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西百货寄希望于数据分析师 - 彭博社

多年来，爱德华·S·芬克尔斯坦是第七大道的统治者。身穿定制西装的他口才出众、性格火爆，作为R.H.梅西公司的前董事长，他比大多数人更懂得如何创造让商品畅销的魔力。芬克尔斯坦对零售有着第六感。他是一个骨子里的商人。正是他那超凡脱俗的个性吸引了投资者参与他在1986年对梅西的37亿美元杠杆收购。

迈伦·E·“迈克”·乌尔曼三世则截然不同。作为来自俄亥俄州扬斯敦的保守派预备学校学生，乌尔曼曾为IBM销售计算机，并在辛辛那提大学担任管理员多年，才在百货商店找到工作。乌尔曼在纽约是个外来者，是个不拘小节的数字专家。虽然芬克尔斯坦被媒体称为商人王子，但人们写道乌尔曼更像是一位生物老师。

但现在，45岁的前梅西首席财务官乌尔曼掌管着“世界上最大的商店”。他的崛起不仅反映了当今零售业的无情状态，也体现了乌尔曼自身的资历。尽管芬克尔斯坦是一位强大的商人，但梅西最终无法承受他缺乏财务智慧、过大的自我以及将公司视为个人领地的倾向。在梅西去年一月跌入破产法庭后，其董事会加入了越来越多的零售商名单，这些零售商接受了一种新型领导者：在财务方面比在时尚方面更有经验的技术官僚。

并不是说在梅西的商品销售变得无关紧要。当芬克尔斯坦在四月因压力辞职时，梅西的董事会还提升了他59岁的门徒马克·S·汉德勒，与乌尔曼共同担任董事长和首席执行官。但现在，梅西面临的问题主要是财务方面的，而汉德勒作为商人最为强大。虽然这位在梅西工作了34年的老将将维持与供应商和员工的现有关系，但乌尔曼的任务是管理运营。他必须将梅西从破产中拉出来。

他没有浪费任何时间。自从芬克尔斯坦离开后，梅西百货宣布将关闭其120家百货商店中的八家，同时制定未来五年的商业计划。两位联合首席执行官还在开设一系列梅西百货清仓店，以清理未售出的商品。与此同时，他们正在重新评估梅西百货的电视广告活动，以削减预算。“通常我们每年花费3000万美元，”乌尔曼说。“我们需要解决适当的支出金额。”

快速通道。量化零售业务是像乌尔曼这样的高管的标志。虽然老一代零售商以存储室堆满未售商品而闻名，但新一代则使用计算机化库存管理、市场研究和部门利润损失分析等工具来确定销售什么以及为什么销售。乌尔曼已经管理梅西百货向计算机化转型多年，并且与汉德一起，他正在监督该连锁店首次全面使用市场研究。

外部人士迅速晋升至梅西百货的高管套房本身就令人惊讶，更何况乌尔曼的零售经验有限（见表）。当他在1988年冬天来到梅西百货时，他之前在百货商店行业的经历仅仅是作为联邦百货公司旗下的桑格哈里斯部门的一颗新星工作了四年。

乌尔曼第一次遇到芬克尔斯坦是在香港的码头控股公司担任首席运营官时，该公司是一家由彼得·吴领导的房地产集团，吴是乌尔曼的大学室友。吴在1986年寻求乌尔曼帮助联邦百货收购美国的零售物业，除了其他职责外。芬克尔斯坦在1988年进入了这个局面，当时梅西百货请求码头帮助其从加拿大房地产大亨罗伯特·坎波的敌意控制中拯救联邦百货。坎波赢了，但乌尔曼和芬克尔斯坦保持联系，甚至讨论了码头对梅西百货进行15亿美元股权投资的可能性。

然而，谈判的唯一结果是Finkelstein的工作邀请。Ullman接受了，他那严肃的中西部风格立即给新员工留下了深刻印象。“当Mike到达时，他带来了一直缺失的东西，”前梅西百货高级副总裁Ray Treiger说。“他是个金融天才，而且他似乎与Finkelstein相处得很好。大家都很认可他的能力。”

那是1988年12月。在接下来的几年里，Ullman组建了自己的管理团队，削减开支并改善了梅西百货的库存系统。这一战略的核心是梅西百货对SABRE信息系统的投资，这是Federated多年前为自己的商店创建的计算机系统。他还开发了“买家-计划者-商店”，这是一种更高效的商品采购和分配方法。

但Ullman无法单靠自己修复梅西百货。尽管Finkelstein继续对公司的前景做出乐观预测，但他的董事会变得越来越不耐烦。接近董事会的消息人士表示，他们在LBO的早期阶段原谅了Finkelstein的传奇自我。对于他的两个儿子和其他亲属在公司薪酬名单上，他们也选择了忽视。但随着梅西百货的崩溃，CBS Inc.董事长Laurence A. Tisch和其他在梅西百货拥有重要股权的董事会成员，越来越多地向Ullman寻求战略建议——这让Finkelstein感到不安。一位董事会顾问说：“我能理解为什么Finkelstein会开始感到受到Mike的威胁。”

Finkelstein拒绝接受本文章的采访，但通过梅西百货的发言人表示：“讨论这些话题是不合适的。不同的人在这方面有自己的议程。”Ullman否认他与Finkelstein的关系开始恶化。“让我明确一点：我觉得我与Ed有着良好的关系，”他说。然而，一些与Ullman关系密切的人对此并不那么确定。Ullman的朋友和前Sanger Harris的老板Jack Miller说：“我认为有一些紧张。”

好奇的合同。乌尔曼在去年晚些时候迫使董事会采取行动，当时他收到了来自戴顿·哈德逊公司的丰厚报价，邀请他加入这家总部位于明尼阿波利斯的零售商担任副董事长。乌尔曼和戴顿·哈德逊都没有承认这个报价，但与他关系密切的消息人士证实了这一点。作为回应，董事会任命乌尔曼为梅西百货的首席运营官。它还给了他这个奇怪的合同：如果芬克尔斯坦离职而他没有被任命为首席执行官，则保证获得相当于他当前薪水三倍的遣散费。

芬克尔斯坦显然对董事会对乌尔曼替代他能力的信心感到恼火。在1992年3月5日给员工的备忘录中，他写道：“如果我失去能力，我会建议董事会任命马克·汉德勒为首席执行官。”芬克尔斯坦于4月25日辞职。

他的缺席对梅西百货的商品策略意味着什么尚不清楚。一个线索是：当连锁店的时尚总监埃林·萨尔茨曼在4月离职时，她没有被替代，这引发了梅西百货可能会淡化其时尚形象的猜测。乌尔曼的首要任务可能只是止住损失——梅西百货自申请第11章以来一直在稳步亏损，关键高管纷纷离职。到目前为止，乌尔曼已经证明自己擅长在一家濒临倒闭的零售商中迅速上位。让它恢复健康将是他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