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里斯托尔-迈尔斯的那种不安感觉 - 彭博社

理查德·L·盖尔布，百时美施贵宝公司的首席执行官，讨厌惊喜，尤其是当他必须传递这些惊喜时。但在六月，盖尔布让投资者目瞪口呆，因为百时美施贵宝宣布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销售预测失误——连续第二个季度。预计增长13%的收益，结果却报告第二季度的收益将仅增长个位数。显然，百时美施贵宝的股东们也不喜欢惊喜：在公告后的那一周，这家制药巨头的股票下滑了11%，从73 3/4跌至65 3/4。

难怪他们感到失望。关注百时美施贵宝的人们已经习惯了稳定的领导和无聊的一致15%的收益增长。在1989年百时美与施贵宝合并后，分析师们准备为这家美国第二大制药公司唱赞歌。资本机构服务公司的分析师尼尔·B·斯威格说：“我们预计它将开始实现19%到20%范围的收益增长，并成为默克的强有力竞争者。”

卡波腾危机。但现在，许多曾对百时美的美好未来充满期待的人开始怀疑它是否能将收益增长恢复到15%。合并三年后，它似乎并没有充分利用其规模的激增。相反，它正面临一系列问题，这些问题威胁着其增长的全面发展。百时美面临着激烈的价格压力，正当研发和营销成本上升之际。其畅销药物抗高血压药卡波腾的增长正在放缓。而其庞大的消费品部门，包括克莱罗和德拉诺等品牌，继续抑制利润增长。

并不是说公司在原地踏步。它正在进军日本，这个世界第二大药品市场，在那里它的存在感很小。作为整合Squibb部分业务的努力的一部分，它将在1994年前关闭或缩减15个药品工厂。7月29日，它宣布计划出售其Drackett公司，该公司生产Drano、Windex和其他家居产品。但批评者抱怨布里斯托尔做得不够。“他们在一个非正常商业环境中采取了常规的商业方式，”Sanford C. Bernstein & Co.的分析师Marc O. Mayer说。部分由于股东对今年销售预测错误的诉讼，Gelb拒绝接受采访。

布里斯托尔将销售预测问题归咎于其批发商的“库存波动”。在给员工的备忘录中，它解释说，批发商在1991年底建立了“异常高水平”的库存。然后在1月，它表示，他们开始大幅减少库存。

在纽约美国地区法院起诉布里斯托尔的股东声称该公司故意误导投资者。他们指控布里斯托尔在1991年底宣布涨价时，知道批发商会在涨价前囤货，从而抬高1991年的数字——但以1992年为代价。然而在4月，首席财务官Michael E. Autera表示第二季度的收益在轨道上。布里斯托尔没有评论。

布里斯托尔的预测错误来自库存变化的想法让一些大型批发商感到困惑，他们表示他们的购买模式并没有异常。“我认为他们在寻找替罪羊，”美国最大的批发商之一Bergen Brunswig Corp.的副总裁John T. Fay Jr.说。无论如何，1991年的收益增长了17.6%，达到了21亿美元，销售额为112亿美元。

压力。布里斯托尔的许多问题并不是该公司的独有问题。即使是市场领导者默克公司的利润增长也正面临考验。低价仿制药正在占据美国药品市场30%到35%的份额。随着竞争对手加速新产品上市，产品生命周期正在缩短。药品连锁等客户正在整合，提升他们的采购能力。随着可能的政府监管即将到来，默克将未来的价格上涨限制在消费者价格指数的增长范围内。布里斯托尔正在以低于竞争产品的价格出售一些新药，并且对许多政府机构提供大幅折扣。

价格压力可能对布里斯托尔造成特别大的影响。根据博斯、艾伦和汉密尔顿公司的数据，在过去三年中，它通过对其五大产品平均提价12.5%来提升收益，这一增幅是默克五大产品增幅的两倍。去年，布里斯托尔是少数几家主要制药公司之一，对其部分药品进行了两次提价。在对《商业周刊》提问的书面回应中，布里斯托尔表示，价格上涨仅占其1991年8.6亿美元销售增长的4%。尽管如此，博斯·艾伦的顾问查理·比弗观察到：“他们比其他公司更依赖于价格上涨。这使得他们面临的价格限制更加严峻。”

在合并之前，行业内大多数人认为斯奎布在研发方面是更优秀的一方。它以创业精神和冒险精神著称，团队精神强烈。而布里斯托尔则更加正式和等级分明。一些前任和现任高管表示，合并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文化并不容易，导致研发部门出现了一些人员流动。这些高管表示，研究人员仍在抱怨被取消或移交给布里斯托尔研发团队的项目，他们认为后者更为保守。布里斯托尔坚称其人员流动率低于大多数公司。

满盘子。目前，该公司的研发工作看起来比以往更为重要。布里斯托尔最大的畅销药Capoten将在1995年在美国失去专利。与此同时，1981年由斯奎布推出的开创性高血压药物正受到默克公司积极营销的Vasotec的严重竞争压力。去年，Capoten的销售仅增长了8%，达16亿美元——与1990年该药物19%的增长相比，差距甚远。

公司坚称自己在未来的市场中处于良好位置。它指出最近的药物批准和一系列即将推出的产品，包括抗癌化合物Taxol和降胆固醇药物Pravachol。部分得益于斯奎布的研发管道，布里斯托尔去年获得了五种新药的批准。但至少其中一种新药，抗高血压药Monopril的起步速度低于预期。批评者表示，Monopril的营销应该集中在其较低的成本上。

布里斯托尔的消费品部门本应是对令人失望药物的对冲。然而，某些消费品的相对高营销成本和较低的盈利能力在过去几年中压低了收益。布里斯托尔在医疗保健以外的部门的运营利润率为17%，而公司其他部门的利润率则高达28%。辉瑞公司和美国家庭产品公司等在过去几年中已经抛弃了消费品部门。尽管出售了Drackett，创立Clairol的Gelb仍然致力于个人护理产品。

显然，这种情况将持续下去，至少在Gelb交出接力棒之前。现在68岁的他尚未宣布接班人。但他还有很多其他事情需要担心——其中最重要的是公司的业绩。7月20日，布里斯托尔公布了第二季度的业绩：销售增长5%，在4600万美元的费用后，收益持平。到那时，这并不令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