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在寻求卓越的新视角 - 彭博社

对于汤姆·彼得斯来说，这一天或多或少是典型的一天。他在凌晨3:15起床，进行了一次穿越他位于佛蒙特州农场周围丰饶乡村的晨跑。后来，他为了避开一只横穿泥土道路的豪猪，将车开进了沟里。在邻居把他拉出来后，他赶到了机场，准备乘坐5:30的私人航班前往纽约，在那里他将向一群经理人发表又一次激励人心的演讲。

彼得斯，前麦肯锡公司顾问和有史以来畅销管理书籍《追求卓越》的合著者，已经做了成千上万的演讲和研讨会。但这一次，在一个夏日的早晨，面对大约50位人力资源官员，情况有所不同。这是他首次有机会展示他即将在这个秋季出版的新书《解放管理：九十年代的必要无序》的内容。连彼得斯自己似乎也有些紧张。

高调宣传。自十年前《追求卓越》出版以来，以及两部畅销续集的推出，这位特立独行的彼得斯已成为美国商业界最被引用的观察者。在一个充满建议潮流和花哨事物的世界里，许多潮流迅速消退，而彼得斯展现出了显著的持久性。他的东京前麦肯锡同事大前研一（Kenichi Ohmae），49岁，也同样如此，他对全球商业的思考迫使高管们在国际市场的视角上更加清晰。出生于日本的思想家是最早主张美国、欧洲和亚洲公司之间建立合作关系的人之一。大前研一被证明是麦肯锡背景的思想家中最具生产力的，20年内写了38本书。去年，他收到了930个演讲请求。彼得斯的原始合作伙伴罗伯特·H·沃特曼（Robert H. Waterman Jr.）选择保持低调，更愿意继续作为一名活跃的顾问。

在卓越热潮的巅峰期，即1980年代初到中期，彼得斯每年发表150到200场演讲，每场收费25,000美元。现在他每年进行大约30次公开演出，每场收费约60,000美元。他还每周撰写一篇联合专栏，兼营一家高管培训公司，并每年出现在几部PBS特别节目中。

崇拜者几乎带着崇敬的语气谈论彼得斯在竞争力辩论中所带来的福音热情。批评者则表示，他那些常常轻率的评论不过是一些声音片段。然而，更重要的是，他经历了从对大企业中美好事物的拉拉队员——《寻找》中一个基本主题——到小型和中型公司的拥护者以及对现状的直言不讳的批评者的转变。这一变化主要源于他相信小型企业更易于管理，并且它们往往对客户的反应更为迅速。

“疯狂。”连续三个小时，彼得斯试图证明自己依然如昔般相关和挑衅。他在地板上踱步，前后摇摆，阐述从“极简主义总部”的必要性到“去整合”，即那些试图独自完成一切的公司的解体。他谈到“巴基博格”，这是他对50到60人商业单位集群的称呼，以及“脑力软件”，即需要在智力而非硬件的基础上进行竞争。他也没有失去大胆评论的才能：

-- “如果市场变得疯狂，你最好有一个疯狂的组织。拘谨的人在一个不拘谨的世界里是无法生存的。”

-- “中层管理者是被烤熟的鹅。大闹一场，至少可以壮烈牺牲。你宁愿因为做一些有趣的事情而被解雇，而不是因为做一些无聊的事情而被裁员。”

-- “普通的去中心化公司并不去中心化。这是一场骗局，一个病态的笑话。”

当49岁的彼得斯谈到那些做得对的公司时，他几乎所有的例子都是小型不知名公司或专业服务公司，如安达信、Chiat/Day/Mojo，以及他以前的雇主麦肯锡。一个原因是：彼得斯认为，未来组织的最佳模型是广告公司或咨询公司。在这样的公司中，大部分工作由跨职能项目团队完成，他们利用集体智慧来满足可见的客户。人们主动出击，启动项目，寻找客户，并建立自己的联系网络以实现目标。

彼得斯说，这些公司“交易的是纯知识”。“职能部门几乎不存在，所有的工作都是围绕松散联系的团队组织的。”经济的变化，从一个资源为关键的世界转变为一个知识和信息至关重要的世界，是推动这一变化的动力。为了生存，管理者必须更像顾问，创造项目并挑战规范。

来自美国运通和奥林等公司的听众听着他，然后礼貌地问了几个问题后解散。后来，当他回到位于佛蒙特州的1300英亩农场，那里有美洲驼和羊时，他听说许多听众认为他的演讲与他们无关。

彼得斯无法掩饰他的失望。“我希望他们能明白这个信息，”他说。“我感到沮丧，因为我们正在处理棘手的商业问题，而作为一个相对知名的解释者，我却在解释方面无能为力，这让我感到沮丧。”啊，但谁说过大师的生活会很轻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