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银行的直言不讳的经济学家 - 彭博社

劳伦斯·H·萨默斯想要表达一个观点：教育女性是发展中国家可以做出的最佳投资。因此，萨默斯，世界银行的首席经济学家，写了一篇演讲，汇集了大量新的研究，证明教育女性的经济回报。然后他去一个令人惊讶的地方传达他的消息：巴基斯坦，一个只有三分之一的小学生是女孩，女性在劳动力中占比不到10%的国家——这是世界上最低的比例之一。

这种方法——为大多数人认为是社会正义问题提供经济理由——是萨默斯的典型风格。他在挑战东道国时所感受到的乐趣也是如此。“有些人认为我是来到巴基斯坦的最伟大的人，”他带着微笑回忆道。“其他人则认为美国有2000万留守儿童是因为我所推动的那种思想。”

自从他担任世界银行经济部门负责人以来的16个月里，萨默斯，这位特立独行的自由派，已经引发了大量争议，并确立了自己作为全球经济搅局者的地位。这位37岁的经济学家，正在哈佛大学休假，因其对预算政策的 unsolicited 建议而惹恼了美国官员，并因其对过度军事开支和环境问题的看法而激怒了第三世界政府（表）。

挑衅者。萨默斯在世界银行的工作，使他负责每年向发展中国家提供230亿美元贷款的世界上最大、但最不显眼的经济学家团体。但他的公众形象远高于他的前任。“过去的首席经济学家因在内部推动银行而获得高度评价，”华盛顿智库美洲对话的主席理查德·E·费因伯格指出。“萨默斯更喜欢挑衅人们。”

他成功了——即使他宁愿不这样做。在二月份，环保组织泄露了一份世界银行内部备忘录——由萨默斯签署——其中得出了一些惊人的结论。该备忘录将严格的经济推理应用于环境问题，称“非洲的人口不足国家的污染程度远低于……洛杉矶或墨西哥城。”它断言“将一堆有毒废物倾倒在最低工资国家的经济逻辑是无可挑剔的。”

这份“有毒备忘录”引发了一场风暴，直接触及了环保人士长期以来对世界银行在发展与生态问题之间取舍的怀疑。银行行长路易斯·T·普雷斯顿在备忘录泄露时首次访问非洲，谴责其为“令人愤慨”，并被迫为银行的环境贷款计划辩护。

萨默斯在备忘录泄露给媒体之前就对此进行了内部道歉，并且现在不放过任何机会表示这是一个错误。“它采取了一种激进讽刺的语气，试图为一场非常混乱的环境与贸易问题讨论增添一些严谨性，”他说，并称其为“一个非常令人遗憾的试图引发思考的尝试。”

艰难的考验。然而，一些银行官员表示，这份有毒备忘录正中当今国际援助面临的一个关键问题：环境是否应该优先于贫穷国家为其人民提供食物、教育和就业的努力。萨默斯认为两者可以结合。在银行即将于今夏发布的《世界发展报告》中，他将论证经济改革——例如，给予土地所有者管理森林的激励——可以解决许多第三世界的环境问题。激进的活动人士已经在抱怨该报告的成本效益方法削弱了环境。这些抱怨并没有让萨默斯感到不安，他总结道：“贫困是最大的环境问题。”

萨默斯几乎是遗传性地信仰经济推理。他的父母都是经济学家，而他的两个叔叔——肯尼斯·阿罗和保罗·萨缪尔森——都是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萨默斯于1982年获得哈佛大学博士学位，并在1983年以28岁的年龄成为全职教授——这是该大学历史上最快的晋升之一。他预计将在1993年9月回到哈佛。

萨默斯在比他这一代几乎任何经济学家都要多的主题上进行了广泛的写作，涵盖了失业、税收到金融市场的效率。虽然他没有在任何单一领域实现革命性的突破，但他工作的广度使他成为1994年下次颁发约翰·贝茨·克拉克奖时最有可能获奖的候选人，该奖项是美国经济学会颁发给40岁以下最佳经济学家的奖项。他还在担任马丁·S·费尔德斯坦的高级研究员时，将自己的才能应用于政策制定，当时他的导师担任里根总统经济顾问委员会的主席。

尽管为里根服务，萨默斯是一名民主党人，在1988年总统竞选期间曾为迈克尔·S·杜卡基斯提供建议。但布什政府选择不阻止在美国最大股东的银行雇用一位前对手。

长远的赔率。它可能会希望自己这样做。虽然他小心翼翼地表示自己并不代表银行发言，但萨默斯正在享受一位民主党经济学家的梦想，抨击共和党政府的预算赤字和抑制储蓄与投资的政策。他还做了一些让政府感到不安的比较：“在上海出生的孩子更有可能活到一岁，更有可能识字，更有可能高中毕业，更有可能活到75岁，而在纽约市出生的孩子则不然，”萨默斯最近在一次自由经济学家聚会上说道。

在银行内部，萨默斯正在推动一种“市场友好型”政府模型，试图在自由市场意识形态和银行历史上对政府主导项目的偏好之间取得平衡。他正在对日本和其他东亚国家进行大规模研究，寻求他们混合系统成功的秘密。“在我们对看不见的手的热情中，我们已经失去了对政府支持作用的关注，”萨默斯说。“一些政府干预是好的，这在美国和马里都是如此。”

毫不奇怪，这样的评论让美国官员感到不快。“他本应是一位发展经济学家，但他走得太远了，”一位高级财政官员说。好吧，萨默斯从来没有表现出对取悦当地权力的兴趣，无论是在华盛顿还是在伊斯兰堡。而且他现在也不会开始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