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贷疯狂：美国传统 - 彭博社

思想中的金钱：从内战到迈克尔·米尔肯的借贷

作者：詹姆斯·格兰特

法拉尔·斯特劳斯·吉鲁出版社 -- 513页 -- $27.50

就在几周前，摇摇欲坠的奥林匹亚与约克开发有限公司正在与其贷方讨价还价，希望能在其欠下的约120亿美元的债务上获得更宽松的条款。这些银行家——来自花旗集团和许多其他顶级商业银行——在很大程度上犹豫不决，因为这家房地产巨头拒绝完全公开其账簿。同时，贷方担心5月14日发生的破产申请，因为他们不确定可以为现有贷款索取什么抵押品。

想一想。这是一个可能欠下比许多小国家的国民生产总值还要多的借款人，而贷方却不知道借款人的资产负债表是什么样的？这怎么可能发生？快速但相当不令人满意的答案是，银行家们是傻瓜。更完整的解释可以在詹姆斯·格兰特的《思想中的金钱：从内战到迈克尔·米尔肯的借贷》中找到。

这不仅仅是一本抱怨1980年代奢侈行为的书。格兰特，《格兰特利率观察》的编辑，认为那个十年的鲁莽行为并不是异常行为，而是一个追溯到一个世纪或更久以前的传统的一部分。从历史背景来看，O&Y的贷方的失误是可以理解和可预测的。

格兰特将过度借贷解释为信贷周期性牛市的表现，这种牛市似乎在每个周期中变得更加狂热。他指出，信贷是“思想中的金钱”——只是一种支付的承诺。在信贷牛市期间（最近的“信贷紧缩”是熊市），贷款变得越来越容易获得，借款人将其用于越来越多的投机目的。“期待以宽松的条件获得贷款，人们可能会改变他们的行为，”格兰特写道。“他们可能会花更多的钱，或者支付比他们本来会支付的更高的价格。”

格兰特记录了每一代贷方如何自我绊倒。例如，在1970年代，花旗集团董事长沃尔特·B·瑞斯顿声称国家不会破产，随后向第三世界的失信借款人贷出了数十亿美元。其他大银行也是如此。别提巴西和秘鲁在此之前已经违约三次了。

在讨论1970年宾中央运输公司的崩溃时，格兰特观察到“金融事务的进步是周期性的，而不是累积的。把人送上月球，科学家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对宾中央的过度放贷，银行家们重演了他们父辈的错误。”

但不仅仅是银行家们记性短暂。被垃圾债券烧伤的投资者从涉及其他所谓高收益债券的历史灾难中没有吸取教训。在19世纪末，投资者购买了100年期的铁路债券，而这些铁路公司在债券到期之前就已经破产。1920年代被记住为股市过度繁荣的时期，同时也是高收益外国政府和房地产债券的高峰期。随后是大萧条，许多外国借款人无法偿还债务，房地产市场也崩溃了。

当然，贷方和借款人并不是单独犯下数十亿美元的错误。事实上，政府最初鼓励银行进入消费贷款，以打击高利贷，因为多年来工人是唯一的信用来源。但格兰特认为，当任何人都可以获得信用卡，在破产程序中消除债务，并且没有任何社会污名地再次积累债务时，“信用的民主化”就走得太远了。

格兰特还认为，政府对风险的“社会化”导致了贷款人的疯狂。他提出了一个近年来常听到的论点，即联邦存款保险是一个严重的错误，使存款人对银行的财务健康漠不关心。如果银行家做了坏贷款，那又怎么样？政府会偿付存款人。

正如他的双周通讯的读者所知，格兰特多年来一直在强调这些主题。与许多贷款人和债券买家不同，他在1980年代花时间仔细研究财务报表和计算数字，并在他的通讯和偶尔的评论文章中撰写了关于信用问题的深刻分析。尽管垃圾债券的爱好者对此不以为然，但金融媒体——以及华尔街一些更为严肃的人士——注意到了他的工作，这不仅可读而且有趣。

然而，《心灵中的钱》并不有趣。它经过了如此细致的研究和严格的文献记录，以至于读者几乎能闻到格兰特翻阅的陈旧档案的气味。如此多的细节使得阅读变得困难。只有在涵盖近期的章节中，节奏才会加快。读者可能最好像阅读通讯一样，每隔几周吸收一章，而不是从头到尾地阅读这本书。

更令人困扰的是，格兰特过于认真地对待莎士比亚的告诫：“既不要借贷，也不要放贷。”他的英雄是那些不愿意贷款的银行家。他对消费信贷几乎没有什么喜欢的东西。但是，如果没有住房抵押贷款、汽车贷款，甚至信用卡，经济会增长多少呢？信用没有错——只要是在清醒的头脑和冷静的期望下授予的。

撇开这个小争议不谈，这本书是值得的，应该成为银行家和债券投资者的必读书籍。谁知道呢？如果《心灵的货币》几年前能提供给O&Y的贷款人，他们可能会在借出数十亿之前要求查看财务报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