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者受伤但仍在购买 - 彭博社

消费者应该获得一枚奖牌。他们正在勇敢面对多年来最艰难的时刻，仍然找到力量维持经济运转——即使只是勉强。尽管最近几个月的一些经济数据非常糟糕，但第三季度的惊喜似乎是消费者支出的稳健贡献。到八月的数据表明，家庭仍在坚持。

这真是奇迹。私人工资没有增长，除了政府转移支付，个人收入也在原地踏步。家庭以创纪录的速度减少分期债务，抵押贷款债务也接近创纪录的速度。但家庭资产——主要由房屋价值决定——仅缓慢改善，导致资产负债表仍需大量修复工作。

在如此重压之下，消费者上个月并没有对自己的感受感到害羞。九月标志着消费者信心连续第三次下降（图表）。会议委员会的指数降至56.4，自六月以来下降了约16点。家庭在九月对当前状况的乐观程度略有上升，但对未来几个月的前景则明显更加悲观。

根据调查，关于工作的担忧已经非常巨大，在九月进一步上升。安德鲁飓风、通用汽车的罢工以及青少年的临时夏季工作正在影响当前的就业数据，但总体来看，工作悲观情绪似乎比工作乐观情绪更有道理。

在IBM于9月29日宣布将再裁减20,000个职位，主要通过员工买断的消息后，这一点尤其真实。大蓝公司在不到一年前就已经裁减了20,000个员工。预计裁员将在年底前完成。

房屋销售需要的不仅仅是低利率

但尽管情绪低落，消费者仍在寻找更多的消费方式。经过通货膨胀调整后，他们在8月的商品和服务支出上升了0.1%，而7月增加了0.4%，6月增加了0.5%。

这并不算坏。由于消费者购买了三分之二的国内生产总值，这一趋势在上个季度为实际GDP提供了一些支持。即使9月的实际消费者支出持平，直到8月的数据表明，第三季度的支出将以年率3.4%的速度增长（图表）。9月的数据将揭示真相。

消费支出面临的一个问题是住房需求未能对近20年来最低的抵押贷款利率做出更积极的反应。在8月，现有住房销售下降了3.2%，年率为334万套，新房需求下降了6.1%，年率为57万套。新房销售通常会刺激家具和家电的支出，而不出所料，家居相关商品的销售是8月消费者支出中的一个弱点领域。

住房需求至少在第三季度的前两个月保持稳定。7月的新房销售被修正为增长4.5%，而不是最初报告的下降2.5%。季度增速超过了第二季度。然而，消费者信心的低水平显示，单靠低抵押贷款利率不足以大幅提升购房需求。

削减家庭债务

然而，真正的问题在于消费者能否在第四季度维持第三季度的消费速度。这是因为家庭对收入增长的渴望。个人收入在8月大幅下降了0.5%，这是自1991年1月以来的最大降幅。然而，8月的下降并不算太严重，因为安德鲁飓风对当月的收入数据造成了冲击。

安德鲁在八月份对个人收入造成了价值600亿美元的损失，主要是由于租金收入创纪录的430亿美元暴跌。工资和薪金的收入，占所有收入的三分之二，增加了190亿美元。商务部表示，排除飓风的影响，收入本应增长0.7%。

尽管如此，即使排除安德鲁的影响，仍然存在一个令人烦恼的趋势：在过去一年中，各种政府项目的转移支付几乎占个人收入增长的一半。经过通货膨胀调整后，扣除转移支付的实际收入仅略高于一年前的水平。这意味着购买力几乎没有进展。

购买能力特别受到利息收入的影响——约占所有个人收入的13%。在过去一年中，这部分收入下降了4.2%——这是战后时期最大的年度下降。相比之下，在1989年，利息收入增长了11%。

但降低利率有双重影响。它们也帮助负债累累的消费者理顺财务。这是一个缓慢的过程，但根据美联储第二季度关于经济信贷流动的报告，确实有一些改善。数据包括一些相当大的修正，表明进展比之前认为的要多一些。

美联储的数据表明，家庭债务——主要是抵押贷款和分期付款义务——作为可支配收入的百分比，从1990年第三季度创纪录的94.5%下降到1992年第二季度的90.1%。这并不多，但在之前的六年中，这一比例稳步增长，从1984年的约70%开始。自1990年以来的下降清楚地表明，家庭已经开始扭转债务问题，但他们仍然任重道远。

家庭资产的价值增长速度远远慢于其债务。dri/McGraw-Hill估计，家庭的金融和非金融资产与一年前相比仅增长了2.5%。而家庭债务则增长了4.2%。因此，尽管债务相对于收入的增长速度急剧放缓，家庭的资产负债表仍然相当糟糕。

国防削减对工厂造成了压力

即使消费者在如此财务压力下进行勇敢的消费努力，也不足以将经济推向更高的增长水平。这一点从最近工厂部门的表现中显而易见。领先指标也指向持续的疲软（图表）。

商务部的领先指标指数旨在预测经济的走向，在8月份下降了0.2%，这是三个月内的第二次下降。而8月份的下降是广泛的：综合指数中的11个指标中有7个处于下降状态。近年来，领先指数失去了一些预测能力。它更像是一个同步指数，跟随经济的当前路径。但即便如此，该指数显然表明商业活动不足。

制造商们会很乐意同意这一点。8月份耐用商品的新订单下降了0.1%，这是四个月内的第三次下降。情况甚至更糟。军事订单在下降趋势中，8月份跃升了16.7%。不包括国防，订单下降了0.9%。

此外，未完成订单在8月份减少了0.8%——这是连续第12次下降。在新订单停滞和积压下降的情况下，工厂没有动力增加产出或工资。

持续的国防削减是制造业疲软的主要原因。今年迄今为止，国防订单比1991年同期下降了19%。此外，国防相关行业已占今年工厂工作岗位损失的三分之二，以及对工业生产的一些影响。此外，欧洲经济疲软正在伤害外国需求。

在如此艰难的经济环境中，消费者面临困境，会议委员会关于消费者信心的报告中可能传达了一个政治信息。根据委员会的说法，在该指数20年的历史中，没有任何现任总统在信心指数降至100以下时能够继续留在白宫。该指数现在低于过去五次总统选举前夕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