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苏终于到来了 - 彭博社

约翰·P·奥利里不需要政府的预测来告诉他经济的走向。自二月初以来，这位塔斯卡罗拉塑料公司（Tuscarora Plastics Inc.）的首席执行官看到出货量和新订单激增。这就是他所需的全部数据。“我们的业务表明经济正在好转，”他说。

就在两周前，奥利里的评估可能看起来只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随后，在3月12日，商务部宣布二月份零售销售增长了1.3%，而一月份则激增了2.1%。

五天后，在圣帕特里克节的三份报告中，传来了更多好消息：二月份工业生产增长了0.6%——这是五个月来的首次上升。住房开工在这个月激增了9.6%，年率达到130万——这是自1990年3月以来建筑商最繁忙的步伐。而消费者价格在二月份仅上涨了0.3%，这意味着年通胀率为3%。

3月18日又传来了另一个证据：美联储对其12个地区活动的调查也显示乐观。在他们的“米色书”中，中央银行家们报告称，自一月底以来经济“缓慢但广泛地复苏”。

第二次来临。所以，听着，美国：随着春天的到来，经济似乎终于在好转。这一解冻发生在经历了19个月的衰退和停滞之后——可能是战后记录上最长的经济低迷。这场残酷的退缩使150万人失业，约148,000家公司倒闭，并让美国消费者感到比1974年还要沮丧——那时正值水门事件、第一次石油危机和严重的经济衰退之后。

确实，说服消费者衰退已经结束可能是保持这次扩张的最困难部分。毕竟，反弹的承诺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地熟悉。去年春天，经济学家和华盛顿政策制定者引用工业生产增加和零售购物上升，宣布衰退结束。但到了秋天，美国经济再次停滞不前。

这一次，经济学家发现一个很大的不同：更为宽松的联邦储备。“美联储在过去一年中放松政策的幅度远远超过前一年，”国际战略与投资集团的经济学家南希·R·拉扎尔说。确实，联邦基金利率——银行向其他银行借款所支付的利率——现在为4%。这大约是1990年底水平的一半（图表）。

结果呢？消费者和企业通过用更便宜的债务替代高收益借款来清理他们的资产负债表。例如，DRI/McGraw-Hill估计，1991年家庭净资产增长了6.6%，这是自1962年以来首次在1990年下降后实现的。“现金流通过抵押贷款再融资、偿还债务和利用房屋净值贷款得到了显著增强，”CIT集团的首席经济学家迈克尔·R·帕斯劳斯基说，该集团是中型企业的贷款方。

新雇佣。所有这些额外的现金使消费者重新回到商场，走进汽车展厅，翻阅房地产列表。尽管他们并没有像80年代那样疯狂消费商品和服务，但有迹象表明他们愿意花钱。以马克和劳拉·格雷芬坎普为例。这对夫妇最近购买了一辆萨图恩，尽管他们本可以负担得起更贵的车。他们即将以225,000美元的价格在芝加哥西春市郊区购买一套房子。医院供应商巴克斯特国际公司的主管马克·格雷芬坎普预计，在他们搬进去后，“我们会在眨眼之间再花5,000美元。”

即使就业形势似乎也更加光明——这是去年春季虚假复苏与今年经济回暖之间的另一个重要区别。去年秋天，经济再次陷入衰退，部分原因是美国企业继续裁员。这打击了个人收入，并重创了消费者支出。

现在，劳动力市场出现了复苏的迹象：2月份非农就业增加了164,000个职位——尽管经济学家警告说，这些新增职位大部分来自零售行业，那里工作通常是兼职的。但展望未来，匹兹堡PNC金融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斯图尔特·G·霍夫曼认为，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平均将新增至少100,000个新职位。

事实上，企业，特别是中小型企业，表示他们准备再次招聘。位于沃斯堡的阿克梅砖公司可能会在其1,500名员工的工资单上增加120名工人。这意味着这家公司，作为靴子制造商贾斯廷工业公司的一个单位，应该在下个月内将其16个工厂的运营能力提高到约80%，而现在是72%。“我感到谨慎乐观，“总裁爱德华·L·斯托特说。

在俄亥俄州的新布雷门，皇冠设备公司也忙碌起来。2月份，这家电动升降车制造商召回了去年裁掉的400名工人中的120名。在宾夕法尼亚州的比弗，迈克尔·贝克公司的工程公司计划在其2,600名员工的基础上增加260到390名新员工。

房屋规则。在所有复苏迹象中，然而，潜伏着一个破坏因素：长期利率。债券交易员担心通货膨胀和大量国债供应，已将长期利率推高至8%以上。经过通货膨胀调整后，实际利率约为5%——这是自1988年以来的最高水平。美联储对长期利率的影响有限，对华盛顿的债务堆积感到焦虑。美联储主席艾伦·格林斯潘担心，新的国债借款以及企业重返信贷市场，可能会导致一些挤出效应，使长期利率保持在较高水平，经济增长低于正常水平。

一个担忧是，住房作为复苏的关键组成部分，如果抵押贷款利率超过9%，将受到很大影响。目前，住房的反弹正在刺激相关产品的生产。例如，家电产量在2月份跃升了4.6%，家具制造商也看到了更好的需求。美国家具制造商协会谨慎预测1992年的出货量将增加3.7%。在行业经历了四年的低迷后，这将是一个受欢迎的缓解。

这真是一场低迷。而且，正是国家经济低迷的持续时间让经济学家们相信复苏真的来了。“有一个更换周期。人们在1980年代购买的大宗商品——汽车、冰箱——正在变老，”PNC金融公司的霍夫曼说。更重要的是，其他经济学家表示，美国经济有时间理顺其财务状况。去年显然为复苏的时机太早了。今年春天，看起来复苏已经扎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