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管理的丑陋混乱 - 彭博社

废物管理公司的人曾经喜欢展示他们的芝加哥焚烧炉，作为安全处理危险废物的典范。由WMI的化学废物管理子公司运营，这个国家最大的商业焚烧炉技术先进，当时是美国仅有的三个被允许焚烧致癌的多氯联苯（PCB）的设施之一。分析师、客户甚至学童的巴士定期参观这个位于WMI位于伊利诺伊州奥克布鲁克总部仅一个小时车程的工厂。

这种自豪感现在似乎严重错位。过去几年带来了令人不安的一系列指控和记录在案的管理、环境和工人安全问题。在一月份，州官员对那里可能的刑事不当行为展开了调查。根据参与此案的律师的说法，一个州大陪审团已召开会议，听取关于一名主管故意错误标记多达100桶危险废物的证据。在三月底，化学废物管理公司（CWM）表示将暂停焚烧炉的运营，并告知大多数员工他们将在五月被解雇。

明显的模式？过去，WMI董事长迪恩·L·班特罗克——直到七个月前也是CWM的董事长——曾将WMI的许多监管冲突归咎于从其收购的公司留下的管理人员。WMI在1984年获得了芝加哥工厂的控制权，当时它收购了SCA服务公司。但即使在1988年将其旧管理层驱逐后，问题仍然持续。一些地方官员认为问题出在WMI的高管层。“当你看到这种问题模式时，这告诉我这些事情是由高层管理批准的，”州代表克莱姆·巴拉诺夫说，他是公司的对手，其第35区包括该工厂。工厂的管理人员以及CWM和WMI的高层官员拒绝接受采访。但WMI发言人威廉·J·普伦基特否认公司官员曾批准任何可疑或犯罪活动。

事情怎么会发展到废物管理公司的展示工厂变成这样？对十几名现任和前任焚烧炉员工的采访以及对公共记录和私人文件的广泛审查表明了一些可能的原因：母公司75亿美元和其14亿美元子公司的分散管理风格似乎加剧了这些问题，总部对工厂经理施加的高利润压力也是一个因素。

无论原因是什么，焚烧炉的问题并不是孤立事件。该公司还成为了正在进行的联邦刑事调查的目标，调查内容涉及在美国陆军工程师部队一个地点的采购和环境法规的涉嫌违反。目前，CWM扩展其高利润焚烧炉业务的能力将取决于它是否能向客户保证将遵守环境法律。

对公司记录的担忧可能会延迟或阻止新项目的计划。目前，这个问题已经减缓了WMI在伊利诺伊州马丁斯维尔建设核废料处理厂的尝试，官员们要求WMI提供关于芝加哥问题的所有内部备忘录。与此同时，印第安纳州在审查CWM扩展危险废物场的申请时，采取了极端措施，利用其良好品格要求法案，要求CWM列出过去五年内所有主要的民事和行政投诉，以及任何刑事投诉。根据调查结果，印第安纳州可以基于CWM的“品格”拒绝申请。由于许多其他州也有类似规定，这可能会成为WMI的一个棘手问题。

毫无疑问，芝加哥焚烧炉的问题帮助拖累了CWM及其76%的母公司WMI的利润。1991年，CWM的利润暴跌42.6%，降至1.008亿美元。这是自1986年WMI将其上市以来的首次盈利下降。自从13个月前发生重大爆炸以来，芝加哥工厂没有产生任何收入，并且在测试运行上花费了几百万美元以满足监管要求。母公司WMI的利润去年下降了11.5%，降至6.063亿美元。

芝加哥的问题始于1987年，当时班组主管杰克·F·图尔斯曼因涉嫌处理泄漏不当而被解雇。图尔斯曼正在对公司提起不当解雇诉讼，他声称他的解雇是因为向母公司报告工厂可能发生的犯罪行为而遭到报复。

图尔斯曼表示，他于1987年5月开始与大卫·M·布隆伯格进行双周会议，讨论工厂的问题。布隆伯格是他的教会成员，也是董事长班特罗克的退休助理，图尔斯曼说布隆伯格向他保证内部调查正在进行中。但他声称，只有在他被解雇并威胁公开后，才进行了任何更改。布隆伯格当时是公司的顾问，他说：“我确实在一家当地餐厅与杰克见过面。这是真的。但我不想再说更多。”

图尔斯曼的指控令人不寒而栗。在前运营经理里亚德“雷”阿尔哈提布的指挥下，图尔斯曼表示他被命令“尽可能多地焚烧”。为了避免被发现，图尔斯曼说阿尔哈提布告诉控制室员工断开污染监测设备。此期间的首席控制室操作员加里·格雷戈里尼同意图尔斯曼的说法。CWM表示在1988年解雇了阿尔哈提布，但无法找到他进行评论。在解决与环境保护局因图尔斯曼的指控而产生的指控时，CWM告诉监管机构，1986年和1987年污染仪表曾四次关闭，并且至少有一次将过量的PCB废物送入窑中。但该公司否认这些行为得到了管理层的纵容。

根据一些前员工的说法，产生利润的压力非常大。一位工厂的前高管说：“态度是：‘我不想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只要继续交出结果就行。’” CWM在1980年代的快速增长以及其分散的管理结构，使得每个设施都作为自己的利润中心运营，这可能也导致了出现此类问题的气候。例如，工厂和公司层面的人事流动非常频繁，以至于员工之间流传着一个常见的笑话：“如果老板打电话，记得问他的名字。”

节省开支是至关重要的，前员工说。有时他们甚至被迫在手套和呼吸器等物品上节省开支。“这是一个金钱因素，”Gregolini说。“公司说我们使用的设备太多。”Akhil G. Desai，工厂的一名前工艺水技术员，表示在处理含有化学物质的污泥时遭受了严重反应：“突然间，我的手开始起泡。”Desai表示，他建议通过在机械料斗中摇动污泥来避免接触污泥，但工厂管理层因成本原因拒绝了他的想法。Plunkett表示，公司从未故意为了利润或节省成本而妥协安全。

有毒烟雾。CWM在Tursman的指控后试图清理内部，引入新的工厂管理层，并在1988年花费数百万用于安全设施。但这还不够。在1991年2月13日午夜过后，焚烧炉发生爆炸，释放出有毒烟雾。工人们不确定自己在处理什么，将含有爆炸性四氮唑的包装喂入了窑中。几乎一年后，在同意对该事件支付350万美元罚款而不承认任何不当行为后，CWM又传来了坏消息：它透露一名员工在废物桶上贴上假标签，以防监管机构发现。该员工已被解雇，他表示自己没有错误标记，并因举报而被解雇。

WMI的Plunkett否认这种错误标记是由公司官员指示或纵容的。他补充说，CWM按照要求向州政府报告了错误标记，并正在配合调查。“任何调查都会显示公司是负责任的，”他说。

州政府对此并不太确定。“我们对该设施目前人员的能力是否能够遵守环境法律有严重担忧，”伊利诺伊州检察长办公室的环境控制主任Matthew J. Dunn说。他补充道：“我们会尽力追究责任。”对于CWM和WMI的管理者来说，这只是漫长的坏消息中的最新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