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旗银行的“泰姬陵”可能正在崩溃 - 彭博社

对于大多数外国银行来说，1980年代中期的印度只是另一个过度监管的第三世界破烂国家。但对花旗集团来说，这是一块等待开发的巨大市场。凭借其麦迪逊大道的营销和先进的计算机系统，花旗迅速进入印度，提供从信用卡到24小时电话银行的各种服务。结果令人震惊。所罗门兄弟最近将花旗在印度的业务称为21世纪的“泰姬陵”，其利润在去年翻了一番，接近5000万美元。

但现在，花旗的强硬做法在其他市场上行之有效，却使该银行陷入了印度有史以来最大的金融丑闻之中。4月底，在孟买飙升的股市崩溃后，监管机构发现大量来自银行间政府债券市场的资金被转移到了股市。显然，许多银行参与其中，但大多数监管注意力集中在花旗身上，作为政府证券市场的重要参与者。监管机构指控花旗和其他银行助长了市场繁荣。

爆炸性证据。8月25日，由印度储备银行（RBI）一位受人尊敬的副行长R. Janakiraman领导的工作组发布了一份尖锐的报告，详细列出了花旗和其他银行涉嫌违反证券法规和指导方针的众多交易。而更多爆炸性证据正在新德里的国会听证会上浮出水面。

具体而言，监管机构怀疑花旗帮助资助主要的本地经纪人，以便他们能够在市场上投资更多现金。几位是忠实客户，监管机构表示，经纪人似乎通过与花旗的债券交易获得了意外利润。这种交易将违反印度的交易法律。此外，监管机构指控花旗将其为国有公司持有的资金投资于市场，可能违反印度法律。监管机构正在调查花旗是否私吞了一些利润——这也是非法的。

花旗集团最严厉和最明显的批评者是哈沙德·梅塔，他是市场上大量投机的经纪人之一，被广泛认为是市场急剧上涨的核心人物。在他位于阿拉伯海边的重重保护的家中接受采访时，梅塔表示他知道花旗集团许多非法交易，并承诺揭露“花旗是整个骗局的母体。”不过，没有证据表明梅塔参与了任何正在调查的花旗证券交易。花旗还有其他反对者。10月8日，英国的渣打银行在美国纽约南区地方法院起诉花旗，指控其故意向渣打出售4100万美元的无价值证券。花旗表示它对渣打没有任何欠款。

花旗在印度的官员否认任何不当行为，银行尚未被指控任何证券违规。花旗被指控违反的许多规则存在不同的解释。贾纳基拉曼表示，灰色地带是“被创造出来的。”一些观察人士认为，花旗作为印度最大的外资银行之一，可能只是一个方便的替罪羊，因为官员们试图为孟买市场崩溃归咎于它。花旗在印度的经理贾伊特·拉奥表示，花旗最大的问题是，在丑闻爆发时，它显得“自满和傲慢”。“如果我们在五月或六月采取更谦逊的态度，我们可能就不会遇到这些问题，”他说。

被责备的拳头？更重要的是，所有这些对花旗的潜在影响远未明朗。一些监管机构表示，即使可以确定花旗参与了不当行为，花旗也可能仅仅受到警告。这是因为政府希望在印度急需海外投资的时刻，避免与外国银行发生冲突。

争议的中心是印度的野性孟买股票市场。孟买股票的Sensex指数在4月2日达到了历史最高点4547，因为经纪人从银行间政府债券市场抽取了大量现金来购买股票。自从可能的非法交易被揭露以来，孟买股票已经暴跌了43%。在余波中，一位内阁部长和许多印度银行家被迫辞职。近十名经纪人已被指控欺诈。没有人与花旗银行有关联。

监管机构表示，花旗银行在丑闻中的参与源于其在政府债券方面的交易。为了满足政府的储备要求，印度银行必须将高达39%的资产存放在政府证券和国有公司发行的债券中。银行们发展了一个强大的银行间政府债券市场，以便像美国银行通过联邦基金借钱过夜或调整储备一样进行操作。但由于印度复杂的手动证券交易清算系统需要几周时间，因利率波动和其他因素而进行债券交易变得笨拙。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银行交易“即期远期”合约，类似于美国的回购协议。通常，一家银行会将合约出售给另一家银行，约定在未来某个日期以指定价格回购这些合约。证券本身并没有被交易。相反，银行交换的是IOU，即银行收据。政府债券的回购协议是完全合法的。然而，监管指南禁止对国有公司证券进行类似交易。通过与一个紧密的经纪人网络的联系，以及拥有印度最优秀的套利者，花旗银行在政府债券的二级市场中长期占据主导地位。

监管机构正在调查花旗是否利用涉及国有公司的回购协议将资金转移给活跃的花旗客户的经纪人。监管机构指控花旗以折扣价1000万美元将债券出售给经纪人，尽管这些债券的价值为1200万美元，从而使经纪人获得200万美元的意外之财来进行市场操作。经纪人还可以将回购协议作为一种抵押品来为进一步的市场投资获得贷款。

监管机构提到花旗向两家经纪人出售印度国有公司一般保险公司的债券。在四月初的四天内，监管机构表示，花旗作为投资经理，将其企业客户持有的GIC债券出售给由C. Mackertich的Ajay Kayan和W.P. Stewart & Co.的Utsav Parikh领导的经纪公司。这些交易的总价值为4300万美元。经纪人随后立即以惊人的52%的利润将其出售给ANZ Grindlays Bank PLC。经纪人没有投资一分钱就赚了大钱。印度储备银行委员会表示，这笔交易和其他交易似乎代表了“对经纪人的补偿性支付。”换句话说，监管机构暗示花旗是在救助这些经纪人。两者都是长期的花旗客户，正在做空股市。政府规定禁止对国有公司发行的债券进行回购。它们还禁止补偿性支付。花旗否认向经纪人支付此类款项。

否认。监管机构声称，花旗在需要现金时能够从与经纪人的安排中获益。监管机构发现，花旗在某个时刻与小型的Karad银行有价值4.02亿美元的回购交易，该银行后来倒闭。这些交易在另一位主要经纪人A.D. Narottam的账户中。在某些情况下，调查人员表示，Narottam似乎向花旗转移了资金，可能是作为贷款。在最大的一笔交易中，花旗在1991年10月31日以1250万美元的价格通过Karad银行将利率为9%的印度铁路融资公司的国有债券出售给Narottam。在同一天，Karad将这些债券以1130万美元的价格转售给其他银行。对监管机构来说，这看起来像是Narottam在帮助花旗弥补其在债券市场因利率上升而遭受的损失。Janakiraman报告称，花旗通过Karad从Narottam那里获得了数百万美元的所谓债券交易。这种交易将违反印度法规。

花旗否认不当行为。它辩称，它以仅2%的加价将债券卖回给银行，反映了应付的利息。它表示，Narottam遭受损失是因为利率上升导致债券的市场价值缩水。

监管机构进一步指控花旗利用其为印度公司管理的超过4.65亿美元在证券市场进行交易，1991年4月至1992年5月之间的交易额超过20亿美元。大部分投资资金来自国有公司，而银行不应接受这些资金。10月13日，国有航空公司印度航空的内部审计报告由一个议会委员会发布，显示自1991年6月以来，该航空公司通过其在花旗的投资组合管理账户在股市投资了2000万美元。花旗否认这一指控。监管机构还在调查花旗是否将部分利润转入自己的账户或为自己交易。花旗的Rao否认了这一指控，并坚称花旗仅代表企业客户投资证券。

但监管机构并不信服。此外，这并不是花旗首次因其激进的做法而与印度监管机构发生冲突。例如，1990年关于花旗的内部储备银行报告详细列举了花旗 allegedly 将其为客户管理的资金投资于股票和银行间政府债券市场的多起案例。尽管报告作者请求采取“紧急行动”以制止不当行为，但没有采取任何措施。

花旗的Rao表示，银行尚未完成对8月中央银行报告的回应草拟，但很快将提供支持其案件的文件。他坚称：“我们认为在所有情况下，我们的回应都是有效和合法的。”花旗在印度的企业事务总监Ravi Bhatia声称，银行的内部控制非常好，“任何欺诈都会像烤面包机一样在我们的电脑上显现出来。”如果是这样，Janakiraman打趣道，“那么烤面包机或操作它的人一定出了问题。”

显然在孟买发生了一些严重的错误，但可能需要几年才能确定真正的责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