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场上的大臭味 - 彭博社

随着今年春季政治不满情绪在全国蔓延，美国农民相对保持沉默。但这一切在7月6日发生了变化，超过2000名农民聚集在伊利诺伊州的皮奥里亚，挥舞标语并为政治家的空话喝彩。他们的集结点？乙醇，这是一种由玉米制成的、受到重补贴的燃料添加剂，已成为政治上的烫手山芋。

农民们要求华盛顿继续支持这种东西，尽管有说法称乙醇与其清洁空气的形象相反，存在污染问题。“我们必须继续斗争，”来自伊利诺伊州诺克斯县的农民帕特里克·E·亨嫩芬特说，他将600英亩玉米作物的一半以上出售给乙醇制造商佩金能源公司。“我们不会退缩。”

乙醇的批评者也没有退缩。石油行业与环保组织之间的奇怪联盟正在宣扬科学研究，证明乙醇对环境的有害影响。虽然他们承认乙醇混合汽油减少了一氧化碳排放，但反乙醇游说团声称，这一好处被另一个因素所抵消。事实上，研究表明，乙醇混合汽油实际上比纯汽油产生更多的烟雾。燃烧时，它排放更多的氮氧化物。在温暖的日子里，它迅速蒸发，加剧了污染问题。

玉米与石油的对抗。研究引起了华盛顿的关注。今年3月，环境保护局提出了《清洁空气法》的规则，计划于1995年生效，乙醇支持者表示，这将阻止乙醇混合汽油在空气质量最差的九个城市销售。

这个行业在另一个方面也在与批评者作斗争。在现行税法下，汽油必须与10%的乙醇混合，才能获得每加仑5.4美分的联邦税收补贴，这是它与汽油竞争所需的补助。但这种添加剂如果以更小的剂量混合，才能符合清洁空气标准。对即将提交的参议院能源法案的修正案将把税收抵免扩展到较低的混合比例。该修正案遭到反乙醇游说团体的强烈反对。

由谷物巨头阿彻丹尼尔斯米德兰公司领导的这场斗争的结果，可能决定乙醇行业的未来——这可不是一桩小生意。今年将生产约11亿加仑的乙醇（图表）。事实上，这种添加剂已经变得如此受欢迎，以至于通用汽车公司和其他汽车制造商已经制造了50辆可以燃烧高达85%乙醇的测试车。更重要的是，根据美国农业部的数据，乙醇为美国每蒲式耳玉米的价值增加了20美分。“这是中西部与中东的对抗，”ADM的强硬主席德怀恩·O·安德烈亚斯说。“这是玉米农民与石油公司的斗争。”

这并不是那么大的不匹配。在皮奥里亚的集会上，参议院少数党领袖鲍勃·多尔（R-Kan.）承诺支持乙醇。而众议员罗伯特·H·米歇尔（R-Ill.），众议院的最高共和党人，读了一封来自布什总统的电报，电报中说乙醇“必须成为燃料市场的主要参与者。”此外，自1988年以来，ADM在华盛顿散布的政治捐款超过100万美元，部分用于推广乙醇。仅在今年春天，它就向国会候选人和其他人提供了约40万美元的资金，根据自由派游说组织“共同原因”的一项研究。

上风。尽管如此，目前石油公司及其环保合作伙伴似乎占据了上风。他们的策略是说服独立炼油商在国会重新修订税法之前，转向替代品，这样低乙醇混合汽油就可以获得税收减免。石油公司甚至有现成的替代品：一种叫做甲醇的天然气副产品，而他们中的大多数恰好都在生产这种产品。

大型石油公司正瞄准位于纽约杰里科的盖蒂石油公司等企业。盖蒂目前每天将近300万加仑汽油中混入乙醇。如果被迫转变，该公司将不得不从竞争对手那里购买甲醇，因为它自己并不生产这种添加剂。“炼油厂可能会将我们排除在外，”盖蒂的高级副总裁阿尔文·A·史密斯担心。如果在9月15日之前乙醇的未来没有决定，史密斯将被迫进行转变。“那是我的最后期限，”史密斯说。

农民们在皮奥里亚集结，还有成千上万的其他人计划参加今年夏天的其他集会。农民们的目标是：向国会施压以改变税法，并向环保局施压以修改《清洁空气法》。对于皮奥里亚的人们来说，这次集会有着显著的背景。ADM的皮奥里亚工厂是世界上最大的乙醇生产商，雇佣了超过150人，每年消耗9000万蒲式耳的玉米。但在环保局3月的裁决几天后，ADM明确取消了投资超过1.2亿美元扩建皮奥里亚工厂和其他两个工厂的计划。

安德烈亚斯对这种将此举视为政治效果的建议感到愤怒。“我们把我们的业务当作一项生意来经营，”他说。“我们不是在演一场杂耍表演。”但在这场关于乙醇未来的选举年斗争中，或许表演技巧和科学一样重要，能够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