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被多付了吗？CEOS反击 - 彭博社

多年来，国家的企业首席执行官们对关于他们不断上涨的薪酬的投诉采取了鸵鸟政策。他们只是勉强且简短地回答股东关于他们薪水的问题。除了少数例外，他们避开了询问他们薪酬的记者。

不再如此。在股东、政治家和日益沮丧的公众的推动下，一些首席执行官开始为许多人认为是过高的薪酬进行公开辩护。在一家又一家公司的年度会议上，包括格鲁曼、拉尔斯顿·普瑞纳和PPG工业，首席执行官们在股东面前大声辩护，积极为他们的薪酬方案辩解。“公司显然知道薪酬是一个热门话题，”威廉·M·梅瑟公司（William M. Mercer Inc.）的首席顾问罗伯特·萨尔温解释道。“他们试图转移批评，削弱批评者的力量。”

与媒体见面。在可口可乐公司最近的年度会议上，例如，董事长罗伯托·C·戈伊祖埃塔选择通过将大部分准备好的发言内容专门用于薪酬话题来避免任何尴尬的提问。在他获得价值8100万美元的限制性股票奖励后，面对一阵轰动的宣传，他表示他“在智力和情感上都感到被迫”去讨论这个话题。美国外科公司（U.S. Surgical Corp.）的董事长莱昂·C·赫希甚至为《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撰写了一篇关于他1991年2300万美元薪酬的辩护专栏。在披露其高管薪酬的两周前，通用汽车公司邀请媒体参加其薪酬总监的简报——尽管董事长罗伯特·C·斯坦佩尔去年的100万美元薪水和奖金低得连全国100名最高薪酬的高管都未能入围。

对于越来越多的首席执行官来说，这个问题再也无法回避。证券交易委员会在二月份使其成为一个不可避免的话题，当时它同意允许对贝尔大西洋公司和伊士曼柯达公司的高管薪酬进行非约束性股东投票。自1960年代以来，高管薪酬在代理决议中并未出现，当时那些常年活跃的企业异议人士吉尔伯特夫妇曾试图将通用汽车高管的薪酬限制在每年35万美元，但未能成功。当然，如今的数字要大得多——抗议声也同样如此。

现在，随着首席执行官薪酬问题进入监管和政治议程，越来越多的公司决定，仅靠争论和公关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的。在一些公司，如雅芳和IBM，老板已经减薪——当然，这一举动被积极宣传。在其他公司，首席执行官甚至拒绝了应得的奖金。UAL公司首席执行官斯蒂芬·M·沃尔夫因其1990年获得的1830万美元薪酬包而受到广泛批评，去年他拒绝接受一项激励奖励。一些董事开始更加仔细地审查整个薪酬方案。他们提高了绩效目标，为股票期权授予分配了溢价，并改变了向股东报告薪酬的方式。

所有这些行动代表了美国企业界对华盛顿最终可能介入高管薪酬失控争论的集体颤栗。“我不认为我希望看到政府介入并试图进行监管，”底特律爱迪生公司首席执行官约翰·E·洛比亚说。“但我们行业必须进行监管，我这样说是作为一名首席执行官和作为其他公司董事会成员。”

薪资下滑。这些紧张情绪现在开始在数字中显现出来。对于《商业周刊》在过去42年中首次跟踪高管薪酬的情况，首席执行官的平均薪水和奖金下降了7%，在1991年降至1,124,770美元。当然，这一下降发生在一个经济衰退的年份，企业利润下降了18%，成千上万的管理人员失去了工作。但去年是一个罕见的时刻，平均老板的薪酬未能超过白领专业人士的薪水，后者的薪水上涨了5.1%，而通货膨胀在1991年上升了3.1%。

当你加入长期补偿，例如股票期权时，情况则大相径庭。计算这些福利后，首席执行官的总薪酬跃升了26%，达到了创纪录的2,466,292美元。但这一下降的很大一部分可以归因于少数首席执行官的异常大额期权收益。根据《商业周刊》的高管薪酬记分板，与标准普尔的Compustat服务公司共同编制，即使包括长期补偿，仍有6成首席执行官的总薪酬较1990年水平下降。

但是，企业美国新发现并大声宣称的克制可能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首先，执行套房与车间之间的差距仍在扩大。去年，大型公司的平均首席执行官的收入大约是工厂员工的104倍。回到1980年，当时首席执行官的平均薪水仅为624,996美元，他的薪水仅是普通工厂工人的42倍。

坐享其成。然后是你看不见的薪酬。许多首席执行官在离开或退休时会获得意外之财。他们通常会行使大量的股票期权和长期绩效计划中的其他奖金。在许多情况下，这些数百万美元的支付未被报告，因为公司可能不需要披露其不再雇佣的高管的薪酬。一些公司给退休的首席执行官一个三个月到三年的宽限期，以便行使他的期权，这种情况将允许高管在退休的年份之外申报他的收入。由于这些支付不会出现在代理声明中，因此它们不会反映在《商业周刊》对平均首席执行官薪酬的估算中。

如果将这种隐形薪酬计算在内，薪酬包可能会得到相当大的提升。除了他去年获得的410万美元薪酬外，可口可乐的戈伊祖埃塔还获得了一百万股限制性股票，目前价值8100万美元。为了兑现这些股票，戈伊祖埃塔只需等到1996年，那时他预计将退休。将这一金额加上戈伊祖埃塔已经获得的其他限制性股票、股票期权和奖金计划，他将拥有近4亿美元的未来支付——这一金额不包括可口可乐目前支付给他的270万美元现金红利，这些红利是基于他现在持有的240万股限制性股票。根据戈伊祖埃塔退休的时间以及可口可乐对SEC披露规则的解释，许多这些奖励在可口可乐首席执行官获得它们时可能永远不会被公开报告。

《商业周刊》调查了363家大型公司的两位最高薪酬高管的薪酬情况。在这726名高管中，有394人去年的薪酬超过了100万美元。CEO薪酬竞赛的赢家是H.J. Heinz公司的安东尼·J·F·奥赖利，创下了7510万美元的记录。在非CEO中，赢家是美国外科公司的执行副总裁图里·约瑟夫森，她获得了女性高管有史以来最高的薪酬，达到了2360万美元，这主要得益于1991年巨额的股票期权行使。

金矿。约瑟夫森有很多同事分享了这一荣誉。去年最大的赚钱者往往是那些在医疗保健行业占据强大市场份额的公司领导，包括Humana、百时美施贵宝和国家医疗企业。来自亨氏、菲利普·莫里斯、拉尔斯顿·普瑞纳、RJR纳贝斯克和通用磨坊等知名品牌公司的食品行业高管在高薪名单中也占据了重要位置。而华尔街的商业繁荣则助推了普瑞梅里卡、美林证券和摩根士丹利等金融巨头高管的薪酬。

1991年CEO薪酬竞赛的第二名是新面孔马丁·J·维戈德，他是新泽西州蒙特维尔的Medco Containment Services Inc.的创始人和董事长。维戈德的年基本工资为459,000美元，但由于股票期权，他在截至6月30日的财年总薪酬达到了3370万美元。维戈德坚决捍卫自己的薪酬，指出全国最大的邮购药房的市场价值从他在1984年上市时的1.5亿美元跃升至近50亿美元。“我把各个部分拼凑在一起，发展了业务，”他说。“多年来我拿了低薪，因为我想在大家都成功的时候也能成功。”事实上，维戈德自愿透露，去年他总共赚了大约4500万美元——如果算上他在日历年最后六个月行使的期权，还有更多收益。他目前持有750,000股的期权，并且拥有近300万股的实际股份——这笔财富价值约9000万美元。

米老鼠。长期以来的大赢家保罗·法尔曼（Reebok International Ltd.）和迈克尔·D·艾斯纳（Walt Disney Co.）在最高薪酬名单中明显缺席。去年，法尔曼的新薪酬合同将他的薪水从1990年的1480万美元削减至200万美元。然而，法尔曼无可抱怨。他的新合同附带了250万股的股票期权，已经显示出约3600万美元的纸面收益。去年，迪士尼的净收入下降了23%，艾斯纳的现金奖金缩水至可怜的470万美元，从1990年的1050万美元降至。他的总收入下降了52%，去年为540万美元——这不足以让他进入20名最高薪酬者之列。

当然，这些数字仍然很庞大——尤其是与丹·A·米勒所获得的308,000美元微薄收入相比。生物医学公司Biomet Inc.的首席执行官米勒在《商业周刊》对薪酬与绩效的分析中是一个罕见的重复赢家。该调查通过将老板的薪水与股东总回报和公司在三年内的盈利能力进行比较，来衡量薪酬与绩效的匹配程度。连续第二年，米勒为股东带来了最大的回报。底特律爱迪生公司的洛比亚在研究中表现也不错。谁的表现最差？亨氏的奥赖利和德州仪器公司的杰瑞·R·詹金斯。

对于奥赖利和大多数领取高额薪水的首席执行官来说，这种慷慨的收入来自于行使股票期权，有些期权是十年前授予的。许多高管认为，将这种收入纳入一年薪酬是不公平的。“说某人的薪酬与他们行使期权的年份所赚取的相同是荒谬的，”奥赖利抗议道。“这是一种最高级别的金融无知。”

然而，忽视这些奢华的收益将是金融上的愚蠢。毕竟，行使期权的利润是公开报告并作为年度收入征税的。它们通常也是管理精英的奖励，基本上无法获得普通员工或中层管理者的努力，而这些努力对公司的业绩至关重要。事实上，授予首席执行官的期权往往远远超过授予其他高级管理人员的总和。例如，O’Reilly在过去十年中获得了860万股亨氏公司的期权——这比授予公司其他四位高管的期权还要多出两倍。

“窗口装饰。”为了解决一年内薪酬波动的问题，一些公司正在改变他们在代理声明中报告期权收益的方式。今年，B. F. Goodrich、IBM和百时美施贵宝公司向投资者提供他们所称的“年化”股票期权行使收益。结果是：对百时美施贵宝董事长Richard L. Gelb来说，产生920万美元的期权在年化基础上仅显示为120万美元。然而，薪酬批评者认为，这种报告不过是试图让过高的奖励看起来更可接受。

事实上，在代理声明中提供更多信息正在成为一种趋势——前提是，额外的细节能够使公司的薪酬实践看起来更好。例如，美国运通和许多其他公司首次报告了当前和前一年的薪酬。这样，投资者就会知道他们的首席执行官是否减薪。通用汽车更进一步，报告了董事长Stempel三年的现金薪酬。该公司表示，Stempel在1991年的100万美元薪水比1990年低31%，比1989年低44%。

不过，仍然有很多巧妙的规避。许多宣布削减高管薪酬的公司忽略提到，这些首席执行官同样获得了可观的股票期权授予，这些股票期权足以弥补短期薪酬的削减。“很多薪酬削减只是表面功夫，”GKR国际公司的董事总经理艾伦·M·约翰逊说。“对于每一美元高管似乎放弃的薪酬，他们似乎又获得了2到5美元的股票期权或限制性股票。”例如，在菲利普斯石油公司，董事长C.J.西拉斯去年的薪水和奖金下降了36%，降至82.5万美元。然而，仔细阅读代理声明的细节，你会发现西拉斯还获得了价值超过90万美元的39,552股限制性股票，并且他行使期权获得了130万美元的收益。

批评者表示，代理声明和薪酬计划变得更加不透明。“越来越多的关注被放在薪酬包装上，以至于不会引起股东的注意，”机构投资者委员会的执行董事莎拉·A·B·特斯利克抱怨道。“我们看到更复杂的薪酬方案和更精细的努力来掩盖实际的薪酬金额。”

印刷的巧妙。可口可乐例如，将其价值超过8000万美元的限制性股票授予董事长戈伊祖埃塔的消息埋在一段密集的文字中，而不是像许多公司那样在表格中突出显示该授予。可口可乐还选择不以数字报告该奖励，而是称其为“100万”股股票，使得投资者更难找到。

西屋电气公司因其报告首席执行官保罗·E·莱戈的薪水和奖金在1991年削减了150万美元而成为头条新闻，那一年西屋公司亏损了10亿美元。同时，该公司向莱戈发放了两笔350,000股的股票期权，一笔的价格为每股16美元，另一笔为28.56美元。然而，西屋在其最新的代理声明中并未提及这两笔单独的授予。相反，它仅报告莱戈获得了70万股的期权，平均价格为每股22.28美元。随着西屋股票以每股18美元交易，投资者可能会得出莱戈的授予毫无价值的结论——实际上它已经价值约70万美元。“我们并不是想隐瞒什么，”西屋的薪酬主管埃德温·F·戈夫说。“这就是我们一直以来的做法。”

或者考虑一下ITT公司，去年因在公司利润下滑时给予首席执行官兰德·V·阿拉斯科格数百万美元的薪酬包而遭到股东的严厉抨击。在1988年，该公司授予阿拉斯科格120,000股限制性股票，计划在1991年归属。该公司将归属期提前到1990年，以使阿拉斯科格避免在他居住的新泽西州的个人所得税上升，并减少ITT的公司税。然而，该公司未能披露归属期的变化或奖励的实际归属情况。一位ITT发言人表示，公司没有披露归属情况，因为“这不被视为重要的薪酬事项。”结果：阿拉斯科格在1990年的薪酬比该年代理声明中披露的700万美元多出670万美元。

回滚。在少数罕见的情况下，股东们正在寻求撤回奢华的股票奖励。在位于北卡罗来纳州格林斯伯勒的保险公司杰斐逊-派洛特公司，一组持不同政见的股东在四月初赢得了一项法院裁决，撤销了约1100万美元的首席执行官W. Roger Soles的股票奖励。该小组起诉公司，指控管理层在1990年的委托书声明中对Soles的股票授予进行了不准确的描述，称其为限制性股票。“根据证词，这些人只花了大约两到四分钟来批准薪酬计划，”持不同政见的股东小组负责人路易斯·普莱斯·帕森斯说，她的父亲曾管理过这家保险公司。“这连阅读计划的时间都没有，更不用说讨论了。”

杰斐逊-派洛特表示，在描述该计划时犯了一个简单的错误，并打算对该裁决提出上诉。无论如何，杰斐逊-派洛特正在要求股东在5月4日的年度会议上批准1990年的股票期权计划。帕森斯抱怨道：“他们要求股东批准法官认为非法的东西。我们将给股东一个独特的机会来投票决定高管薪酬。”

独特并不是准确的描述。关于薪酬的问题正在各地浮现。在4月17日的格鲁曼公司年度会议上，这家国防承包商的一位股东抱怨称，公司管理层获得的奖金和股票期权本可以用来减少过去五年中11000个裁员的需求。

在包括艾特纳人寿保险公司和IBM在内的几家其他大型公司的投资者正在投票表决非约束性决议，以限制薪酬。大多数观察人士表示，这些提案获得大量投票的机会微乎其微。例如，在巴尔的摩燃气与电力公司，只有12.7%的股东在4月15日投票支持一项将高管薪酬限制在普通员工薪水20倍的决议。但这些提案传递给公司董事会的信息是响亮而清晰的：老板现在的收入对股东来说很重要。

对薪酬的抗议使许多董事会对指责他们过度奖励首席执行官的指控变得敏感。在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和UAL公司，董事会分别向罗伯特·E·艾伦和沃尔夫授予了可观的股票期权。然而，在这两种情况下，大多数期权的行使价格都高于股票的市场价格。例如，授予UAL的沃尔夫的225,000股期权中，有75,000股的行使价格为147.88美元，这是授予时UAL股票的价格。其他期权的行使价格每年复合增长15%，使得1994年50,000股的行使价格升至170.06美元，1995年另一50,000股升至195.57美元，1996年最后50,000股升至224.90美元。通过以溢价定价期权，董事会确保了UAL的股东在沃尔夫受益之前，当他们的股票升值时能够获益。

这是UAL薪酬政策的一个重要变化——无疑是超越了仅仅将头从沙子里拔出以反击薪酬批评者的一步。然而，直到更多的首席执行官和董事会成员表现出更大的克制，您可以预期在关于高管薪酬的持续辩论中，压力将进一步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