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一家公司的毒药是另一家的现金 - 彭博社

保罗·M·阿什林以一种轻描淡写的方式称其为“一个微小的交易”。由于其发电厂转向燃烧低硫煤，威斯康星电力公司将排放的污染物低于1995年生效的联邦清洁空气法所允许的水平。因此，在5月，它向其他两家公用事业公司出售了一些多余的污染权，这将使它们能够排放比原本多出35,000吨的二氧化硫。买家杜克斯能源公司和田纳西河谷管理局（TVA）在必须减少排放之前获得了喘息的空间。而威斯康星电力则获得了高达1400万美元的收入。

一群想要成为销售人员的人正在称赞这笔交易是所谓污染信用巨大市场的第一步。“待售”标志目前仅限于二氧化硫，但已经有人在谈论销售其他空气毒物，如汞、铬和砷。“这是开局之战，”基德·皮博迪公司的执行董事理查德·L·桑多尔说。他还是芝加哥期货交易所委员会的主席，该委员会将在1993年建立二氧化硫信用的期货交易。没有人知道市场会有多大，但至少有一笔价值1亿美元的交易正在进行中。桑多尔认为，排放信用的销售有一天将达到数十亿美元。

出路之一。所有这一切的动力是《清洁空气法》。根据1990年的修正案，美国公用事业公司必须将年二氧化硫排放量从1980年代中期的2000万吨减少到2000年的890万吨。为了实现这一目标，从1995年开始，该法律对公用事业的污染量施加了严格限制。然而，有一种出路。排放低于允许水平的公用事业公司——例如，因为它们安装了洗涤器或转向低硫煤——将获得可以出售的信用。未遵守规定的公用事业公司可以通过购买这些信用来避免罚款，这使它们能够超出限制。公用事业公司可以选择这个选项，如果它们不想立即安装昂贵的洗涤器或转向低硫煤。“这买来了灵活性，”威斯康星电力的环境事务和研究主任约瑟夫·E·谢夫切克说。

在威斯康星州的交易中，匹兹堡的杜克斯光电公司将购买最多25,000吨二氧化硫的排放权，而田纳西河谷管理局获得10,000吨的排放权。根据遵守标准的成本，公用事业公司谈判的价格为每吨250到400美元。这意味着总价值对WP&L来说高达1400万美元。

交易商如阿什林表示，这仅仅是个开始。他是纯空气公司的业务发展副总裁，该公司是空气产品与化学公司和三菱重工业有限公司的合伙企业。纯空气为公用事业公司安装和运营洗涤器，然后保证为他们的污染信用找到买家。由于已经有一家急需的公用事业公司排队，纯空气希望达成协议，在伊利诺伊州的联邦爱迪生公司拥有的两座发电厂上安装洗涤器。这些洗涤器产生250,000吨的信用，价值约1亿美元。

这样的数字应该会迅速扩大排放信用市场。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决定将二氧化硫期货与大豆和美国国债一起出售，也应该推动这一市场的发展。而二氧化硫只是几种可能成为商品的污染物之一。加利福尼亚州南海岸空气质量管理区计划在1994年允许交易碳氢化合物、氮氧化物和硫氧化物的排放。同时，美国环境保护局正受到环保组织的压力，限制其他空气毒物。罗伯特·麦基尔维恩，北布鲁克的空气质量市场研究和咨询公司的负责人，认为排放交易涉及其他物质只是时间问题（表）。

多大？这些市场可能会缓慢发展。首先，哈佛大学约翰·F·肯尼迪政府学院的经济学家罗伯特·N·斯塔文斯指出，公用事业受到高度监管。因此，州公用事业委员会可能需要数年时间来理清如何将购买和销售排放信用的好处传递出去——以及这些好处应该归于用户、股东，还是两者兼而有之。除此之外，排放信用可能永远无法刺激其他商品那样的交易量，因为购买者购买它们是为了使用，而不是为了投机。华盛顿的清洁空气资本市场公司总裁约翰·B·亨利表示，关于一个活跃交易的大市场的设想被夸大了。“交易的数量将是几十和几百，而不是几千。”

尽管如此，广泛的共识是，基于市场的方法——而不是监管——可能是激励环境保护的最佳方式。作为一名经济学家，基德·皮博迪的桑多尔早期就学到了“自由商品”的理论——空气和水的供应如此丰富，以至于没有价格。但这种观点越来越显得过时。至少，桑多尔指出，空气并不是如此丰富，以至于公司和个人可以继续污染而无需为此付费。“这就像去自助餐，”他补充道。“如果没有价格，你就会吃得过多。”新的排放信用是可能设定这个价格的众多尝试中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