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小但更聪明 - 彭博社

对于股东来说，西尔斯、罗巴克公司（Sears, Roebuck & Co.）的“伟大美国公司”宏伟愿景的成功程度远不如预期。但几乎没有人预料到结局会来得如此之快。在四月份的一次激烈年度会议后，西尔斯要求其银行家考虑可能的重组。然而，在9月28日于芝加哥的公园凯悦酒店进行的九小时会议后，公司董事会一致投票决定拆分这家价值560亿美元的巨头。

这一投票代表了1981年末一周内形成的战略的戏剧性逆转。当时，国家最大的零售商宣布将支付8亿美元收购迪恩·维特·雷诺兹公司（Dean Witter Reynolds Inc.），该公司是美国第五大股票经纪商，以及冷威尔·班克公司（Coldwell, Banker & Co.），美国最大的房地产经纪商。这个想法是将西尔斯与消费者之间的传奇信任关系转化为快速增长的金融服务领域。

现在，西尔斯正在放弃其宏伟的愿景。公司计划剥离迪恩·维特，包括经纪业务和无费用的发现卡（Discover Card）。西尔斯还计划出售其在1934年收购的全州保险公司（Allstate Insurance Cos.）的20%，该公司现在是全球第二大个人财产和意外险承保商。公司还希望完全抛弃冷威尔·班克。

这一计划背后是西尔斯面临的严峻资本紧缩现实。由于急需现金，公司再也无法承担扩展其金融服务部门的费用。事实上，董事会在穆迪投资者服务公司（Moody’s Investors Service）将西尔斯的信用评级从单A-2下调至单A-3的仅三天后做出了这一戏剧性决定。“越来越多的人意识到我们需要更多的资本来支持我们的金融服务业务，”西尔斯董事长爱德华·A·布伦南（Edward A. Brennan）说。“这标志着他们的成功。”

这次分拆解决了西尔斯的即时现金问题，因为所得款项将用于减少西尔斯的债务，减少30亿美元。通过剥离迪恩·维特的110亿美元债务和科尔德威尔银行的70亿美元债务，该计划将使西尔斯的借款负担减半，从目前的380亿美元降至约160亿美元。

上升的反抗。但这对布伦南来说是一个冒险的举动，他是第三代西尔斯人，将领导新的核心公司——西尔斯商品集团和剩余的80%全州保险。这无疑是西尔斯最大的部分：这两个合并在1991年的销售额中占据了西尔斯560亿美元中的510亿美元。但这些单位也是最麻烦的：自1971年以来，西尔斯的零售部门已经失去了22%的市场份额给四大竞争对手。尽管过去两年裁员了48,000人，但其成本结构仍然顽固地高。在全州保险，自1988年以来，收益一直在下降。今年，它面临着来自安德鲁飓风的7亿美元税后损失。

剥离迪恩·维特的惊人收益增长只会使西尔斯的问题更加明显。预计迪恩·维特在1992年将贡献55亿美元的收入，但将占据西尔斯总净收入的3.93亿美元——几乎是西尔斯总额的一半（图表）。“没有其他业务的收益流入，零售商将面临更大的压力来表现，”西尔斯加拿大公司首席执行官G·约瑟夫·雷丁顿说。

但当他需要拆分公司时，布伦南可能觉得自己别无选择。首席执行官受到不满股东的越来越多攻击，他们对公司去年的股本回报率仅为9.6%感到失望，远低于其设定的15%的目标。他们对公司的股票更是不满：西尔斯的股票现在交易价格低于1987年的水平。

因此，布伦南面临着股东的反抗。激进投资者罗伯特·A·G·蒙克斯在1991年竞选董事会席位时获得了大量机构支持。今年的代理权中出现了五项独立的股东提案——包括一项研究公司分拆的提案。加利福尼亚公共雇员退休系统拥有近200万股西尔斯股票，该基金的首席投资官德威特·F·鲍曼表示，该公司已经被列入明年代理权季的“打击名单”。

但增强资产负债表是变革的主要动机。由于商品部门消耗了大量现金，留给迪恩·维特和全州的资金不多，而这两家公司已经在支付高额的内部股息。这是个问题，因为这两个部门都希望扩张。

成立7年的发现卡特别渴望更多资本。该卡已经被4110万家庭使用，迪恩·维特继续积极推广该卡。需要融资的发现卡应收账款从1987年的38亿美元飙升至1991年的147亿美元。迪恩·维特还需要现金来支持其推出新的西尔斯Visa卡的计划——尽管该计划在公司起诉Visa以获得推出该卡的权利时仍处于搁置状态。此案将于10月13日在盐湖城的联邦法院审理。

‘情感’过程。现金问题太大，无法忽视。考虑到西尔斯的股价，该公司无法出售股票来筹集更多资金。因此，在今年在亚特兰大的年度会议后不久，董事会要求高盛公司（西尔斯的长期财务顾问）和摩根士丹利公司来审查这个问题。经过几个月的会议，董事们对该计划进行了投票。“这是一个密集的过程，对于一些参与者来说，这是一个情感过程，”西尔斯董事唐纳德·H·拉姆斯菲尔德说。

分拆似乎解决了不满股东的担忧。参与交易的投资银行家表示，如何安抚这些投资者的担忧是董事会选择仅向公众分拆20%的Dean Witter和Allstate的原因之一，而不是尝试出售更多。这样，他们认为，大部分价值最终会留给股东。在公告后的几天里，西尔斯的股票上涨了8%，达到了44 3/4。蒙克预测：“在下一个代理季节，西尔斯不会在任何人的名单上。”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西尔斯将从灰烬中崛起得多么强大。该公司之前曾尝试通过其他重大举措来安抚股东。最近，它备受宣传的1989年“日常低价”战略失败了。“泰坦尼克号仍然在那里，冰山仍然在那里，但救生艇已经不见了，”零售顾问卡罗尔·法默说，她表示尽管新商品负责人亚瑟·C·马丁内斯在9月1日到任，但她对商店的复苏仍然持悲观态度。“当你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时，你就开始出售资产。”

分拆是否意味着西尔斯金融服务战略的失败？布伦南和其他人则认为恰恰相反。虽然其大众商品股票的想法从未真正实现，但该战略确实产生了如发现卡这样的成功。“我只是感激我们进行了多元化，”该战略的主要支持者、前西尔斯董事长爱德华·R·泰林说。“这帮助公司度过了一些困难时期。”

但它在未来不会再提供帮助。“显然，这存在一定的风险，”布伦南承认。但他否认风险是个人的，并表示他得到了西尔斯董事会的全力支持。问题是，在尝试扭转大商店的十多年后，分拆是否能帮助布伦南最终做出所需的改变？

朱莉亚·弗林，与大卫·格雷辛和凯文·凯利在芝加哥，以及利亚·纳森斯·斯皮罗在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