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第安纳州的“活地狱” - 彭博社

乔和帕蒂·贝卢常常觉得他们工作的怀特霍尔实验室公司工厂几乎就像家一样。这对来自印第安纳州埃尔克哈特的夫妇在1980年相遇，并在五年前结婚。

去年11月，这个家破裂了。怀特霍尔是美国家庭产品公司的子公司，关闭了工厂，留下了800名工人。如今，贝卢夫妇靠每周248美元的失业保险维持生计。两人都没有健康保险，而帕蒂是糖尿病患者。尽管发送了100份简历，49岁的乔仍然找不到工作。他们正在使用Visa卡支付账单，包括医疗费用，但他们的信用额度只剩下500美元。乔说：“我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沉重的代价。密歇根州伊普西兰蒂的许多人在通用汽车公司2月24日宣布关闭那里的威洛跑工厂、裁员4014人后，可能会有同样的感觉。不过，与通用汽车工人不同，怀特霍尔的员工可能在法庭上有一些追索权。2月26日，他们对AHP提起了10亿美元的联邦诉讼，指控该公司关闭工厂并非法将工作转移到波多黎各以享受联邦税收减免。但即使他们在法庭上胜诉，工厂的关闭已经造成了沉重的人道代价。

加里·吉尔伯特在怀特霍尔找到了一份工作，已经八年了，此前他在其他地方被裁员两次。他为阿纳辛阿司匹林混合成分，好的年份收入为35,000美元。但当AHP在1990年9月宣布怀特霍尔将关闭时，他开始酗酒。“过去18个月就像活在地狱里，”他说。吉尔伯特，38岁，无法克服抑郁或控制饮酒，寻求治疗。尽管咨询有所帮助，但他仍背负着5,000美元的医疗账单无法偿还。他妻子的父亲在支付660美元的每月抵押贷款。“我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提供者或丈夫，”他说。

裁员往往使已经糟糕的情况变得更糟。芬尼斯·史密斯和她的丈夫在遭遇双重打击后申请了破产：她在怀特霍尔失去了工作，而她丈夫的子女抚养费每周增加了100美元。安吉和诺姆·罗尔的婚姻在她失去工作后破裂。“我变得非常易怒，”她承认，他们分开了。但他们已经重新走到了一起，发誓不让怀特霍尔毁掉他们的婚姻。

工厂关闭带来了特别的刺痛，因为怀特霍尔的工作似乎是如此安全。该工厂生产了如阿那辛、阿德维尔和德瑞斯坦等受欢迎的药物，员工的平均任期超过20年。代表约550名怀特霍尔工人的石油、化学和原子工人国际工会赢得了连续的加薪，使平均工资提高到每小时14美元。埃尔克哈特市（人口4.5万）的大多数制造业工作工资只有一半。

裁员撕裂了埃尔克哈特的社会和经济结构。埃尔克哈特县的失业率在12月从11月的6.2%跃升至7%，当时最后300名工人失业。不到一半的被裁员工找到了工作。怀特霍尔关闭的经济影响在社区中产生了涟漪。富兰克林印刷公司，一家商业印刷厂，表示在怀特霍尔关闭后损失了20%的销售额。

这些并不是唯一值得提及的统计数据。随着经济衰退去年袭击埃尔克哈特，埃尔克哈特警察局和印第安纳州警察表示，殴打逮捕人数增加了33%，达到了427人。当地自杀预防热线“开关关心”的主任帕特里夏·巴伯表示，1991年抑郁症求助电话激增（图表），部分原因是怀特霍尔的关闭。去年，该机构接到了65个来自自杀倾向者的电话，而1990年为53个。抑郁症求助电话增加了184%，达到了460个。

复仇。或许，更能说明问题的是那些没有打出的电话。56岁的泰德·菲尔德在失去35年的工作后变得忧郁。“他开始睡得更多，”他的女儿贝基·莫西说。在2月初，他因心脏病发作去世。“他从未生过病，”莫西说。“我认为失去工作让他死了。”

前白厅的工人们希望在法庭上报复。AHP坚持认为它没有违反美国或波多黎各的法律，这些法律禁止公司关闭大陆的工厂以利用波多黎各的税收优惠。一位AHP高管表示，埃尔克哈特工厂是一个在重组期间关闭的低效运营。这是如今企业常见的解释。埃尔克哈特关闭后的经历会变得同样普遍吗？这是伊普西兰蒂的人们必须担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