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雷克塞尔丑闻的“特氟龙男” - 彭博社

在所有实际目的上，德雷克塞尔·伯纳姆·兰伯特公司及其主要负责人为期五年的调查将在七月中旬以纽约联邦法院的听证会结束。大量的失败者使得确定谁在垃圾屋的灾难性崩溃中受到的伤害最严重变得困难。但毫无疑问，谁将成为最大的赢家：彼得·阿克曼。

阿克曼是一位杠杆收购专家，是迈克尔·R·米尔肯所有手下中薪水最高的。在华尔街历史上，只有米尔肯的收入超过了阿克曼在1988年获得的1.65亿美元的薪水，这主要是因为他在为260亿美元收购RJR纳贝斯克公司的融资安排中所展现的领导能力。但与正在服刑10年的米尔肯不同，阿克曼不仅保持了自由，还保住了大部分财富，约为5亿美元。实际上，阿克曼在德雷克塞尔相关的民事索赔的广泛和解中，可能会比米尔肯多出7500万美元而变得更加富有。

私人男性。阿克曼拥有来自著名的弗莱彻法律与外交学院的三个高级学位，他将自己的财富几乎没有明显用途，继续进行从垃圾债券推广者到学者的不可思议的转变。45岁的阿克曼是伦敦著名的国际战略研究所的访问研究员，他在1990年2月德雷克塞尔破产前恰好时机地撤退。他的另一个主要身份是马萨诸塞州剑桥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研究所，这是一个致力于支持非暴力政治斗争的智库。阿克曼和他的妻子，小说家乔安娜·利登·阿克曼，都是该机构的董事会成员。

阿克曼拒绝了《商业周刊》的采访请求。事实上，他如此热衷于保护自己的隐私，以至于连战略研究所的工作人员都无法得到他的电话号码。然而，在追求他的新使命时，阿克曼偶尔会出现在令人惊讶的地方。1991年4月，他和两位美国同事在维尔纽斯的封锁议会大楼中与总统维陶塔斯·Z·兰兹贝尔吉斯及其他顶级立陶宛官员进行了为期一周的会谈。返回伦敦后，阿克曼短暂地放弃了低调，撰写了一篇具有预见性的《国际先驱论坛报》评论文章，标题为《非暴力将是立陶宛最好的武器》。

到目前为止，阿克曼成功地在学术界的门口放下了他的德雷克塞尔包袱。“我没有看到任何证据表明学术界对彼得与德雷克塞尔的关系持有负面态度，”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校长克里斯托弗·克鲁格勒说。然而，克鲁格勒保留最终判断，直到明年春天，他与阿克曼共同撰写的一本书即将出版。该书名为《战略非暴力冲突》，是阿克曼在1976年完成的1074页博士论文的精炼版。

阿克曼并没有完全放弃他的旧职业。1990年初，他被总部位于伦敦的广告巨头萨奇与萨奇公司聘用，为去年春季完成的一项全面财务重组提供高层建议。阿克曼至少认识萨奇的一位高管，还是在他德雷克塞尔的日子里。

阿克曼顺利过渡到一个体面的新生活让他以前的德雷克塞尔同事感到愤怒，他们中的许多人对阿克曼赚的钱比他们多感到不满。此外，阿克曼的同事们认为他对导致德雷克塞尔破产的许多失误负有很大责任。最终导致公司倒闭的是它在1989年急于将一系列不明智的承销推向逐渐衰退的垃圾债券市场而积累的大量未售出、几乎毫无价值的垃圾债券库存。其他德雷克塞尔人表示，阿克曼推动了这些最后一搏交易中最糟糕的几笔交易，包括一项让德雷克塞尔损失了大部分6000万美元风险投资的派拉蒙石油公司融资。

没有交易。阿克曼因大幅减薪而受到惩罚，他自愿前往伦敦。四个月后，德雷克斯尔破产。对阿克曼来说，德雷克斯尔申请第11章破产的时机恰到好处。去年二月，德雷克斯尔起诉数百名前员工，要求归还2.5亿美元的奖金支付。阿克曼不在其中。因为他是在申请第11章破产前一年多就已获得支付，他的1.65亿美元奖金在破产法下无法追回。一位前德雷克斯尔银行家抱怨道：“彼得·阿克曼真是个不沾锅的人。”

与其他一些低级别的米尔肯助手不同，阿克曼既没有与检察官达成协议以作证指控他的老板以换取免于起诉的保护，也没有被起诉。然而，阿克曼在政府刑事调查中被调查的程度尚不清楚。针对米尔肯和德雷克斯尔的刑事案件主要涉及与臭名昭著的套利者伊万·F·博斯基的非法交易指控，博斯基后来成为政府证人。显然，阿克曼很幸运，他的职位并不需要他与博斯基定期打交道。

相比之下，阿克曼在1991年由联邦存款保险公司和解决信托公司提出的更广泛的民事指控中占据了重要位置。FDIC和RTC代表与德雷克斯尔交易的失败储蓄与贷款机构起诉米尔肯、阿克曼和其他二十多人。诉讼指控“米尔肯集团”通过一个复杂的280个非常私密的合伙企业网络，常规操纵证券市场，获取巨额利润，往往以德雷克斯尔客户的利益为代价。根据FDIC的投诉，阿克曼在150个合伙企业中拥有利益，并“参与了许多合伙企业的交易和投资决策”。米尔肯、阿克曼和FDIC诉讼中提到的其他人否认任何不当行为。

好的购买。许多最有利可图的合伙企业在德雷克斯尔融资的杠杆收购中购买了股权——阿克曼的专长。例如，在1985年为斯托尔通讯公司融资的LBO中，这些合伙企业据称以400万美元购买了承诺给垃圾债券买家的认股权证。根据FDIC的说法，1988年，这些认股权证以2.46亿美元的利润出售。米尔肯获得了4000万美元，而阿克曼获得了第二大份额——近3800万美元，顺便提一下，他在这之外还 pocketed 了1.65亿美元的薪水。

与针对米尔肯的刑事案件的大部分内容一样，FDIC的指控将永远不会在审判中得到检验。今年3月，宣布了一项初步和解，这不仅将结束FDIC的诉讼，还将结束对米尔肯及其前同事的其他170起民事诉讼。7月14日，波拉克法官计划在纽约的联邦法院召开关于所谓“全球和解”的最终听证会，该和解涉及德雷克斯尔的诉讼。预计法官会批准，因为他在最初制定该计划时发挥了重要作用。

根据目前的和解方案，德雷克斯尔的被告总共将支付8亿美元。这笔款项不仅将用于解决当前的诉讼，还将用于支付未来针对和解被告的任何诉讼的损害赔偿。基本上，米尔肯和其他人选择现在支付，以消除他们可能需要在未来支付更多的威胁。

对于米尔肯来说，这种保证的代价巨大——5亿美元，这还不包括他为解决刑事指控而支付的6亿美元。根据提交给法庭的宣誓声明，米尔肯在民事和解中的份额将使他的净资产减少80%，降至1.25亿美元。然而，这个数字不包括为他的妻子和孩子保留的约3亿美元的信托基金。根据波拉克法官的命令，其他被告的捐款没有被披露。然而，知情人士表示，阿克曼将支付第二大款项，约为8000万美元，或大约15%的净资产。

为什么和解标准差异如此之大？官方来说，责任与此无关，因为没有任何和解被告需要承认错误。最好的解释就是，简单来说，政治。

喧闹。当和解条款在三月公布时，FDIC因让米尔肯逃避责任而遭到抨击。在反弹的压力下，FDIC的董事会投票拒绝了自己律师起草的和解协议，但几天后又反转了。在喧闹中，阿克曼的名字几乎没有被提及。“你无法从迈克那里拿走足够的钱来满足华盛顿的某些人，”一位米尔肯顾问说。“但你不会发现有人在国会山上说，‘我们必须抓住彼得·阿克曼。’他们甚至不知道这个家伙是谁。”

即使对前同事来说，阿克曼仍然是个谜。“和彼得在一起时，你从来不会太个人化，”一位与他关系友好的德雷克塞尔人说。和米尔肯一样，阿克曼从未允许德雷克塞尔发布他的照片。在与媒体的交往中，他追求隐形，几乎达到了这个目标。即使在越来越多关于德雷克塞尔的书籍中，阿克曼也不过是一个模糊的配角。

他将自我淡化推向了几乎字面上的极端，采用并抛弃了一系列看似矛盾的身份，以至于彼此之间往往会模糊。这位学者转变为华尔街交易员再转变为学者，成长于一个中产阶级的犹太家庭，甚至在毕业于布鲁克林的法罗克威高中之前上过犹太学校。然而，在科尔盖特大学和弗莱彻学院的大学时期，他在遇到乔安娜·利登后，成为了基督教科学的虔诚信徒，利登的母亲是一位基督教科学教师。利登在1969年至1972年期间为《基督教科学箴言报》工作。阿克曼和利登大约在1971年结婚，并育有两个儿子。

`冲突的质量。’ 尽管他在大学期间专注于政治科学并表现出色，阿克曼还是跟随父亲和哥哥进入了商业领域。根据乔治·安德斯的《债务商人：KKR与美国商业的抵押》，在1973年，他作为德雷克塞尔大学校长的行政助理加入了该校，此前他“在试图通过建立一家将尼日尔的牛运输到拉各斯的泛非贸易公司来改善第三世界生活水平的理想主义努力中失败了”。阿克曼早期的德雷克塞尔导师之一说：“彼得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在商业上证明自己，但同时也有一种几乎是宗教般的信念，认为做好事是重要的。在这方面，他是一团矛盾。”

阿克曼给德雷克塞尔的同事们留下了一个不合适的学术型人才的印象——非常聪明但理论性强、古怪且邋遢。然而，他有一种微妙的才能，能够培养能够推动他职业发展的人员，尤其是米尔肯，后者当时正秘密地赚取巨额财富。阿克曼的第一位老板之一惊讶地从他的年轻助手那里得知米尔肯的收入有多少。1978年，当阿克曼接受米尔肯的邀请加入他的垃圾债券小组时，这位同事更加惊讶，该小组迅速迁往比佛利山庄。

米尔肯对阿克曼的非传统智慧和广博知识印象深刻，使阿克曼成为比佛利山庄自由运作中的特别项目负责人。这意味着帮助洛威尔·米尔肯，迈克尔的兄弟，建立许多后来被FDIC调查的合伙关系。这也意味着为西方石油公司和其他主要客户量身定制融资。当德雷克塞尔在1980年代初开始融资杠杆收购时，米尔肯转向阿克曼，后者在各方面看来都是一位聪明而顽强的融资者。

米尔肯要求狂热的努力，而阿克曼交付了，最终不仅确立了自己作为德雷克塞尔许多重要客户关系的关键人物，还充当了米尔肯与公司其他成员之间的缓冲。“彼得的角色不断增长，直到他成为迈克尔的另一个自我，”米尔肯的一个核心圈子成员说。“他总是引用迈克的话，开始说话也像他。”与此同时，在外貌上，阿克曼从一个“邋遢、超重的大学教授类型转变为这个时尚的、穿着蓝色西装的特恩布尔与阿瑟的交易机器。”

简而言之，阿克曼被彻底吸收进了米尔肯主义，就像他拥抱基督教科学一样。事实上，他似乎同时对两者都非常投入。像米尔肯一样，阿克曼在收入不菲的岁月里对生活享受的花费相当节俭。即便如此，阿克曼如何能将他的垃圾债券交易与基督教科学的坚定反物质主义调和起来呢？只有小说家才能合理地回答这个问题。最了解阿克曼的人，乔安娜·利登-阿克曼，并没有写这样的小说，尽管她在《通往河流的黑暗之路》中留下了关于她自己应对方式的线索。

善良的事业。1988年出版的《黑暗之路》讲述了一位年轻的投资银行家和他的前记者妻子马克和珍妮·罗森。为了平衡马克不断增加的收入，珍妮写支票。“马克称这些支票为她对神灵的奉献，她试图平衡一个不平衡的世界……当他们去度假时，她回家后给夏令营奖学金基金写支票，”利登-阿克曼写道。“当他们买新衣服时，她会捐款给善意。”

当然，在这种情况下，真相比虚构要丰富得多——也更具问题性。人们该如何去安抚众神，以获得165百万美元的德雷克塞尔薪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