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联储的周一早晨四分卫 - 彭博社

艾伦·格林斯潘几乎将模棱两可的短语“谨慎乐观”版权化。但在3月3日，联邦储备委员会主席没有犹豫，哪怕只有片刻。回顾美联储在三年疲软增长、金融冲击和经济衰退期间对经济的处理，格林斯潘宣称他不会改变任何事情。“我诚实地说，我们做的事情我并不想回去重新审视，”他对国会的联合经济委员会说道。

确实，尽管国会和政府抱怨美联储没有采取足够措施来应对19个月的衰退，但中央银行家们为自己的记录辩护，称他们是在一个不确定的金融不稳定世界中进行操作。即便如此，这些指控引发了美联储内部关于该机构应如何改变以培育新生扩张的辩论。

内部人士承认，例如，美联储需要更加关注金融系统的发展。尽管去年银行业显然处于困境，但美联储未能意识到银行会不愿意放贷——即使中央银行提供了大量新资金。由此产生的信贷紧缩帮助扼杀了去年夏天刚刚起步的复苏。然后，政策制定者花费数周时间辩论货币供应增长放缓是否真实或虚幻（图表）。

阴郁。当美联储最终做出反应时，格林斯潘反复的小幅降息未能给予经济所需的心理推动。尽管如此，格林斯潘仍然相信海湾战争引发了衰退，他没有第二次想法。在他看来，衰退不仅仅是周期性的，而是由于企业和消费者放慢借贷、削减支出和偿还债务而加剧的。

与此同时，流入储蓄行业的大量救助资金混淆了货币供应数据，误导了美联储。对经济长期前景的普遍悲观情绪抑制了消费者和商业信心。格林斯潘认为，美联储独自面对这些问题，因为联邦赤字排除了刺激性减税或支出的可能性。正如主席对同事们所说，美联储不得不比他预期的消耗更多的弹药——降低利率和银行准备金要求。

但批评者质疑格林斯潘是否明智地使用了他的武器库。美联储大幅降低了短期利率——从8.5%降至4%——但缓慢地，在两年内分16次小幅调整。“如果他们以相同的幅度，但更早地放松，经济几个月前就会复苏，”第一波士顿公司的金融经济学家达尔文·L·贝克说。

等待游戏。谨慎的放松甚至让那些认为某种谨慎是合理的人感到沮丧。在去年的联邦公开市场委员会会议上，地区美联储银行的行长们提出了经济困难的报告。“然后艾伦会说：‘我同意我们需要采取行动，我建议减息四分之一点，’他们都会点头，”一位工作人员说。这些微小的减息从未被公众所感知，并使市场习惯于等待更多的减息。“人们在寻找一些领导，但这并没有出现，”一位前美联储理事说。

这个问题最终在12月中旬被迫提出。“市场在告诉我们：‘弄清楚你要去哪里，然后到达那里，’”一位高级美联储官员说。因此，在格林斯潘的默许下，副主席大卫·W·穆林斯 Jr. 提出了一个“敲响警钟”的举动——将贴现率下调一个百分点。美联储在12月20日的减息引发了一波抵押贷款再融资、债券发行和购房潮，推动了经济复苏。

这次经历是否注定了格林斯潘渐进主义的失败？可能不是，但它引发了一场辩论。支持更大胆行动的人指出，尽管格林斯潘担心如此大幅度的降息会让交易者感到恐慌，但在12月20日之后，债券市场却反弹了。“渐进主义并不是唯一的选择，”一位美联储官员说。

经济衰退带来的其他教训则不那么有争议。信贷紧缩突显了美联储需要加强对银行的监控。而M2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薄弱联系则导致对资金从银行账户转向其他投资如何影响货币供应进行了更深入的研究。

但也许中央银行最重要的变化是承认在快速变化的经济中，美联储必须不断重新审视其假设。这种新的灵活性可能对持续复苏来说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