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会计师不能跳？ - 彭博社

在麦迪逊广场花园的第四节比赛即将结束时，KPMG Peat Marwick拥有的包厢内紧张气氛高涨。高管们一边喝着饮料，一边坐在座位的边缘，希望纽约尼克斯能够保持对芝加哥公牛的微弱领先。在大屏幕上，他们看到尼克斯中锋帕特里克·尤因朝篮筐猛冲，准备进行一次巨大的扣篮。直到击掌庆祝结束，他们才意识到包厢里出现了问题：他们的老板，乔恩·C·马多纳，消失了。

切换到场边。在一场胶着的比赛中，你会发现马多纳就在这里。对他的同事们没有冒犯，但49岁的Peat Marwick首席执行官马多纳觉得在包厢里被束缚住了。“乔恩无法忍受包厢，”他的妻子林恩说。“我们总是最终在场地上。”作为一个顽固的体育迷，马多纳喜欢待在行动的中心。

因此，乔恩·马多纳将自己置于围绕曾经稳重的会计行业旋涡中心也就不足为奇了。他已成为这一行业的直言不讳的批评者，该行业多年来一直从自己的“空中包厢”中观察美国商业。在疯狂的80年代，大六会计师事务所 amid unprecedented business activity迅速扩张。但最近，他们受到客户基础缩小和关于涉嫌不当审计的诉讼的冲击。长期以来习惯于从上市公司获得稳定的审计和咨询费用的他们，暴露出肥胖和缺乏纪律。而马多纳与许多同行不同，完全愿意这样说。“旧的游戏结束了，”他说。“每个人都应该重新审视他们的运营方式。”

大六正在面临一些重大问题。储蓄与贷款危机以及其他源于交易十年的商业失败侵蚀了他们原本无瑕的声誉。他们面临来自股东的诉讼风暴，指控他们的审计未能发现这些公司的潜在问题。仅去年，大六就支付了超过3亿美元的法律和解费用，还有4000起案件尚未解决，代表着150亿美元的潜在赔偿。更糟的是，曾经是并购狂潮副产品的高利润税务和咨询工作的需求正在枯竭。而并购本身——更不用说破产——也减少了需要审计的公司的数量。

引起关注。结果是，自1990年以来，大六的收入增长放缓至每年约5%，而1980年代则为每年12%。再加上法律和解，行业的盈利压力从未如此之大。在混乱中，麦当娜以对行业困境的严肃直言引起了关注。从他华丽的领带和意大利皮鞋到他对商业的强硬态度，他绝对不是一个典型的注册会计师。而当他震动皮特·马威克时，他给整个行业带来了冲击。

其他大六的首席执行官，从亚瑟·安德森公司的劳伦斯·温巴赫到库珀斯·莱布兰德的尤金·弗里德曼，都在回应行业困境时做出了改变。但没有人像麦当娜自1990年接任以来那样迅速和高调，他在接任之前曾在皮特·马威克的旧金山办公室工作了四年。考虑一下他是如何管理合伙人裁员的。竞争对手往往通过自然减员或合伙人买断逐步削减人员。但在接任仅四个月后，麦当娜就裁掉了皮特·马威克15%的合伙人，无论老少。更重要的是，他在新闻稿中公开了这些裁员。“这对系统来说是个相当大的冲击，”麦当娜说。“但这传达了一个强烈的信息。”

麦当娜还将令人畏惧的“否则”短语引入了公司的词汇中：曾经是通才的审计师们被迫在某些领域发展专业知识——否则他们可能会被赶出公司。事实上，与阿瑟·安德森（Arthur Andersen）将其咨询集团剥离不同，麦当娜正在将他的专业人士整合到行业特定的团队中。这个想法是为银行客户提供审计师、税务专家和商业顾问，他们都对银行业有深入的了解。麦当娜希望这能帮助避免错误，同时争取更多高利润的税务和咨询工作。另一个要求是：即使是最资深的合伙人也必须开始带来更多客户。

权力的洗牌。与此同时，麦当娜动摇了权力结构。在接管后不久，他将一层仅负责监督区域办公室的经理们派往现场。他还降职了前咨询业务负责人约翰·甘农，理由是财务控制松懈和利润薄弱。麦当娜任命审计负责人威廉·西蒙来接替他，以加强管理。

毫不奇怪，麦当娜有他的批评者。除了对人员裁减和职责变化的正常抱怨外，一些合伙人担心麦当娜过于冲动。在会议上，他们表示，他常常缺乏议程。有些人怀疑他是否有经验在仅仅四年管理旧金山办公室后，为一个有19,000名员工的公司做出如此迅速的决策。他们抱怨甘农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是第三位咨询负责人。这种严厉的表现让专业人士因害怕犯错而感到不安。

大卫·福勒，一位退休的管理合伙人，指出麦当娜无法单方面做出决定。合伙企业的董事会必须批准所有重大举措。然而，福勒表示，麦当娜在推销自己的立场方面是一位大师。当他提议削减15%的工资时，董事会上的许多人——包括福勒——坚持认为必须先进行详细研究。“我们中的许多人觉得我们需要更多时间。但他的直觉是我们需要继续开展业务。”最后，麦当娜说服他们，“研究到死”的症状是他们问题的一部分。

然而，行业内的其他人并不那么确定。一位竞争对手的首席执行官表示，麦当娜高度可见的合伙人削减是“这个行业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最大的公关失误。这并不像某个流水线。合伙人是与客户直接沟通的渠道。”

不过，麦当娜的努力开始在底线显现出成效。在他接手之前，皮特·马威克经历了18个月的利润平稳，而去年的收益因削减合伙人的成本而受到压制。然而，今年，每位合伙人的利润预计将增长12%，尽管收入保持在18亿美元的平稳水平。根据行业出版物《专业服务评论》的出版商吉姆·埃默森的说法，按每位合伙人23万美元计算，这些预计收益将使皮特·马威克超越库珀斯和莱布兰德，成为第五大盈利公司。但麦当娜仍然任重道远：皮特的盈利能力与亚瑟·安德森和普华永道相比显得微不足道，后者的每位合伙人收益超过30万美元，领跑行业。

教练语言。麦当娜坚称，进一步的改善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到来。他将他所继承的皮特·马威克比作一支缺乏凝聚力和方向的明星运动队。作为加利福尼亚州莫德斯托的一名高中生，他梦想着执教一支职业足球或篮球队。但由于他的父母都是零售商——他的母亲拥有一家女装店，而他的父亲经营麦当娜的酒类商店——他在年轻时被引导去学习簿记。

结果是一个注册会计师，即使在他最热烈的会计讨论中，也会提到更可能在中场激励讲话中听到的图像。“比尔·沃尔什并不是因为选中了乔·蒙塔纳而获胜，”他说。“而帕特·莱利去年做得不好并不是因为他有帕特里克·尤因。这些球员有帮助，但教练才是关键。”

麦当娜第一次作为“教练”的经历是一次偶然。在旧金山大学就读期间，他参加了后备军官训练团（ROTC）。1965年毕业后，他前往越南履行义务。“我不是那种热衷于军事的人，”他说。他抓住了第一次避免战斗的机会。麦当娜被任命负责在西贡附近运营一个大型物资仓库。他的工作是雇佣越南平民来管理物资。在麦当娜的管理下，物资仓库的员工人数从200人激增到5000人。其增长和效率为他赢得了陆军的铜星奖。

麦当娜于1968年加入当时的皮特、马威克、米切尔公司，并于1976年成为合伙人。1986年，在公司与KMG Main Hurdman合并一年后，他接管了旧金山办公室，富国银行是他最大的客户。他在这里发展了许多想法，例如组建以行业为导向的客户服务团队。

随着他向前推进，麦当娜将需要一些更具创意的会计。但他已经让皮特·马威克——以及行业中的一些人——重新考虑他们的传统方法。博曼会计报告的编辑亚瑟·W·博曼说：“在麦当娜的领导下，马威克的运作更像是一家企业，而不是某个专业俱乐部。”对于六大公司来说，正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