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斯特罗风格的资本主义 - 彭博社

在他位于哈瓦那市中心的办公室里，满是个人电脑和复印机，费利克斯·索提充满了对UFO服务公司的想法，这是一家他领导的出版和营销集团。该集团已经充当外国和古巴商业伙伴之间的媒人，并为在古巴投资的外国公司提供专业服务。但索提表示，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发生。通过UFO的新美国-古巴电话链接，名为Rapidtel，拨打者可以拨打一个加拿大800号码，绕过拥堵的美国-古巴电话线路——三分钟收费高达23.50美元。而且，关于古巴的计算机数据库将很快向外国投资者开放。

UFO和类似的几十家公司是菲德尔·卡斯特罗共产主义革命的最新变化。股份公司、准私营企业和“自主”国有公司在整个岛屿上纷纷涌现。UFO几年前开始运作，当时古巴投资者，许多人与卡斯特罗政权关系密切，投入了价值100万比索的现金和其他资产。到目前为止，UFO已经将其100万比索的利润再投资，官方价值为100万美元。在这一主题的另一种变体中，古巴卡南，一家国有公司，有广泛的自由与外国旅游投资者达成交易。这是卡斯特罗希望帮助缓解古巴急需外汇短缺的领域。

对于古巴的首领菲德尔·卡斯特罗来说，这一切都是生存战略的一部分。由于苏联集团的崩溃，切断了重要的贸易和补贴，古巴经济受到重创，卡斯特罗试图在低效的古巴经济中激发更多的企业和生产力。除了为私人倡议开放经济中的小众市场外，他还与欧洲、加拿大和拉丁美洲的投资者迅速达成交易，以引入现金、管理和世界市场营销的联系，涵盖从旅游到石油勘探的各个领域。尽管有长达32年的美国贸易禁运，所有这些联系依然存在。

卡斯特罗所追求的是在他对资本主义的敌意与对西方伙伴及其资金需求之间保持一种脆弱的平衡。他能在没有资本主义的情况下恢复私人资本吗？“我认为这不会造成特别的问题，”卡斯特罗在最近一次外商高管会议上的简短采访中说道。“我们的人民知道资本主义对我们国家意味着什么。”

他的目标是向资本主义投资和市场机制开放经济的有限部分，而不释放出那些推翻东欧政府的力量。古巴的领导人知道“他们在允许这些公司进入并展示资本主义如何运作时正在玩一场危险的游戏，”古巴裔美国研究员阿图罗·维拉尔说，他经常访问古巴为商业客户进行研究。“但他们别无选择。”

政治犯。卡斯特罗的希望是将私人企业的岛屿与社会的其余部分隔离开来。与此同时，他通过对政治变革倡导者施以严厉的监禁刑罚来加强自己的政治控制。异议人士埃利扎尔多·桑切斯嘲讽卡斯特罗的举动是“表面上的变化以争取时间。”尽管如此，许多古巴人仍然将卡斯特罗视为抵抗美国压力的民族主义冠军。尽管面临广泛的困境和政治幻灭，但没有组织反对的迹象。

尽管如此，卡斯特罗确实需要争取时间。古巴经济在七月中旬遭遇了最新的打击，当时莫斯科未能续签三十年的石油换糖交易。俄罗斯人已经大幅削减了他们日益减少的石油生产的交付。现在，即使莫斯科继续与古巴进行贸易，也很可能仅仅是为了硬通货——以世界市场价格进行交易。

更重要的是，燃料、肥料和备件的短缺使古巴最近的糖产量降至600万吨，为1975年以来的最低水平，并迫使工厂关闭，失业率估计上升至10%。生产削减使国内生产总值预计降至203亿美元，低于1989年的328亿美元（图表）。但史密斯学院经济学家和古巴专家安德鲁·齐姆巴利斯认为，古巴的经济现在可能接近底部——卡斯特罗仍然掌权。驻哈瓦那的西方外交官表示，古巴官员的信心随着每个月的生存而增强。

与外国投资者的快速交易步伐正在帮助缓解危机。外国合作伙伴纷纷抓住机会帮助古巴进行石油勘探。法国的道达尔、巴西的巴西石油、瑞典的金牛石油和加拿大西北能源（加拿大矿业集团Sherritt Gordon的子公司）已经签署合同或正在谈判中。Sherritt Gordon还在购买古巴的原镍和钴，去年价值约5400万美元，用于其阿尔伯塔炼油厂的加工，并正在讨论在古巴进行7000万美元的镍精炼投资。

渥太华鼓励与古巴的此类交易，作为加拿大贸易促进努力的一部分。但美国国会的一项待决法案，由新泽西州众议员罗伯特·G·托里切利（民主党）提出，旨在限制美国公司外资子公司与古巴的贸易。如果通过，可能会引发与加拿大及其他在古巴开展业务的贸易伙伴之间的激烈争端。

承认古巴初步私营经济迄今取得的成功， rubber-stamp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甚至在7月中旬重新修改了古巴宪法。它现在表示，国家拥有“基本”的——而不是所有——生产资料。并且它赋予去中心化的国有企业更多的自主权，允许它们作为自筹资金的企业进行进出口。齐姆巴利斯表示，这些修订“显然预示着私营部门的逐步扩张”。

市场导向政策的实验甚至在钢铁制造等硬核行业中也有所体现。位于哈瓦那附近的Antillana de Acero钢铁厂现在拥有工人团队，并允许来自车间的更多参与。该工厂已削减了劳动力，裁员工人的薪水以奖金的形式在员工中分配，以奖励额外的生产力。

但旅游业，作为一个重要的外汇收入来源，是资本主义技术的主要试验场。酒店经理被允许从任何国有贸易公司购买商品，这些公司之间相互竞争。“政府可能说他们没有改变任何东西，但他们确实在改变，”一位外国合伙人在一家古巴酒店中说道。“古巴已经开放做生意。”

卡斯特罗还寄希望于国家广泛的医疗保健系统和生物技术产业的收入。“健康旅游”吸引了来自加勒比地区、南美洲甚至欧洲的外汇患者。今年预计将有多达6000名外国人前来接受夜盲症手术和骨科治疗等专业治疗。多年来，卡斯特罗还将生物技术作为多样化岛屿经济的一部分。三年前，哈瓦那向巴西圣保罗州政府出售了价值1000万美元的古巴开发的脑膜炎-B疫苗，以帮助控制疫情。

不过，与外国度假者的自由消费潜力相比，这些投资的回报可能会相对 modest。Zimbalist估计，1991年旅游收入总计约为4亿美元，其中古巴净赚1.35亿美元。如果乐观的古巴预测今年有50万名游客成真，毛收入可能会上升到6亿美元，利润为2亿美元。

微笑服务。自1990年以来，Cubanacan与外国投资者合作建立了六家酒店，更多的酒店正在建设中。例如，218间客房、价值1800万美元的Tuxpan是与墨西哥房地产开发商CDC Inmobiliaria的50-50合资企业，由德国旅游集团LTU的子公司LTI管理，该公司为热爱海滩的欧洲人提供包机服务。

Tuxpan正在成为古巴新兴服务和效率理念的展示窗口。爱尔兰人Eamonn Donnelly曾在德国、加那利群岛和巴西管理酒店，他表示LTI在古巴的经验非常好，因此正在寻找第二家酒店进行管理。然而，当他在1991年5月首次到达时，成本失控。他设立了一个中层管理培训项目，并在员工会议上强调预算、利润、客户服务和削减成本等外国概念。结果是运营成本和员工流失率大幅下降。

一些古巴人迅速适应了企业家的角色，并希望获得更多。一个32岁的出租车司机渴望开一家餐厅，他说“这不公平”，外国人可以经营企业，而普通古巴人却不能。一个35岁的木匠希望拥有自己的店铺，一个夜总会管理员希望拥有自己的俱乐部。

长期风险在于，卡斯特罗可能会发现很难将资本主义限制在经济的特定领域。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初作为生存策略的做法可能会导致共产主义制度发生比卡斯特罗预期更多的变化。但至少目前，古巴领导人已经找到了一种缓解威胁其统治的经济危机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