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能称这为衰退？” - 彭博社

东京246号出口旁的小酒吧看起来像是日本版的电视剧《欢乐合唱团》。邻里的常客们前来享用烤海鲜或一杯清酒，酒吧的柜台后由小田切美义或他的儿子幸雄迎接，他们会端上竹笋开胃菜。在最近的一个晚上，谈话从棒球转到滑雪，再到朱迪·福斯特，只有短暂地提到经济。“衰退？”一位三十多岁的办公室经理脱口而出。“泡沫已经破裂，这一点是肯定的，但你怎么能称这为衰退呢？”

嗯，你不能。经济增长停滞，企业利润暴跌，股市一片惨淡。但日本消费者的支出占经济的60%，几乎没有察觉到这些变化。与美国的情况不同，这里没有裁员，更不用说排队领取救济粮了。当然，消费的确显得不那么显眼。但像来自东京北部大宫的大学教师户谷洋子一样，许多人都在想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根本不影响我的生活，”她说。

一个原因是很少有人直接受到崩溃的股市影响。日本银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去年只有11%的家庭储蓄与股票相关，超过四分之三的储蓄则存放在银行的定期存款中。

打网球的人吗？更重要的是，株式市场区的混乱并没有蔓延到大众，因为日本企业与全职员工之间存在着社会契约。作为在经济好时抑制工资要求的回报，工人们知道即使在困难时期，他们的工作也是安全的。失业率仅为2%。今年工资增长率放缓至4.8%。但由于通货膨胀率低至2%，员工的薪水仍然丰厚。“他们支付了安全费用，现在他们正在收回，”瑞银菲利普斯和德鲁国际的经济学家岛千春说。

四处看看。如今，从六本木娱乐区在星期六晚上打车回家变得更容易，但这部分是因为场景已经转移到海滨迪斯科。在那里，Juliana’s 能容纳多达 3,000 名舞动的舞者，超出容量的 50%。在银座的费用账户酒吧和法国餐厅显然受到了影响，因为财务人员削减了公司信用卡的使用。但在那些人们花自己的钱的地方，比如位于惠比寿的意大利餐厅 La Corsica，生意依旧如常。

日本臭名昭著的百万美元高尔夫会员资格几乎成为历史。但在东京南部的 Greenwood 网球学校，居民们以 190 美元的价格上八周的课程，注册人数已达到 200 并在上升。教练田渊宏志说：“我们服务于普通人，所以我们的时机很好。”其中一位20多岁的办公室职员表示赞同。她在雪融化之前进行了滑雪旅行，现在正在寻找海滩场所。日本旅行局预测，今年将有创纪录的1200万日本人出国旅游，仅下个月的黄金周假期就有约410,000人。

这并不是说一切都像英菲尼迪发动机一样顺畅。随着汽车和其他行业的临时工被解雇，将会出现不稳定的情况。外籍劳工，另一个缓冲，也被拒之门外。而小供应商在客户施压要求他们削减成本时也面临着压力。

价值购物。尽管商业新闻令人沮丧，消费者对花钱变得紧张。“这更多是信心问题，而不是经济问题，”瑞银的志摩说。一个关键的弱点是汽车销售，1991年下降了3.8%，这是在经历了10年的增长之后。

即使在工作日的下午，新宿区的商店也挤满了顾客，违背了东京百货商店销售额今年迄今下降惊人的8%的报告。伊势丹百货公司的总经理佐野肇表示：“顾客在购物时变得更加聪明，他们不再无视价格，尽管仍然要求质量。”

销售疲软的另一个原因是：经过半个十年的消费狂潮，一些人意识到“他们已经买够了一段时间”，博报堂生活与生活研究所的执行董事关泽宏指出：“一个人需要多少台大屏幕电视？”

许多人同意在小田切酒吧的那位办公室经理的看法。“我们日本人工作努力，所以我们总能吃得饱，住得下，”他说。确实，日本式的衰退与美国人所经历的完全不同。至少目前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