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盲信用：银行如何做得更好 - 彭博社

十五年前，威斯康星州民主党参议员威廉·普罗克斯迈尔有一个简单的想法：普罗克斯迈尔认为，获得联邦保险存款特许权的银行和储蓄机构，有责任以贷款的形式将相当一部分资金回馈给邻里。这个想法发展成为1977年的社区再投资法案（CRA）。它赋予监管机构阻止银行扩展或合并请求的权力，除非该机构能够证明它已努力满足其服务区域内所有群体——富人和穷人，黑人、棕色人种和白人——的信贷需求。

不幸的是，CRA产生了一个远非简单的监管混乱，令任何人都不满意。尽管超过85%的银行在CRA检查中获得了“令人满意”或“杰出”的评级，但从可用数据来看，CRA在消除贫困或少数族裔社区的“红线”现象或贷款中的种族歧视方面远未成功。

联邦储备局关于抵押贷款的数据表明，1990年，低至中等收入的白人申请者获得贷款的机会比高收入的黑人申请者还要好（见表）。虽然监管机构没有收集商业贷款的可比数据，但洛杉矶骚乱表明，缺乏信贷是少数族裔社区商业增长的主要障碍。

庞大的文件。银行在遵守CRA方面的努力与实际成就之间的巨大差距源于该法律的基本弱点。普罗克斯迈尔非常谨慎地不愿意赋予监管机构决定银行应该借出多少、在哪里借出以及借给谁的权力。因此，多年来建立的CRA框架侧重于文书工作，而非结果。银行们不断产生大量报告，记录它们与社区团体的接触、对各类人群的市场营销、董事会在通过CRA决议中的参与——也就是说，除了它们实际提供贷款的程度之外的所有内容。

如何修复CRA？考虑到银行业的庞大规模和多样性，以及监管机构对千篇一律规则的偏好，最好不要尝试设计一个全国性的CRA信用标准体系。相反，监管机构应该利用现有工具加大对那些未能满足当地客户需求的机构的压力。

第一步是收集准确的信息。监管机构仍然不知道贷款模式是否受到种族偏见或信用评级等合法经济因素的驱动，因此不可能量身定制执法工作。朝着正确方向迈出了一些步伐。例如，波士顿联邦储备银行正在要求132家银行提供申请人的信用和就业历史的详细信息，以确定1990年抵押贷款数据中高少数族裔拒绝率是否基于经济或种族因素。

然后，监管机构应专注于改善CRA检查。1989年对法律的修正案要求监管机构在12个领域对银行进行评级，从参与政府支持的贷款计划到直接证据的歧视。但批评者抱怨这些报告言辞冗长而缺乏硬数据。“现在，CRA报告是为了证明检查员的结论，而不是提供我们可以从银行到银行进行比较的数据，”位于华盛顿的社区变革中心的艾伦·费什贝因抱怨道。

基本选择。监管机构还应考虑更严格的制裁。他们应该在利用CRA对寻求扩张的银行施加杠杆方面更加积极。即使拥有高CRA评级，NationsBank Corp.和BankAmerica Corp.也同意投入超过200亿美元用于社区基础贷款，以促进各自的合并。对于不打算扩张的小型银行，监管机构可能需要新的权力，包括罚款，以强制执行合规。

当然，银行并不是唯一需要负责的方面。抵押贷款可能会受到保险公司和评估师的歧视影响。住房和城市发展部等住房机构需要指导研究，以识别这些因素并将其暴露于公众压力之下。抵押贷款的二级市场也至关重要。虽然联邦国家抵押贷款协会正在朝着其100亿美元“社区基础”贷款的目标迈进，但房利美也应该被要求将其在政府特许经营下获得的巨额利润的一部分投入到低收入借款人的补贴中。

然而，最终分析，只有银行对公平、无色盲的信贷体系的直接承诺，才能使社区再投资法（CRA）实现普罗克斯迈尔的高期望。这意味着银行面临一个根本选择：它们可以自己创建这个系统，或者等到公众愤怒迫使华盛顿将其强加于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