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没有驯服沃利·希克尔 - 彭博社

南加州渴望水源。阿拉斯加则是水的海洋。那么为什么不建一条2000英里长的海底管道，像花园水管一样灵活，让阿拉斯加打开水龙头呢？以1000亿美元的成本，即使是干渴的洛杉矶县也拒绝这个想法，认为太过昂贵。但阿拉斯加州长沃尔特·J·希克尔仍然喜欢这个主意。“罗马人做过，”他平淡地说。“人们多年来一直在将水从有水的地方转移到需要水的地方。”此外，希克尔最亲密的顾问——他称之为“内心的小人”——也全力支持这个计划。

瓦利·希克尔，这位在1960年代为阿拉斯加北坡石油勘探铺平道路的人，回来了。72岁的他仍然提出与州本身一样广泛的想法。他想用俄罗斯的破冰船穿越北冰洋，创造一条通往欧洲的北方海路。他正在支付费用研究使用微波“传输”远距离水电的可行性。他正在推动另一条800英里长的管道穿越阿拉斯加荒野——这次是运输天然气而不是石油。而由于国会禁止在阿拉斯加国家野生动物保护区等土地上进行石油钻探，他正在起诉华盛顿以索赔失去的特许权使用费。

最后的乐园。希克尔的推土机般的政府让环保主义者愤怒。利益冲突的指控和他好战的古怪行为让许多阿拉斯加人感到不安。但他也在一个感到被全国其他地方误解的州中引起了共鸣。对于大多数美国人来说，埃克森·瓦尔迪兹石油泄漏让人们深刻认识到阿拉斯加是最后的边疆——一个需要为后代保护的原始荒野。阿拉斯加人并不这样看待。他们的州依赖石油提供85%的收入，而产量正在下降（图表，70页）。尽管许多想法看起来荒谬，但他们欢迎任何创造新收入来源的想法。

这就是为什么街上的人将希克尔视为某种反英雄。他可能有些古怪，但他那种强烈独立的政治立场吸引了许多追随者。“美国对阿拉斯加所做的事情是一种丑闻，”他说。“如果一个第三世界国家遭受类似的虐待，联合国会介入。阿拉斯加在文化、地质和气候上都是不同的。它不应该受到联邦法规的束缚。”

这样的言论源于一生的好斗，个人历史象征着阿拉斯加的边疆精神。希克尔在大萧条时期的堪萨斯农场长大，花了很多时间作为金手套拳击手打拳。他在1938年赢得了州级次中量级冠军。高中毕业后，工作机会稀缺，大学也不是选择，他前往阿拉斯加，口袋里只有37美分。

起起落落。希克尔曾担任木匠、酒保和伐木工，逐渐在建筑行业积累了一小笔财富。尽管他的第一任妻子在1943年去世，他生了六个儿子，其中五个是与他现在的配偶埃尔玛莉结婚生的，她本身就是拓荒者的女儿。接下来是政治，他在1966年当选为阿拉斯加的第二任州长。他的政府鼓励开发丰富的普拉德霍湾油田——阿拉斯加油管道的北端——通过在苔原上修建一条道路来服务该油田。这引起了理查德·尼克松总统的注意，他在1969年任命希克尔为内政部长。

然而，次年，希克尔批评尼克松对反战抗议者的处理，结果被解雇。他成为一个政治搅局者，三次竞选阿拉斯加州长，每次都落败。他忙于扩展他的1.5亿美元房地产生意，其中包括他在安克雷奇建造的地标性酒店——库克船长酒店。他还越来越多地参与了他在1983年成立的育空太平洋公司，旨在开发一条天然气管道。

在1990年9月，他看到了政治复出的机会。在截止日期前的几个小时，这位终身共和党人以阿拉斯加独立党的候选人身份申请了州长职位。由于对两大主要党派提名人感到失望，39%的选民选择了希克尔，他承诺大幅削减开支并与联邦政府作斗争。缺乏阿拉斯加大多数立法者、编辑、学者和环保活动家的支持，反而增强了他的吸引力。

希克尔没有浪费时间。塞拉俱乐部的帕梅拉·布罗迪这样说：“他立刻开始表现得好像他有权力推动那些经济上不可行的疯狂计划。”除了他的水管道构想外，他还主张在安克雷奇建造一个新港口——尽管研究表明这是不必要的。他还将110亿美元的天然气管道提上了日程。他最具争议的举动是推动在公共土地上进行一项大型道路项目，尽管缺乏联邦批准。这激怒了布罗迪和其他环保人士，主要是因为这会向一条渔河倾倒垃圾。

谁的土地？1991年晚些时候，一名州任命的检察官指控他的12%育空太平洋股份存在利益冲突。他被迫出售股份。当他的几位任命官员也因被认为存在道德失误而面临谴责或被迫辞职时，许多阿拉斯加人感到厌倦。大约20,000人签署了罢免请愿书，指责其无能。作为回应，希克尔已对一些更具争议的项目有所退让，包括港口和水管道。该道路项目将提交联邦批准。

所有的争议并没有阻止希克尔计划对联邦政府提起一系列诉讼，指控联邦政府侵犯阿拉斯加开发其石油资产、渔业和矿产资源的权利。他全力推动天然气管道。所有这一切的动机是：去年石油价格从每桶21美元跌至15美元，州政府预计的石油收入下降了超过三分之一。北坡的石油生产预计到2000年将降至1988年峰值的一半。一些人提议征收州所得税，以弥补预计在1993财年将翻倍至4.35亿美元的预算赤字，但希克尔并不喜欢这个主意。“我们并不贫穷，”他强调。“但如果我们不能获得对我们土地的使用权，我们就会变得贫穷。”

批评者至少希望他能减少开支——尽管他在竞选中承诺过，但他并没有这样做。即使是他的支持者也对财政状况感到担忧。“他确实是一个有远见的人，”阿拉斯加凯银行首席执行官迈克尔·J·伯恩斯说。“但他对未来20年的看法比对未来20个月的看法要清晰得多。”

阿拉斯加人喜欢开拓者。他们也喜欢政府补助：石油为每位公民带来930美元的年度“红利”支票，州支出是美国平均水平的六倍。希克尔旨在寻找一条新的“奶牛列车”。但如果他的重大项目在1994年任期结束前未能显示出希望，他将很难说服阿拉斯加人他不仅仅是一个昂贵的梦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