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者的步伐更加轻快 - 彭博社

bloomberg

1992-06-08

夏天的阳光并不是唯一让美国景观变得温暖的因素。消费者对他们的经济状况感到更加乐观。而新的订单正在为制造业的火焰添柴。经济并没有处于热浪之中，但更加愉快的购物者和更忙碌的工厂正在帮助提升这次缓慢复苏的温度。

当然，膨胀的联邦赤字和不确定的就业前景仍然让空气中弥漫着寒意。但复苏似乎正在快速发展，以至于能够动摇这些担忧。特别是，失业救济申请的下降趋势表明就业担忧可能正在减退。

制造业最新的数据表明，经济正在上升，但仍面临一些艰难的局面。与耐用消费品制造商的新订单在四月份增加了1.4%，达到了1254亿美元。这是通常波动性较大的数据连续第四次增长。订单几乎已经从1991年末的急剧下降中恢复过来（图表），而上升的趋势反映了对大宗商品国内需求的更好前景。

然而，耐用商品出货量的水平超过了新订单的增长。这意味着未完成订单的积压继续减少。未完成订单在四月份下降了0.2%，现在处于2年半以来的最低水平。制造商必须看到他们的积压订单增加，才能在增加产量和雇佣工人方面感到足够的信心。新订单的上升趋势表明，积压订单可能很快会出现转机。

工厂订单可能会受到更乐观的消费者部门的推动。最近的乐观情绪增加表明，消费者将在这个夏天继续以适度的速度消费。会议委员会的消费者信心指数在五月份大幅上升：该指数从四月份的65.1上升至71.6。自二月份以来，它已经反弹了超过24点。而这一改善在五月初的密歇根大学消费者信心指数中也得到了体现。

可以肯定的是，会议委员会的指数在1991年也遵循了类似的模式——但有一个很大的不同。去年的反弹更多是对未来的美好幻想，受到海湾战争结束的推动。即使整体信心指数在去年春天上升，消费者对当前经济状况的信心却越来越动摇。

这一次，委员会表示，消费者对当前经济形势和未来六个月的预期都持乐观态度。两项指标的强劲反弹使整体指数达到了自去年九月以来的最高水平（图表）。委员会指出，这样强劲的指数上升“似乎毫无疑问地表明经济终于在复苏。”

但即使消费者在阳光明媚的街道上漫步，他们也没有把担忧留在门口。就业仍然是许多家庭的一大担忧。委员会报告称，在5000名受访消费者中，40.3%的人在五月表示工作难以获得。这比四月的45.2%有所下降，但仍然是一个高比例。只有5.9%的人认为工作充足——比一年前的9.8%有所下降。

消费者对未来收入前景也感到困扰。越来越少的家庭预计他们的收入在未来六个月内会增加。在五月，仅有16.9%的人认为他们的收入到十一月会更高。这是自1981-82年经济衰退以来对收入预期的最低读数之一。缺乏大幅加薪是消费者支出不会像过去复苏那样迅速反弹的原因。

收入增长滞后也可能解释了为什么委员会对家庭购买计划的调查在五月表现不一。购买大型电器的计划在所有类别中均有所下降，但购车意向却有所上升。

这些意图可能已经变成现实，因为新国产汽车的购买在5月中旬显示出更多的活力。新汽车的销售年率为670万辆——远高于5月初的570万辆和4月的600万辆。

经济复苏的加速脉动并没有被美联储或债券市场忽视。目前，中央银行已表示，除非出现意外，否则将保持货币政策稳定。这意味着联邦基金利率——即银行间借贷的成本——将维持在3.75%的目标利率。

债券市场对经济复苏始终保持警惕，仍然构成威胁。消费者信心、汽车销售和耐用品的增加，加上对油价上涨的担忧，导致30年期国债收益率从5月19日的7.77%上升到5月27日的7.91%。

更高的利率将减缓复苏的进程，尤其是在重要的住房领域。4月份现有房屋的销售几乎持平，年率为350万，低于3月份的351万。

这种疲软可能反映了4月份抵押贷款利率的激增。然而，到5月底，抵押贷款利率已回落到1月底的低水平，为住房的第二次复苏铺平了道路。然而，如果住房出现进一步下滑的迹象，美联储可能会降息以阻止全面收缩。

如果5月份的就业报告——定于6月5日发布——特别令人失望，中央银行也可能会采取降息措施。然而，最新的失业救济申请数据表明，劳动力市场正在好转——消费者对就业的担忧可能是多余的。

新申请的州失业救济金减少了20,000，降至406,000，截止到5月9日的一周。劳工部表示，与洛杉矶骚乱相关的申请占了3,900个索赔，并且更多与骚乱相关的申请可能会在接下来的几周内出现。

尽管如此，自3月底以来，新申请的数量一直在下降。在四周移动平均值上，平滑了每周的波动，申请数量回到了自去年十月以来的最低水平（图表）。申请数量减少表明，1991年普遍存在的企业裁员已经接近尾声。这意味着消费者的信心应该会在夏季继续改善。

更健康的就业市场也将给美联储更多的操作空间。这一点很重要，因为中央银行是唯一能够维持复苏的华盛顿机制。巨额赤字几乎消除了布什政府或国会提供财政刺激的前景。

事实上，漫长的衰退使华盛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企业利润下降和失业导致税收收入减缓，而救助储蓄机构和对社会服务的需求则增加了支出。

政府在四月份的盈余为146亿美元，当时个人所得税支付总是使华盛顿的财政充盈。但这一盈余是四年来四月份的最小余额（图表）。而微薄的盈余表明，联邦预算有望在1992财年出现超过3500亿美元的赤字——可能比去年的创纪录的2680亿美元多出1000亿美元。

经济衰退重创了税收。在本财政年度的前七个月，政府总收入仅比去年增长1.5%。个人所得税支付持平，企业税下降了约8%。更多的就业机会和更好的利润应该会扭转这些趋势——但可能要等到1993财政年度在十月开始时才会发生。

与此同时，联邦支出比去年增长了9.7%。政府援助项目的支付——从医疗保险到社会保障——相比去年大幅上升。

赤字问题是这次复苏必须在没有任何财政支持的情况下进行的原因。然而，如果乐观的消费者越来越愿意消费，并且新订单为制造业注入活力，那么私营部门应该能够产生足够的动力，使经济即使在华盛顿政策制定者没有采取任何行动的情况下也能运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