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债券斯芬克斯的秘密 - 彭博社

高度自信：迈克尔·米尔肯的罪行与惩罚

作者：杰西·科恩布鲁斯

威廉·莫罗 -- 384页 -- $23

迈克尔·R·米尔肯，德雷克斯尔·伯纳姆·兰伯特公司的前垃圾债券之王，几乎可以肯定是过去十年中最受谴责的金融恶棍。他已成为1980年代滥用行为的化身。然而，米尔肯为何违法却远未明了。是金钱？权力？自我？还是某种更模糊的病态？他究竟违反了哪些法律也不清楚。他所认罪的只是那几项狭窄的罪行吗？还是如检察官所指控的，对收购游戏和垃圾市场的广泛扭曲？

尽管存在缺陷且远非权威，杰西·科恩布鲁斯的《高度自信》提供了对米尔肯动机的引人入胜的见解。米尔肯很少与媒体交谈，而当他这样做时，他的评论往往令人恼火地含糊和逃避。然而，科恩布鲁斯设法与米尔肯进行了约400小时的采访，米尔肯在某些时候表现得很坦诚。科恩布鲁斯还获得了对米尔肯的朋友、同事和律师的广泛访问。

毫不奇怪，《高度自信》对米尔肯表现出高度同情——往往过于同情。这与《华尔街日报》编辑詹姆斯·B·斯图尔特的畅销书《盗贼窝》形成鲜明对比。斯图尔特对米尔肯的看法是单一的：一个仅仅被贪婪驱动的冷酷罪犯。科恩布鲁斯则提供了一个更复杂、更审慎、可能更准确的肖像。

对米尔肯的朋友和米尔肯本人来说，他的错误行为并非源于追求个人利益，而是出于取悦他人的需求，这使他几乎对客户的愿望产生了强迫性的迎合，即使这些愿望，如伊万·F·博斯基的情况，意味着违法。正如米尔肯对他的缓刑官所说：“在我想取悦客户的过程中，我走得太远。”

米尔肯可能确实认为这就是全部。他似乎极其缺乏自省。“在25年的报道中，”科恩布鲁斯说，“我从未遇到过一个对自己心理如此缺乏兴趣的人。”然而，从书中可以清楚看出，米尔肯表面上的迎合行为实际上服务于更有害的目的。虽然他想取悦人们，但他更渴望控制他们。他想尽可能地进行每一笔交易和交易。在他的全盛时期，垃圾债券市场在某种程度上是他个性的延伸，一个庞大的发行者和买家网络通过一个复杂的、常常值得怀疑的互惠互利体系紧密联系在一起。它本质上是米尔肯权力的工具——而且只是次要地是财富的来源。

他为什么会越过界限进入非法活动？科恩布鲁斯暗示，经营他的帝国的刺激“让他对簿记、披露法规和其他看似微不足道的证券法等平凡考虑视而不见。”但德雷克塞尔首席执行官弗雷德里克·H·约瑟夫雇佣的心理学家内德·基南在米尔肯堕落之前采访了他，并得出结论，正如科恩布鲁斯所说，米尔肯“对他显而易见的神性几乎有一种病态的享受。”基南告诉科恩布鲁斯，“我感觉他是一个边缘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以最适合自己的方式重新整合现实。”

无论如何，米尔肯在检察官的持续压力以及媒体的不断批评面前显得异常无助。他缓慢的心理崩溃程度是书中的主要揭示之一。每一次指控，每一次同事的认罪协议都深深伤害了他。每一次法律挫折都让他更加绝望。最终，科恩布鲁斯说，他实在无法再承受。当主持他案件的美国地区法院法官金巴·M·伍德召集一次量刑前听证会时，米尔肯的律师不让他作证。美国金融界最有权势的人物变得，科恩布鲁斯说，“困惑、优柔寡断，且容易受到惊扰。”他的律师“看不到将这个脆弱而痛苦的人放上证人席的任何办法。”

如果科恩布鲁斯完全专注于米尔肯，他的书会更加令人满意。《高度自信》中的太多内容是对1980年代金融过度行为的重述，这些内容在《盗贼巢穴》中得到了更好的详细描述，尽管该书明显倾向于米尔肯的检察官。而《盗贼巢穴》紧凑而引人入胜，《高度自信》则显得松散且组织混乱，充满了缺乏背景的插曲和轶事。

科恩布鲁斯进一步未能探讨米尔肯的不当行为可能远远超出他认罪的罪行的证据。关于这一点的指控将在本·斯坦的《盗窃许可证》中得到详细披露，该书定于11月发布。斯坦的指控，许多已在《巴伦周刊》上发表，常常显得有些歇斯底里。例如，他将垃圾债券市场比作“经典的庞氏骗局”。然而，垃圾债券市场在1990年德雷克塞尔倒闭后从严重的低迷中反弹，并且自那时以来一直在蓬勃发展。在某种程度上，科恩布鲁斯采取了先发制人的策略，花了几页时间抨击斯坦的品格和资历。但他忽视了米尔肯的许多罪行仍未被起诉的可能性。

不幸的是，米尔肯的违规行为的全部范围可能永远不会被揭示。政府已经完成了调查，大多数民事诉讼也已解决。根据科恩布鲁斯的说法，唯一知道所有事实的人正处于严重的否认中。尽管他认罪，米尔肯今天仍然认为自己并没有真正违反法律。我们可能会在米尔肯明年春天出狱后期待一本自传。听起来不像是畅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