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收购巨头的腹中 - 彭博社

债务商人：KKR与美国商业的抵押

作者：乔治·安德斯

基础书籍 -- 328页 -- $23

1980年代华尔街的中介商是德雷克斯尔·伯纳姆·兰伯特公司及其最大客户KKR（科尔伯格·克拉维斯·罗伯茨公司）。作为高杠杆融资的主要推动者，德雷克斯尔普及了垃圾债券，而KKR则为杠杆收购做出了同样的贡献。德雷克斯尔和KKR相互利用彼此的聪明才智和贪婪，推动了越来越大、杠杆率越来越高的收购，直到1989年初，他们联手跳入了最终大交易的深渊：264亿美元收购RJR纳贝斯克公司。

RJR交易帮助催化了垃圾债券市场的崩溃。德雷克斯尔因持有大量无法销售的证券而在1990年破产。在《债务商人：KKR与美国商业的抵押》一书中，乔治·安德斯有力地主张，RJR交易后的危机也将KKR推向了毁灭的边缘。在这方面，他不仅超越了之前的出版物，还颠覆了大多数关于RJR的写作所依据的假设，尤其是《门口的野蛮人》：在华尔街，胜利就是达成交易。

根据安德斯的说法，KKR在急于达成RJR交易时做出了一个关键让步：如果RJR的60亿美元垃圾债券价格下跌，KKR将提高利率。结果，债券贬值如此严重，以至于KKR被迫设定的新利率将使RJR陷入困境。著名的华尔街律师马蒂·利普顿敦促亨利·克拉维斯将RJR置于第11章破产保护中。“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简直不敢相信，”克拉维斯告诉安德斯，安德斯写道：“克拉维斯脑海中浮现出一系列令人不安的认识：‘我的天，你能想象这对美国的金融机构意味着什么吗？对世界又有什么影响？肯定KKR会倒闭。’”

KKR通过做它一直以来最擅长的事情：确保大量他人的资金，避开了末日。它说服其有限合伙人，主要是公共员工养老金基金，将他们的股权投资增加了一倍多。实际上，KKR笨拙地两次收购了RJR。与德雷克斯尔不同，KKR幸存下来——尽管失去了它的米达斯神秘感和大部分影响力。

除了对RJR灾难的高潮描绘外，《债务商人》充满了新鲜的，尽管并不总是诱人的细节。安德斯是《华尔街日报》的资深记者，他获得了对克拉维斯及其表亲和合伙人乔治·罗伯茨的无与伦比的接触。他经过详尽研究的书籍提供了对KKR内部运作的最接近的观察。但《债务商人》因其分析的胆怯而削弱。安德斯太常常回避他所叙述的故事所应得的尖锐结论。

在一个关键段落中，他描述了KKR的律师如何劝说克拉维斯和罗伯茨不向RJR收取其标准的“顾问”费用，约为购买价格的1%——即3亿美元，这相当于每小时89,000美元。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KKR的合伙人将RJR视为通往更大交易的跳板。安德斯描绘罗伯茨翻阅最新的财富500强“就像他在翻阅西尔斯目录，挑选户外家具。”罗伯茨随意地告诉一位访客，“在前十名中有两三个候选者可能是不错的收购候选人。”

这是毁灭性的报道，但安德斯用最温和的评论来强调：“克拉维斯和罗伯茨逐渐意识到他们的世界正在崩溃……他们的名片夹里充满了联系人，导致了一种接近傲慢的极度自信。”傲慢？试试巨头病。

在更大的背景下设定KKR的故事，安德斯将LBO浪潮视为一种时尚，认为其唯一持久的影响是将财富从大量企业员工转移到与华尔街结盟的管理精英手中。他认为，收购的受益者“在相当大的程度上利用了他人的牺牲作为融资自己绅士化的手段。”在安德斯看来，这使得收购成为“美国历史上最深刻的不民主的冒险之一。”

没有人比KKR更能从LBO狂热中受益，安德斯写道，KKR已经产生了超过70亿美元的投资收益。但尽管他对LBO的看法大多是负面的，他仍将KKR誉为“本世纪伟大的资本主义成功故事之一。”

克拉维斯和罗伯茨是英雄、恶棍，还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某种存在？在《商人》中，明显缺乏对他们动机或性格的直接、持续的分析。实际上，这本书只包含了稀少的传记信息。就好像克拉维斯和罗伯茨是从另一个星球被传送下来，准备进行收购。他们的崛起被不切实际地呈现为一种礼仪的胜利：“对于华尔街的许多人来说，粗鲁是一种展示权力的方式。对于KKR的高管们来说，礼貌是一种获得权力的方式。”

真正将克拉维斯和罗伯茨与竞争对手LBO追求者区分开来的，是他们对成功的不懈追求。他们的基本成就是将数十亿美元的机构资金转移到一种最初被称为“自助”的模糊、低级的交易中，现在被称为LBO。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决心在繁重的工作和拒绝中得到了锤炼。如果他们曾经遭受自我怀疑，他们从未表现出来。

与迈克尔·R·米尔肯不同，克拉维斯和罗伯茨在证券推广的艺术上是为数不多的平起平坐者之一，他们始终保持在法律的正确一方。但与米尔肯一样，惊人的成功使得这些专注且狭隘的专家们对规模的限制产生了不信任：今天是RJR，明天是IBM和AT&T。根据安德斯的说法，克拉维斯和罗伯茨因RJR的失败而暂时感到尴尬，但丝毫没有感到谦卑。他说：“克拉维斯和罗伯茨为自己的记录感到自豪，认为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在《商人》一书的结尾，这些话听起来比作者似乎意图的更为不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