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克·阿姆斯特朗的信念飞跃 - 彭博社

时机再糟糕不过了。一天前，罗伯特·C·斯坦佩尔刚刚结束了与布什总统的艰难日本之行。但C·迈克尔·阿姆斯特朗仍然决心与通用汽车公司的董事长会面。阿姆斯特朗是一名终身的IBM员工，也是董事长约翰·F·阿克斯的可能继承人，他正在考虑离开IBM，去管理通用汽车的休斯飞机公司。但首先，阿姆斯特朗需要确保他能够在不受通用汽车过多干扰的情况下运营该业务。“休斯成功的关键在于你来决定，”斯坦佩尔承诺道。“你有这个自由。”

这就是阿姆斯特朗所需要听到的一切。在IBM的辉煌崛起之后，包括将其欧洲业务发展成一个260亿美元的强大企业，阿姆斯特朗在2月19日震惊了IBM，宣布他将离职。他将在4月向休斯的洛杉矶总部报到。他的任务是：使公司摆脱对五角大楼合同的依赖。

问题儿童。阿姆斯特朗离开IBM的决定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他在那里的前景。IBM首席执行官阿克斯和阿姆斯特朗都表示，阿克斯明确表示阿姆斯特朗最终不会获得IBM的最高职位。53岁的阿姆斯特朗表示对此没有怨恨，并补充道：“我恰好知道IBM尚未就继任问题做出决定。”但显然，他对追求艾利德-信号公司（Allied-Signal Inc.）的最高职位感到不安，这个职位他输给了劳伦斯·A·博西迪（Lawrence A. Bossidy），根据阿姆斯特朗的一位朋友的说法。

休斯似乎是一个奇怪的地方，适合一名IBM老员工去开创一切，从卫星到导弹再到复杂的战斗机雷达，控制成本和保持生产线按时运转则是另一回事。当五角大楼的预算在1980年代末收紧时，通用汽车的高管们在休斯失误时感到不安。

现在，随着更深的削减即将到来，Hughes的母公司面临严重的财务困境，压力只会变得更加紧迫。Hughes的中程导弹订单目前占总销售额的5%，暂时是安全的。但它在其他导弹方面正在失去稀缺的合同，包括最近被雷神公司获得的2.7亿美元的Mavericks订单。

在雷达设备方面也是如此，因为Hughes所供应的三种战斗机中的两种的生产正在减少。缩减B-2项目的计划也将造成伤害：Hughes为轰炸机生产雷达设备。当Hughes在竞标F-22先进战术战斗机的雷达系统时输给了西屋电气公司，新工作的前景也变得暗淡。

阿姆斯特朗的前任在1980年代末开始为脱离国防奠定基础。Hughes比大多数公司更早地削减了员工数量。它促使工程师在1988年将他们的专业知识用于几乎没有应用的炫目项目。

但盈利增长可能会更加困难。例如，在1988年通过收购进入商业飞行模拟器后，Hughes发现自己受到经济衰退的冲击，因为航空公司停止购买这些设备。这导致1991年第三季度出现了4000万美元的费用。全年估计运营收益几乎下降了19%，降至5.39亿美元，收入保持在77亿美元的平稳水平。还有其母公司的问题。为了继续多元化，阿姆斯特朗将不得不依赖资金紧张的通用汽车来保持资金流动。“关键问题是：通用汽车的财务状况会影响Hughes继续进行收购的能力吗？”Kemper证券集团的分析师劳伦斯·哈里斯说。

重塑一家国防承包商并不是阿姆斯特朗曾考虑过的事情。但在12月初，他接到了猎头彭德尔顿·詹姆斯的电话，詹姆斯是一位前里根白宫工作人员。当时，阿姆斯特朗是IBM海外业务的董事长，正忙于在纽约阿蒙克的IBM总部和巴黎之间通勤，以确定IBM与法国的Groupe Bull之间的联盟。在阿姆斯特朗简陋的办公室里与詹姆斯见面不到30分钟，这位IBM高管礼貌地倾听。詹姆斯暗示，阿姆斯特朗在1995年阿克斯退休时，担任IBM的时间不会太长，因为IBM的退休年龄是60岁。那么休斯呢，他可以在65岁退休？阿姆斯特朗表示他“很感兴趣”。

良好的氛围。阿姆斯特朗不知道的是，退休的休斯董事长马尔科姆·R·库里对从休斯外部寻找继任者感到不安。在经历了痛苦的五年重组，裁减了休斯82000个职位中的20%后，库里计划挑选自己的人来继续下去。事实上，他一直在培养五位可能的候选人，其中三位是拥有休斯长期工作记录的科学家或工程师。但他也雇佣了詹姆斯来寻找外部的潜在候选人。

猎头安排了阿姆斯特朗与负责休斯的通用汽车副董事长罗伯特·J·舒尔茨的会面。1月19日，三人在纽约泛美大厦的天空俱乐部共进早餐。“从一开始气氛就很好，”詹姆斯回忆道。舒尔茨和阿姆斯特朗都在底特律长大，他们自阿姆斯特朗担任IBM市场服务负责人以来就相识，而通用汽车是他最大的客户之一。但在了解工作的细节之前，阿姆斯特朗必须知道他是否真的会成为休斯的老板。阿姆斯特朗说：“我绝对不想成为一个部门或集团的总裁，鲍勃需要知道这一点。”

舒尔茨和詹姆斯离开会议时感到焦虑。“我们都坐在那里，确信他是合适的人选，”猎头回忆道。但他们不确定他是否想要这份工作。詹姆斯的下一步是让阿姆斯特朗与库里见面。此时，由于五角大楼的预算削减加大了多元化的需求，库里对引入外部人士的想法变得更加宽容。但他想知道为什么IBM的继承人会来休斯。“他真的对我们感兴趣吗？”库里问詹姆斯。“我们真的能得到他吗？”

十一天后，两人在天空俱乐部见面。库里带着一个装满图表和图形的公文包，来规划他对休斯的计划。会议在午餐后开始，持续了近五个小时。阿姆斯特朗对库里进行了严厉的质询，重点关注国防预算下降和通用汽车对子公司的期望。阿姆斯特朗确信他可以迅速接手，并且“无需做太多改变。”但他补充道，“我还有一个电话要打。”他需要和斯坦佩尔谈谈。

一旦通用汽车的董事长告诉阿姆斯特朗他想听的话，阿姆斯特朗就飞回阿蒙克去通知阿克斯。三十多年来，自从在IBM的销售学校相遇以来，他们两人一直在IBM的指挥链中逐步上升。有时，他们甚至一起度假。但阿克斯说他在秋天告诉阿姆斯特朗，他不会管理IBM，而阿克斯知道阿姆斯特朗在考虑其他工作。他们的最后一次会面，正如阿姆斯特朗回忆的那样，简短得令人瞩目。“我想，约翰，到二月底，我将从IBM退休，”阿姆斯特朗说。“我在考虑接受休斯的首席执行官职位。”经过片刻的沉默，阿克斯伸出手，只说：“这是个绝佳的机会，迈克。我会想念你的，但祝你好运。”

虽然阿姆斯特朗从未在计算机行业之外工作过，但舒尔茨和斯坦佩尔显然认为他能够胜任这个任务。他们寄希望于他的市场营销经验、运营技能和国际人脉。“当我们决定走出去时，我们想要一个能够立即获得信誉的人，”舒尔茨说。阿姆斯特朗也将自己视为一种外交官。“我在世界各地有很多好朋友，”他说。作为一家国防承包商的领导者，面对不确定的未来，他需要尽可能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