T. Gorman充满希望：“我们将在1993年实现销售和收益的增长”——但他没有做出近期的招聘承诺。Allied-Signal的Bossidy计划“明年进行重大增长计划”，但为了削减成本，Allied将在1993年结束时减少员工数量。

毫无疑问，大型多元化的GE是求职者的一个好选择。但Welch将几乎所有GE业务的增长描述为“温和”，除了正在缩减的国防业务。至于GE的劳动力，“国防部门将会裁员，其他地方将保持稳定。”

高科技呢？苹果电脑公司董事长John Sculley表示：“全球个人电脑业务仍以每年15%到20%的速度增长……我们计划在1993年实现增长。”然而，苹果公司刚刚宣布裁员，因此不会有新的招聘。

最后，在一个鸡尾酒会上，我找到了一个乐观主义者：摩托罗拉公司的George M. Fisher，他预测摩托罗拉在1990年代将实现年均两位数的增长——但就业增长不会达到两位数。“我们以相同的人数生产的产品几乎是五年前的两倍，”他说。“我们的目标是每五年销售翻一番，但我们不会按销售比例增加员工。”

`不自然。’ 星期五晚上，我安排了与宝洁公司的Artzt的早晨会议。在经济衰退期间，消费者仍然购买洗涤剂、尿布和咖啡。但他也很谨慎。“人们继续购买，但他们削减开支，”他指出。“他们在洗衣时会放更多的衣物，并且在准备咖啡时更加小心。”在宝洁跟踪的36个产品类别中，过去六个月有15个类别的销售持平或下降。“有这么多基本消费类别下降是不自然的，”他说，并预测“前进的步伐将非常缓慢。”这是否意味着新的工作机会？宝洁在1993年只会增加少量职位。

会议快结束时，我注意到了沃尔玛商店公司的负责人David D. Glass。他认为，沃尔玛截至目前的销售额在可比店基础上增长了12%。结果是什么？在1993年，Glass计划开设150到160家新的沃尔玛，以及大约50家山姆会员店。这与1992年的开店数量大致相同。这应该会带来40,000个新工作机会。

好消息！然而，Glass的前景并没有激发出对快速复苏的太多希望。“消费者不买东西是因为没有足够好的新产品可供购买——没有新衣服，没有录像机，没有微波炉，”他说。“在困难时期，你需要如此出色的产品来支撑业务。”

如果有一线希望，那就是大多数高管并没有削减研究资金或资本支出。在阴霾中，摩托罗拉的Fisher找到了另一个希望的理由：“我们不需要一个火爆的复苏。这可能是一个健康的复苏——一个可控的复苏，以便我们保持所取得的生产力提升。通常在快速复苏中，你只是为了跟上而投入资金。”

说得好。但是当这么多美国人正在寻找工作时，这一点安慰微不足道——而其他人则因为害怕失去工作而不愿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