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没有围栏能阻止的边界仪式 - 彭博社

我在一个昏暗的蒂华纳餐厅遇到的两个年轻墨西哥走私者起初不愿意带我一起走。但在我说服他们我不会泄露他们的身份后，他们最终同意了。为了把我偷偷带回自己的国家，他们甚至不收取惯常的100美元费用。但对于将和我一起试图越境的三个人——一个17岁的女孩，一个同龄的男孩，以及一个赤脚的76岁老妇人——前往蒂华纳的旅程和走私者的费用已经花光了他们能筹集的每一比索。

这几乎是两年前的事了，1990年8月的一个寒冷的星期五晚上。但自那时以来，边境几乎没有变化。每晚，非法移民仍然聚集在俯瞰圣地亚哥的同一座山上。那天晚上，当我们等待时，我能看到其他人悄悄地交谈。有些人从那些靠卖香烟、辣花生和毛衣为生的摊贩那里买咖啡，成千上万的人每周都在试图越过边境。

我们的一位走私者给了我们一个建议：如果边境巡逻队追上我们，不要跑。我们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团结在一起。分开的话，我们就会成为强盗的猎物。此后我看到的警方报告证实了这一点——一份令人毛骨悚然的每日谋杀、强奸和抢劫的案件清单，发生在这条两英里长的无人区。

听到信号后，我们冲下山坡，但其中一位走私者迅速把我们拉住。“停，”他低声说。“在这里等。”我们蹲在腰高的灌木丛中，而他则向前推进寻找边境巡逻队。

“不要抬头。”突然间，我们又开始移动——走、跑、停、听。南圣地亚哥的灯光越来越亮。我们快到了。然后，一架直升机在头顶飞过，聚光灯扫过我们，当我们滑下山坡朝着蒂华纳的污水排放池走去。“不要抬头，”一位走私者催促道。他似乎认为光线会反射到我们的眼睛上，我们会被发现。

我听到人们在奔跑。有人大喊关于马的事情。我们在美国，骑马的边境巡逻队正在丛林中追赶人们。一个走私者叫了我的名字，把我从藏身之处带出来，给我看一个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景象。我们身后有数百名男女和儿童涌入我的国家。

我们到达了一条铺好的道路。轮胎尖叫着。几辆全地形车上有边境巡逻官员。他们没有抓到我，但抓住了其他三个人。一个走私者告诉我，那个老妇人移动得不够快。两个青少年在试图催促她时被捕。

仅在这一地点，就有一千人必须在那波潮流中经过——这正好与边境巡逻的早上5点换班时间相吻合。一直都是这样吗？“每个星期五和星期六晚上，都是一样的，”走私者说。

尽管现在有一座从太平洋向内延伸九英里的十英尺高的钢铁围栏，这种情况依然存在。“我们正在全力以赴解决这个问题，但变化不大，”圣地亚哥东部埃尔卡洪站的巡逻代理特德·D·汉普顿说。在我过境的时候，圣地亚哥县的边境巡逻每天平均抓捕1500名非法移民——占美国总数的一半。现在，逮捕人数上升，官员们说，溜过网的人数也在增加。

因此，美国-墨西哥边境对那些跨越边境的人和试图守卫它的人来说，简直成了一个笑话。处理数百名被捕的潜在移民的常规仪式不断进行。在将他们送回墨西哥之前，边境巡逻工作人员必须为每个人填写文件。平均来说，这不超过两分钟。“如果你有一个对流程不熟悉的非法移民，可能需要五分钟，”边境巡逻发言人史蒂文·基恩说。

立足点。通常，大家都知道流程。官员们表示，他们工作中最令人沮丧的方面是一次又一次地抓到同样的人。“一旦他们被送回墨西哥，”汉普顿说，“他们只需右转再右转，就又回到美国了。”

现在美国海军陆战队已经安装了钢铁围栏，在某些地方，第二个右转需要一点技巧——但并不太难。

汉普顿说，除了老年人或病弱者，“其他人都可以轻松越过”，要么有助手帮忙，要么在墨西哥一侧靠着围栏搭一架梯子。它的设计本身有些波纹，给灵活的人提供了立足点，汉普顿指出，出于人道主义原因，顶部没有放置剃刀丝或其他障碍物。“这不是为了伤害人们，”汉普顿说，“只是为了减缓他们的速度，阻止车辆穿越。”

现在，那些胆大妄为地驾驶四轮驱动车辆的人只是绕过围栏部分。如果说有什么变化，过去几年边界变得更加狂野，走私者开始用他们的车辆撞击边境巡逻队的车辆，以将其击出追逐。其他令人不安的趋势：毒品和伪造文件的查获量大幅增加。汉普顿告诉我，毒品逮捕“已经超出想象”。1991年10月至4月，可卡因的查获量是前12个月的10倍。

“我们是否不堪重负？”汉普顿说。“我们人手不足，设备也不足。我想你可以称之为不堪重负。”

便利的漏洞。最近的诉讼并没有让工作变得更轻松。任何声称自己是危地马拉人、能够回答几个简单问题并请求庇护的人，都可以在美国停留，直到进行全面听证。许多被捕的墨西哥人急于利用这个漏洞，现在告诉边境巡逻队他们是危地马拉人。如果他们能说服执法人员，外籍人士的姓名和声称的联系人信息将被记录，他们将被允许进入美国，而大多数人再也找不到。

边境巡逻队的特工们已经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没有什么能阻止最贫困的墨西哥人向北前进。即使最近的墨西哥商业繁荣也没有减轻压力。“在墨西哥的经济状况没有显著改善之前，他们会继续来，”汉普顿说。“你不能让一个在锡那罗亚每天赚2美元养家的人不来这里找工作。毫无疑问，他会来这里找工作。”

经济的增强不太可能跟上墨西哥的人口增长，1991年估计超过9000万，预计到世纪之交将膨胀到1.07亿。即使是支持拟议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人也怀疑其成果会惠及墨西哥最低经济阶层——即典型非法移民所处的阶层。

如果对汉普顿和他的同事们来说有什么好消息，那就是他们确信自己永远不会失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