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业的下一个秘诀：从自然中获取灵感 - 彭博社

三年前，皇家荷兰/壳牌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提出了两个场景，以此作为长期规划的基础。在一个场景中，反映了现有趋势，地区冲突困扰着世界，环境问题被零散地解决，低价格影响能源使用。在另一个场景中，可持续发展取得了进展。国际合作蓬勃发展，以应对环境破坏和全球变暖。各国政府抑制化石燃料的使用，促进可再生能源的发展。壳牌集团的规划协调员彼得·哈特菲尔德表示，这两种未来都是同样可能的，他试图让100个国家的管理人员为任何可能的情况做好准备。“我们希望确保，”他补充道，“我们的企业所做的决策在这两种世界中都能尽可能地存在。”

壳牌是越来越多的公司中的少数派，它们正在组建工作组、进行实验或根据平衡增长与环境的理念修订规划。“关于可持续发展的最具创新性的思维正在商业界发展，”伦敦咨询公司Sustainability Ltd.的董事约翰·埃尔金顿宣称。领导者们正在小心翼翼地迈向一种新的“管理方法，这种方法驱动着不同的设计和成本考虑，”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高级环境律师布雷登·R·艾伦比表示。

进行这种转变的公司将不仅仅是清理或防止自己的污染。它们将比以往更高效地制造和分发产品，关注其生命周期的环境影响，规划其回收，并让供应商参与其中。这种努力将“需要新的思维方式、新的工具，以及整个组织的调整，”纽约大学管理与国际商务教授托马斯·N·格拉德温表示。但将会有回报——孟山都公司董事长理查德·J·马霍尼称之为“重新设计成本结构”的机会。如果3M实现其1995年减少90%空气和水排放以及减少50%固体废物的目标，相较于1990年的水平，它将“将大多数产品的单位成本按通货膨胀调整后降低10%，”3M的董事长L.D.德西蒙表示。

听到这样的谈话，一些公司正在进行雄心勃勃的开端。孟山都、杜邦和AT&T与3M一样，计划大幅减少空气排放和废物。通过回收和使用更少的有毒材料，他们将朝着一个惊人的目标迈进：“闭环”制造，零排放。道化学公司的新乙烯工厂位于阿尔伯塔省的福特萨斯喀彻温，每分钟将向北萨斯喀彻温河排放仅10加仑的清洁废水，而目前此类工厂的排放量为360加仑。该工厂还将减少40%的能源消耗。它的成本将比通常高出8%，但道公司预计将通过降低维护成本来收回这部分费用。

棘手的工作。道公司还对用于清洁工业设备的氯化溶剂承担从摇篮到坟墓的责任。目前，它正在教客户如何减少使用。这虽然会影响销售，但能减少排放。很快，道公司可能会回收使用过的溶液，回收溶剂，并焚烧剩余物。最终，它计划使用水基替代品。这些替代品使用起来会更困难，因此道公司将设计类似浴缸的清洁设备，以确保其有效。这种设置的成本将高达100万美元，是客户目前支付的两倍。但道公司的先进清洁系统市场经理格雷戈里·R·基利表示，这将使用90%更少的清洁溶液，因此运行成本会更低。

在所有这些努力中，评估产品的环境影响是最棘手的任务之一。用于此任务的一种工具是生命周期分析，它是对产品在制造、使用和处置过程中消耗的材料和能源以及排放的污染物的清单。每个产品的成本可能高达80,000美元。而且这并不容易。在评估纸张时，是否包括用于切割木材的锯子所消耗的燃气？而如何权衡释放二氧化碳与使用更多水的相对影响和成本呢？尽管如此，生命周期分析正在帮助宝洁和道公司等公司选择原材料并设定研发优先级。道公司已决定，通常情况下，减少产品的材料含量比回收更好。

下一步是让工程师和设计师参与进来。AT&T等公司正在其计算机辅助设计系统中添加环境设计（DFE）软件。这些系统包含了使产品易于回收的指南和选项，选择危害最小的材料，并在制造过程中尽量减少有害废物和能源使用。AT&T贝尔实验室的环境材料和技术负责人尼尔·斯巴尔表示，他的团队正在为DFE产品开发一个评级系统。1993年首个推出的将是一款更易于拆解以便回收的商务电话，并使用导电塑料连接件以减少铅焊料的使用。

最终，通往可持续发展的路线图可能是“工业生态学”。在这里，理念是将一个过程或公司的废物作为另一个过程的原材料，类似于生物系统的运作方式。几家公司和丹麦的卡伦堡市正在对此进行开创性的尝试。

剩余热量。他们希望节约水，这些水是从七英里外的提索湖抽取的。因此，煤-fired阿斯纳斯发电站不再将过程蒸汽冷凝后排入峡湾，而是将其出售给附近的诺和诺德酶厂和斯塔托伊尔炼油厂。发电厂还将飞灰出售给一家水泥公司，并将剩余热量出售给城市用于供暖。斯塔托伊尔反过来向阿斯纳斯提供处理过的废水用于冷却。斯塔托伊尔还向发电厂出售脱硫气体用于燃烧，每年节省3万吨煤。并且它将高硫气体运送到硫酸厂。阿斯纳斯通过一种产生石灰石污垢的工艺去除烟囱中的污染物，并将其出售给Gyproc，一家现在可以减少矿石石膏进口的墙板制造商。阿斯纳斯的剩余热量为一个每年生产200吨鳟鱼和比目鱼的渔场提供了温暖。当地农场使用来自渔场和诺和的酶厂的废物作为肥料。

这种大规模的转变意味着公司需要比现在更长期的规划，埃尔金顿说。这还将依赖于衡量公司行为如何影响生态系统的方法。其中最关键的将是将环境成本分配给产品的会计方法。联合国正在与国际会计标准委员会合作进行这项工作。

另一个关键将是新的法规、税收抵免和经济激励的组合——加上政府与行业之间更顺畅的关系。通常，环境保护局的目标是控制污染。可持续发展将强调预防。环境保护局正在对此进行实验。去年，它启动了一项计划，让700多家志愿公司确定如何最好地减少17种有毒化学物质的排放——只要到1995年减少50%。

可持续发展议程的广度让许多首席执行官感到不安。在加利福尼亚州拉古纳尼格尔举行的会议上，39位高管达成共识，认为只有10%的世界首席执行官接受这一概念。一位美国首席执行官表示，美国公司尤其“非常紧张”。这是因为在其核心，可持续发展意味着减缓人口增长和抗击世界贫困——这些问题“绝大多数首席执行官并不认为是他们的关注或问题”。

但态度随着时间而改变。而且行业至少已经开始。“问题不是，‘你是否实现了可持续发展？’答案总是‘没有’，”道琼斯环境副总裁大卫·T·巴泽利说。“问题是，‘你是否在不断朝这个方向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