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屋电气信用方面一切都合理吗？ - 彭博社

对于西屋电气公司来说，去年是一个低谷。其高飞的金融服务业务中的不良房地产贷款导致了两笔总计26亿美元的惊人减记，并使其股票暴跌。但在记录了10亿美元的年度亏损后，管理层发誓最糟糕的时刻已经过去。

然而，来自西屋信贷公司的坏消息可能还没有结束。几位现任和前任高管预测，仍然疲软的房地产价值将导致另一次减记，范围从5亿美元到15亿美元。尽管西屋坚称其损失准备金充足，但公司内部也在讨论进一步重组，包括出售非金融资产，如其广播电台。或许最令人担忧的是，母公司似乎无法让证券交易委员会批准一项新的5亿美元优先股发行。虽然证券交易委员会通常在几天内允许蓝筹公司的发行，但自西屋在2月7日注册以来，它一直在审查这一发行。

是什么导致了延迟？证券交易委员会不愿透露，但一位西屋高管表示，监管机构向公司提出了“堆积如山”的书面问题，并与公司律师就一系列棘手问题进行了持续对话。这些问题包括股东在几起诉讼中指控公司欺诈性地向投资者隐瞒其金融服务部门恶化的状况。虽然这并不是全面的证券交易委员会调查，但一位接近情况的人士表示，如果监管机构发现任何不当行为，那将是下一步。西屋否认任何不当行为，坚称证券交易委员会花这么长时间批准其股票发行并没有什么不寻常。

`巨大的掩盖。’ 西屋在信用公司可能没有违反任何法律，但根据《商业周刊》的调查，从1987年到1991年中期，它显然采取了极端的措施来避免减记。股东在几起诉讼中指控，该公司在没有银行所需的严格财产评估法规的限制下，常常夸大其房地产投资组合的价值。此外，根据对三十多名现任和前任西屋员工、投资者和客户的采访，信用公司常常使用可疑和马虎的会计做法。在对《商业周刊》书面问题的回应中，西屋否认了股东的指控，并表示其始终按照公认的会计原则运作。

一些内部人士早在1987年就抱怨信用公司出现问题。但高级管理层未能更早披露信用公司的房地产困境的一个原因是为了保住他们的年终奖金，投资者和内部人士指控。“这是一起巨大的掩盖和管理不善的案例，”代表股东在匹兹堡美国地方法院提起的集体诉讼的首席律师理查德·D·格林菲尔德声称，西屋被指控虚假陈述其财务状况。西屋表示没有努力保住奖金。

风暴在1980年代末袭击了信用公司，当时火热的房地产市场开始降温。1988年，时任信用公司董事长的威廉·A·波威采取了一项策略，旨在帮助其渡过难关。他没有接管信用公司持有贷款的挣扎中的物业，而是开始将其中许多物业的所有权转移给他与一批长期信用公司客户组成的合伙企业，包括新奥尔良的托提兄弟、弗吉尼亚州罗阿诺克的克里希酒店公司和芝加哥的杰罗尔德·韦克斯勒（见表，83页），根据托提兄弟对西屋提起的诉讼。

Tontis声称他们在拥有建筑物的合伙企业中拥有50%的股权，并有权选择 outright 购买其中一些。他们表示，Credit Corp. 为他们发放了与原始抵押贷款金额相等的抵押贷款，并理解Tontis不必偿还。这样，Tontis声称，Westinghouse认为它不必对其问题房地产贷款进行减记。“在一个不受监管的环境中有巨大的灵活性，”一位现任经理说。“他们会做任何他们认为在法律上可以辩护的事情。”Powe于去年十月辞去了公司职务，拒绝发表评论。

没有交易。Tontis表示，他们本应管理30个问题物业并尝试安排再融资。但Tontis声称，Westinghouse从未想要进行任何再融资交易。在1990年秋季，Tontis已经安排了一笔3亿美元的资金，以与阿肯色州费耶特维尔的Llama Co.再融资几处Sunbelt公寓，这是一家由Sam Walton的女儿Alice L. Walton拥有的投资公司。但据接近Tontis的消息来源称，Westinghouse退出了这笔交易和其他交易，因为它“不想公开承认其房地产投资组合的价值下降并进行减记。”该公司坚称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

今年年初，Tontis在阿尔伯克基的美国地方法院提起诉讼，指控违反与Westinghouse的合伙协议。该公司表示，它正在与Tontis谈判，试图在法庭外解决“实际上是商业争议”的问题。

在其他时候，股东指控Westinghouse人为地抬高其物业的价值，并避免进行独立评估。作为股东诉讼发现的一部分，获得的Westinghouse审计师Price Waterhouse的工作文件显示，许多拖欠建筑物的评估是基于假设它们在未来某个遥远的日期将拥有高运营收入和入住率。熟悉Westinghouse佛罗里达物业的独立房地产经济学家Charles E. Kimball将这种方法描述为极不寻常。他补充说，这些项目的融资过度，以至于“没有成功的机会。”

在1990年末，南卡罗来纳州格林维尔的25层丹尼尔大厦的业主，根据法庭文件，已经超过一年没有向西屋公司支付抵押贷款，余额为1700万美元。当时，尽管1968年建造的大楼当前价值为900万美元，但贷款并没有被减记。原因是：西屋公司的评估假设该建筑在2000年将以3400万美元的价格出售。尽管存在25%的空置率和业主霍华德·E·菲利普斯所称的需要1400万美元解决的石棉问题。

根据法庭文件，西屋公司有时会使用“如果”评估，忽略原始土地的状况。截至1990年12月，位于佛罗里达州棕榈滩机场附近的一个名为Centrepark的部分完工办公综合体的业主，已经超过一年没有支付余额为2660万美元的贷款。西屋公司假设剩余的36.5英亩土地将被开发并完全出租，声称该土地的价值为1100万美元。然而，仍然没有减记以反映1500万美元的差额。西屋公司称其方法论“适当”，评估“合理”，并表示将在法庭上证明其并没有试图欺诈投资者。

数字游戏。一些前信用公司高管描述了在该单位繁荣时期过时的会计系统和不足的支持系统——西屋公司对此表示否认。1987年至1988年初的企业会计师瓦莱瑞·斯蒂利亚诺迪斯在一次采访中声称，信用公司的会计如此混乱，以至于她“无法按照公认的会计标准完成财务报表。”

她说，正确地得出数字是一个季度的仪式。顶级信用公司高管和普华永道的代表会在总部的迪斯科房间聚集——这个房间因其闪亮的金属家具和现代照明而得名——然后得出平衡的数字，她说。“荒谬，”韦斯汀豪斯说。普华永道没有回应《商业周刊》寻求评论的电话。

信用公司用来显示季度间增长的最常见手段是未能承认有问题的房地产贷款，斯蒂利亚诺迪斯和其他前高管说。在1987年第三季度，信用公司在其财务报告中没有提及德克萨斯州和俄克拉荷马州日益增加的问题贷款，准备金仅为微不足道的2400万美元，比去年同期水平低60%，斯蒂利亚诺迪斯说。在那个季度，信用公司报告了21%的收益增长，达3100万美元。虽然没有指控任何非法行为，但一位现任高管表示，“会计师按照管理层的指示输入数字”是常规做法。韦斯汀豪斯回应说：“信用公司管理层和普华永道在各方面都表现得很专业。”

韦斯汀豪斯将斯蒂利亚诺迪斯描述为一位不满的前员工。她显然并不快乐：十四个月前，她提起了一项联邦诉讼，指控她的老板因为她拒绝他的性骚扰而毁了她在韦斯汀豪斯的职业生涯。诉讼仍在进行中。她的老板否认有任何骚扰行为，韦斯汀豪斯对她的指控表示异议。

丰厚的奖金。尽管如此，她说，显然有人想让她保持沉默。在去年十二月被解雇之前，她向包括证券交易委员会在内的联邦机构提供了有关涉嫌不当记账的信息。很快，她的车在她的韦斯汀豪斯办公室附近 allegedly 被迫驶离道路，她的家人收到了多次电话死亡威胁，她声称。因此，她和她的家人已搬到华盛顿特区，她正在完成法学院的学业，并在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执法部门担任实习生。联邦调查局确认正在调查她所称的威胁，她表示这些威胁仍在继续。该公司表示，任何暗示韦斯汀豪斯参与其中的说法都是“荒谬的”。

保罗·E·乐高于1990年7月成为西屋电气的董事长，起初他相信Powe的战略，即信贷公司可以在没有重大损失的情况下渡过难关。但到1990年秋季，问题的严重性不容忽视。

乐高表示，他在1990年9月引入了拉扎德兄弟公司，以帮助制定新战略。到12月，乐高表示拉扎德被指派进行深入的资产审查，但直到1991年2月才完成。然而，一位前高层管理人员表示，拉扎德实际上在1990年6月就开始与信贷公司的官员会面，而公司在11月时就怀疑某种形式的减记是必要的。股东律师格林菲尔德对此深信不疑。根据他在集体诉讼中的发现，其中大部分信息受到保护令的限制，“董事会和西屋管理层在夏末时对问题有详细的信息，”他说。西屋对此予以否认。

这个时间线可能并不重要，除非西屋根据1991年1月17日宣布的未审计的10亿美元创纪录收益，给予了丰厚的1990年奖金。1991年2月27日，西屋宣布了首个十亿美元的减记，其中约一半来自房地产，并将1990年的收益下调了73%。乐高在1992年3月的采访中解释说，董事会将第一次减记视为一项特殊项目，并选择保留奖金。

但这只是个开始。劳伦斯·A·查普曼，当时信贷公司的首席财务官，去年八月在拒绝签署财务报表后辞职，根据六位现任和前任高管的说法。他抱怨第一次减记严重不足，并且会计做法不当，他们说。在去年十月的第二次重大损失后，查普曼被重新聘为母公司的财务主管。他拒绝发表评论。

尽管减记带来了痛苦，信用公司仍然没有恢复元气。它在当前市场上采取的策略是停止新的房地产贷款，同时出售资产，但进展不大：信用公司在出售的18亿美元房地产资产中，销售额不到2亿美元。

如果西屋电气无法从改善的经济中获得一些缓解，它可能需要考虑更多的资产出售。管理层已经表明愿意考虑几乎所有的选择。去年11月，包括乐高在内的高级管理团队前往东京，与三菱重工业重新谈判发电厂许可协议。据参与谈判的消息人士透露，西屋电气在那时探讨了以比其37亿美元账面价值高出20%的溢价将整个公司出售给三菱的想法。西屋电气否认曾进行过这样的谈判。

“梦幻世界。”现在，该公司的现金需求不断增加，几位华尔街人士质疑西屋电气是否能够成功发行新的、合理价格的债务。西屋电气表示，它有足够的缓冲，去年12月安排的60亿美元银行信用额度中还有三分之二的余额。然而，现在尝试出售更多股票——当其普通股比52周高点30美元低了40%——显示出某种绝望。

乐高自然希望缓解这种担忧，因此他继续乐观地谈论公司的转机。“1992年将是我们努力解决问题的一年，”他在4月29日的年度会议上说。但许多投资者仍然持怀疑态度。“这家公司处于某种梦幻世界，”一位熟悉西屋电气的投资银行家说。对许多人来说，这更像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