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士股票男孩回来了 - 彭博社

当州和联邦监管机构在1980年代对便士股票欺诈展开打击时，他们直指顶层。一个接一个，便士股票之王如布林德、罗宾逊公司主席梅耶·布林德被迫退出行业，他们的经纪帝国被拆解。随着最显著的“锅炉房”操作被关闭，监管者们感到自豪。他们制定了新的规则，期望能够防止未来的骗局。去年，一位证券交易委员会官员自豪地表示，这场运动是“我们伟大的成功之一”。

但这种自鸣得意为时已晚。过去一年，监管机构承认，他们发现便士股票活动出现了令人不安的上升趋势。执法行动去年飙升至115起，约是1988年的三倍。便士股票推广者已经善于利用新规则中的漏洞。“监管者们曾对我们获胜、将那些家伙赶出去感到高兴，”科罗拉多证券专员菲利普·A·费金承认。“也许我们太早插上了旗帜。”

紧密联系。一些执法官员表示，便士股票交易中增长最快的部分来自于那些由SEC认为已被驱逐出行业的推广者的顶级助手掌舵的公司。希伯德·布朗公司由几位前第一新泽西证券主席罗伯特·布伦南的助手管理，已在八个州发展到超过400名经纪人。一家较小的纽约公司F. N. Wolf拥有如此多的前布伦南经纪人，以至于监管者称其为“第一新泽西II”。而两年前被迫破产的斯图尔特-詹姆斯公司的员工现在在亚利桑那州斯科茨代尔经营富兰克林-洛德公司。许多斯图尔特-詹姆斯的前经纪人与一位前布林德·罗宾逊高管联手创建了查特菲尔德·迪恩公司。这家位于科罗拉多州英格尔伍德的公司拥有500名经纪人，现在被认为是美国最大的便士股票交易商。“这就像用锤子敲打水银，”俄亥俄州证券专员马克·V·霍尔德曼抱怨道。“你关闭一家公司，四五家就会在它的位置上开张。”

希巴德·布朗和富兰克林-洛德无法被联系以发表评论。一位F.N. Wolf的官员拒绝透露是否有许多Wolf经纪人来自布伦南。

在某些情况下，老公司与其后代之间的关系如此紧密，以至于当局担心老公司只是关闭，然后重组以逃避法律责任。这些问题自从Chatfield Dean去年接管了八个斯图尔特-詹姆斯办公室和200名经纪人以来就一直困扰着它，此前斯图尔特-詹姆斯已清算。一位熟悉破产程序的律师认为，Chatfield Dean从未为斯图尔特-詹姆斯的办公室支付费用，并且斯图尔特-詹姆斯悄悄地将至少120万美元现金转移给了新公司。

Chatfield Dean的总裁桑福德·格林伯格，曾是布林德·罗宾逊的顶级销售执行官，坚称他已将公司转变为主流运营，并且因之前的关联而受到不公正的指责。“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我曾在布林德·罗宾逊工作过，并且我们从斯图尔特-詹姆斯收购了办公室，”格林伯格说。通过收购斯图尔特-詹姆斯的账户，“我们帮助阻止了60,000名投资者经历政府清算。”

也许天真的是，监管机构认为新公司无法复制前任公司的策略。这是因为1990年1月生效的SEC规则，规定了出售交易价格低于5美元的股票。在这些规则下，经纪人通常必须在每笔股票交易关闭之前获得投资者的书面同意。这本应结束对数百名潜在客户进行的“冷电话”推销的滥用，这些客户被诱导在电话中购买股票而没有看到招股说明书。

但根据政府的说法，这并没有阻止一些公司。在1990年3月，针对188家经纪公司的全国性扫荡中，监管机构发现23%的公司存在足以 warrant 执法调查的严重违规行为。一些公司，权威人士表示，操纵股票——或进行反向股票拆分——以将价格提升至5美元以上，从而使证券免于冷拨电话规则。监管机构表示，一些便士股票经纪人一直在使用过去便士股票推销员所采用的同样强硬手段。根据去年3月提交的SEC诉讼，位于纽约州湖成功的Stratton Oakmont Inc.的经理们恳求年轻的经纪人像“电话恐怖分子”一样行动，并“在电话上待到他们死或买”。在Stratton的经纪人完成销售后，SEC主张，他们经常进行快速交易——通常客户并不知情——这产生了可观的佣金。

以59岁的退休零售商伯纳德·M·西蒙为例，他来自新泽西州的埃尔木公园。在1991年5月，他接到了来自Stratton Oakmont经纪人的电话，该经纪人说服他购买一家不知名的医疗测试公司的2000股股票。在股票上涨后，一名Stratton经纪人说服西蒙将他的利润转投其他投机性股票。就在这时，他的经纪人开始进行未经授权的交易，这些股票迅速崩溃，使西蒙损失了12000美元。“这是一场诱饵和转换的游戏，”他主张。“他们把我放进了他们准备抛售的股票。”

Stratton Oakmont正在对这些指控提出异议。Stratton的律师艾拉·李·索尔金承认，每个经纪公司可能都有一些过于热情的经纪人，但“对一个锅炉房的整体指控没有支持。”

一些公司似乎对监管机构来说实在太灵活了。根据洛杉矶的美国检察官的说法，在1988年9月，全国证券交易商协会指控加利福尼亚第一证券集团出售价值数百万美元的虚假市政债券后，这家位于比佛利山庄的公司仅仅搬了几栋楼，继续以FSG金融服务公司的名义非法运营。到1991年7月政府调查人员关闭FSG时，FSG金融的客户已经损失了2700万美元。1992年6月，美国检察官指控约翰·安东尼·杰内蒂在FSG策划了“一个复杂的敲诈和证券欺诈计划”。杰内蒂的律师表示他的客户不认罪。

尽管新规则产生了一些影响，但监管机构表示，许多公司已经善于利用漏洞。以查特菲尔德·迪恩为例。格林伯格表示，他的公司现在主要销售约翰·汉考克的共同基金和纳斯达克证券，而不是那些不符合纳斯达克上市资格的小型资本股票，这些股票最容易受到经纪人的滥用。但监管机构认为，许多交易商只会销售这些主流产品，时间仅够利用证券交易委员会的冷拨规则的豁免。规则规定，只有在客户购买了三只股票或持有账户一年后，经纪人才能在没有书面同意的情况下让客户进行交易。《商业周刊》了解到，已有一个州正在调查查特菲尔德·迪恩是否在规定期限后将投资者从共同基金转移到投机股票。格林伯格否认这种做法。

俄亥俄州的便士股票交易商又找到了一种规避法律的方法。与其他州不同，俄亥俄州免除了经纪公司加入NASD并遵守其会员规则的要求，只要经纪人仅向俄亥俄州居民出售股票。经纪人声称，甚至连SEC的冷拨电话规则也不适用于他们，尽管SEC对此表示不同意。因此，俄亥俄州的主流经纪公司抱怨一些交易商将该州变成了便士股票交易的自由贸易区也就不足为奇了。

长臂管辖。他们还设法规避了俄亥俄州自己的投资者保护措施。根据律师Dennis E. Murray Jr.提起的集体诉讼，位于沃辛顿的都柏林证券公司规避了州内关于公开股票发行的规则。诉讼称，都柏林组建了一个主要由经纪人组成的私人团体，以每股1美元的价格购买了500,000股环境安全第一工业公司（Environmental Safety First Industries Inc.）的股票。诉讼指控称，都柏林随后以每股1到2美元的价格回购了这些股票，然后以每股高达5.75美元的价格转售给公众。这一策略据称使经纪人能够规避州内要求他们向投资者提供招股说明书并限制公开发行股票加价的规则。今年5月，在没有任何收入的两年半后，ESFI申请了第7章清算。都柏林的官员无法联系。

其他公司则在寻求远超美国的市场。越来越多的便士股票交易商向美国投资者推销外国股票——这一策略让监管机构觉得很容易出现欺诈。虽然在美国销售外国股票受到SEC规则的监管，但监管机构发现调查关于模糊、遥远的外国公司的投诉要困难得多。“市场的国际化有其阴暗面，”科罗拉多州证券专员Feigin说。“我们如何核实拥有300万美元流通股的印尼公司？”

选择第一证券公司。科罗拉多州监管机构花了几周时间联系各种欧洲专利局，仅仅是为了调查第一选择经纪人所称的一个名为Rephex的公司在11个欧洲国家获得有效专利的说法。经纪人还声称，这家小型爱尔兰电极制造商即将上市美国证券交易所，并且第一选择将免除佣金费用，仅收取20美元的“票务费”。在调查人员确定这些说法都是虚假的之后，科罗拉多州监管机构去年八月对第一选择提起诉讼，指控该公司使用高压销售和虚假陈述欺诈超过300名投资者，这些投资者购买了价值110万美元的Rephex股票。第一选择正在对这些指控提出异议，并表示其经纪人所作的声明是准确的。第一选择的官员无法联系到。

没有空白支票。监管机构再次押注于规则的改变可以遏制新的滥用行为。根据一项计划于1993年1月生效的SEC规则，经纪人将被禁止在未首先向投资者披露当前“买入”和“卖出”价格及经纪人佣金的情况下出售便士股票。经纪人还必须提供投资者持有资产价值的每月更新。

SEC还将限制所谓“空白支票”发行的推广者——在这种情况下，利益被出售给一个有限合伙企业，该企业投资于特定行业。推广者必须在进行收购时通知投资者。投资者随后将有最多45个工作日的时间要求退还他们的钱。

但这次，监管机构的期望更加现实。他们意识到，考虑到SEC和各州的资源紧张，新规则只能走到一定程度。监管机构也对实施过于严厉的规定持谨慎态度，以免损害合法的小企业融资努力。他们最大的希望是，要求更大的披露可以让一些投资者免受诈骗者的侵害。但是，马里兰州证券专员埃琳·布朗表示：“有一个点，你无法拯救人们免受他们自己的伤害。”这种谦逊的态度与几年前监管机构的胜利声明相比，变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