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污染物是否比一个更容易让你生病？ - 彭博社

西哈莱姆的135街与河滨大道的交角并不在任何超级基金名单上。然而，它同样是一个环境热点。附近，北河处理厂在每天处理1.75亿加仑污水时，常常散发出硫磺气味。推土机在厂区上方创建一个新的州立公园时扬起尘土。位于哈德逊河旁的海洋转运站，垃圾车在将垃圾装载到前往斯塔滕岛填埋场的驳船时排放黑烟。使用附近终点站的城市公交车也加剧了空气中的污浊。“我们需要知道如此多污染的汇聚是否构成重大健康风险，”社区组织西哈莱姆环境行动的联合创始人佩吉·谢泼德说。

这个纽约片区的城市生态系统典型地反映了美国各地存在的环境“女巫汤”。研究人员开始怀疑，居住在集中污染地点附近的居民可能面临比正常水平更高的死亡和疾病率。例如，纽约市卫生局最近的一项研究显示，布鲁克林重工业化的格林波因特-威廉斯堡地区的居民，胃癌和白血病的发病率高于其他纽约人。这些发现引发了令人担忧的科学和监管问题。接触多种有毒物质是否会加大疾病和死亡的风险？监管机构是否应该设定新的排放标准来解决这些问题？

危险似乎显而易见，但直到最近，这些问题并未被认真考虑。现在，环境保护局正着手回答这些问题。在过去一年中，它启动了研究，以确定生活在污染更严重社区的少数族裔是否面临比目前假设的更大风险。影响政策的结论可能需要数年才能得出，而评估“累积风险”的过程将是有争议的。尽管如此，EPA官员表示，这项调查为更严格的监管奠定了基础。这可能会降低工厂的排放限值，使在有毒物质重的地点设立设施变得更加困难，并关闭穿过重污染地区的道路。“我们需要制定一个战略计划来应对风险的集中，”EPA政策、规划与评估办公室的主任罗伯特·M·沃尔科特说。

证据确凿吗？关于多种毒物累积暴露危险的第一个线索出现在1984年对铀矿工的政府研究中，这些矿工暴露于高辐射水平。研究发现，吸烟的矿工肺癌风险增加了好几倍。“这是一个乘法效应，”国家研究委员会人类毒理学和风险评估主任理查德·D·托马斯（Richard D. Thomas）表示。

然而，毒理学家们一致认为，需要更多的研究来证明多种毒物暴露与疾病之间的联系。即使是联邦政府长期以来识别单一致癌物质的方法也正在审查中。为了测试单一物质，国家毒理学计划通常让老鼠暴露于比任何人类实际面临的化学物质更高的剂量。研究人员随后使用数学模型推断在暴露于更低水平的情况下，人类发生疾病的速率。现在，一些科学家认为，这一程序将某些化学物质标记为致癌物，而实际上它们是安全的。9月11日，卫生与人类服务部开始审查这些测试方法是否应该改变。

评估多重暴露的风险更加棘手。当测试一种化学物质时，科学家可以使用未暴露的老鼠作为分析结果的基准。但对人类累积风险的早期研究没有这样的对照。“你有异质人群，还有暴露于不同化学物质的人，”马里兰大学毒理学项目主任布鲁斯·A·福勒（Bruce A. Fowler）说。

尽管如此，分子生物学的进展使科学家能够分析细胞和DNA对化学暴露的反应，这为评估累积损伤提供了新的工具。通过研究这些“生物标志物”，即动物基因或生物功能的变化，研究人员已识别出多次暴露的几种影响（表格，77页）。

在地方行动。福勒利用这些方法研究铅暴露对巴尔的摩市中心儿童的影响。虽然大多数研究人员检查血液中的铅水平，但他测试的是卟啉，血红素的前体，负责在血液中携带氧气。由于铅抑制卟啉的产生，这种生物标志物是铅暴露影响的更敏感指标。使用这种技术，福勒让大鼠同时暴露于铅和砷中，发现它们的卟啉生产抑制程度是单次暴露于每种物质时的两倍。每种化学物质以不同的方式抑制卟啉，因此福勒能够辨别每种物质的影响。他表示，研究可能为改革污染法规提供基础，以考虑有毒混合物的影响。

除了EPA的研究外，美国公共卫生服务正在调查超级基金场地周围的地区，以确定人口统计和疾病发生率。最近，EPA对哥伦比亚河沿岸的美洲原住民部落的研究发现，部落成员可能面临更高的癌症和其他疾病风险。他们消费的鱼类数量是EPA用于设定纸厂排放标准假设的10倍，这可能使部落成员暴露于异常高水平的二恶英、多氯联苯和其他毒素。如果进一步研究显示居民血液中的污染水平过高，政府可能会决定收紧这些工厂的排放限制。

尽管有更严格法规的潜在可能，但商业尚未发出警报。行业代表认为，现在还为时已晚，无法确定如何最好地处理有毒物质的混合物。化学制造商协会的健康与安全主任凯瑟琳·A·罗西卡说：“需要进行更多的研究。”

即便如此，商业最好还是关注累积风险。行业已经对污染法规的成本感到不满。如果研究人员证明多重暴露的影响是严重的，它将面临更严格的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