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费者的步伐中是否有一丝春意？ - 彭博社

James Cooper

1992-04-13

现在是四月，希望在此时永存，预报员的幻想转向复苏的思考。也许这只是季节的原因，但外面似乎有一种全国情绪转变的迹象。家庭和企业的乐观情绪日益增强。人们是否只是厌倦了悲观的情绪？

并非如此。在过去一年中，企业和消费者的态度和行为受到的悲观情绪源于真实的经济困境。现在，增强的乐观情绪无疑反映出人们可以看到和感受到的一定程度的经济改善。两个例子：企业的利润更加健康，消费者的钱包感觉更加充实。

进一步的证据来自商务部的领先指标指数。预示商业活动的11个独立指标的综合指数在二月份上升了0.8%，继一月份上升1%之后。这两个月的强劲增长，经过五个月的无增长，是未来更好时光的良好迹象。

消费者并没有在街上跳舞，但他们的精神状态有所提升。会议委员会的消费者信心指数在三月份从二月份的47.3上升到54（图表）。密歇根大学的消费者情绪指数也有所改善，从二月份的68.8上升到76。

会议委员会表示，关于家庭当前状况的态度仍然低迷。特别是，几乎一半的受访者认为工作“难以获得”，这种不安的感觉与二月份相同。劳动市场对复苏的可持续性至关重要。如果没有稳定的就业和收入增长，这次反弹可能会像去年春天那样轻易消退。

然而，正如密歇根报告所示，会议委员会指数的大部分增长反映了对未来六个月经济的重新乐观。这一点很重要，因为预期的读数一直是一个可靠的预测指标。

消费者对未来感到乐观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他们现在钱包里的额外现金。个人收入在二月份激增了1.1%，工资和薪金增长了1.3%。在调整税收和通货膨胀后，实际可支配收入健康增长了0.7%。在经历了十二月份0.9%的跳升后，二月份实际收入的增长表明家庭购买力显然在上升（图表）。

从去年十二月底到二月份进行的抵押贷款再融资潮也为消费者提供了更多资金。此外，财政部已经支付的税收退款金额几乎是1991年一月和二月的两倍。拥有这么多额外现金，消费者在冬季进行了一次小型购物狂欢也就不足为奇了。

实际消费者支出在一月份跳升了0.9%，然后在二月份增加了0.6%。包括汽车、电器和家具在内的大宗商品表现非常好。

三月份的支出可能有所回落。全国许多地方的异常寒冷天气影响了零售购物。但即使上个月实际支出下降了0.5%，第一季度的实际消费者支出年增长率也将接近5%。如果是这样，这将是四年来消费者购买的最大增幅，几乎可以保证第一季度实际国内生产总值的健康增长。

消费者支出在未来几个月也可能会放缓，因为收入增长没有像消费那样迅速上升。即使在二月份工资大幅增长的情况下，实际可支配收入在第一季度的增长速度也仅约为2.5%。而当抵押贷款利率达到8%时，重新融资激增，但现在利率上升到9%后，重新融资的数量已经减至涓涓细流。

上升的利率给住房复苏带来了一些风险。但目前看来，更高的利率只会抑制该行业的复苏，而不会使其脱轨。二月份新单户住宅的销售下降了2.7%，年销售率为613,000套。但这是在一月份增长了11.1%之后，因此到目前为止，第一季度的房屋销售远远超过了第四季度的速度。

更高的抵押贷款利率使得一些消费者在二月份无法购买房屋。此外，购房者可能在等待国会是否会通过白宫提出的为首次购房者提供5,000美元税收抵免的提案。该计划似乎不太可能通过，但抵押贷款利率可能在夏季稍微下降。如果是这样的话，本季度的购房活动将会增加。

这意味着房屋建筑商将保持繁忙，因为需求可能超过市场上房屋的数量。二月份未售出新房的库存降至5.2个月的供应量——这是近六年来最紧张的库存。这提升了建筑商的士气。

消费者的乐观情绪是有感染力的，因为家庭支出占GDP的三分之二。因此，很容易理解为什么高管们对他们的业务感到更好。邓白氏公司在二月份进行的一项调查显示，几乎所有行业和地区都预计第二季度的销售和利润将更强劲。

此外，国家采购管理协会的三月报告看起来乐观。NAPM的工业活动指数上个月上升至54.1%，高于二月份的52.4%（图表）。超过50%的读数意味着制造业正在复苏。采购者表示，尽管公司尚未扩大员工人数，但新订单连续第二个月大幅上升。这对未来的就业和产出增长是一个好兆头。

更好的利润前景是高管们乐观情绪上升的主要原因。事实上，企业的底线在1991年底已经开始显得稍微强劲。商务部对第四季度企业利润的全面汇总显示，税前收益下降了0.3%，降至3172亿美元，但故事还有更多。

经营利润——经过折旧津贴和库存价值调整——上升了3.4%。这意味着现金流改善。经营收益在三年来的季度间增长中创下最大增幅。现在比一年前高出6.9%。进一步的增长似乎是有保障的。

较低的利率通过降低债务的利息成本帮助提升了现金流。特别是，它们使公司能够用更便宜的长期债务替代昂贵的短期债务。非金融企业的利息占现金流的比例已从一年前创纪录的34.5%降至第四季度的29.9%。而美联储在12月20日的大幅降息无疑导致了第一季度的进一步下降。

美国企业的利润率也开始改善。这可能在1992年上半年带来丰厚回报，因为整体需求持续上升。利润率上升意味着公司每单位产出产生更多利润。非金融企业的经营收益占其产出的比例在第四季度上升至7%，自1990年第四季度以来一直在逐步上升（图表）。

利润在1992年应该继续增加。去年，价格上涨了约3%，而单位劳动成本的增长放缓至仅2%。这个差距使得利润率上升。今年，通货膨胀可能保持在约3%左右，而单位劳动成本应该进一步放缓。

这是因为工资和福利不太可能比去年的3%增速加快多少，伴随复苏的生产率增长的通常加速将导致单位劳动成本进一步温和。这意味着许多企业即使在定价能力较弱的环境中也能够提高利润。这是另一个乐观的理由。

当然，无论是在华尔街还是在主街，没有人是在跳探戈。但最近一系列看起来更好的数据表明，经济的节奏有了更多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