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红色警报 - 彭博社

起初，他被视为不过是一个不满分子，一个政治上的“咬脚者”，在白宫高层的冷嘲热讽中。然而，随着保守派挑战者帕特里克·J·布坎南在2月18日的新罕布什尔州初选中获得令人惊讶的37%的共和党选票，白宫的自满转变为震惊。在新罕布什尔州愤怒的裁决后的早晨，震惊的布什总统忍受着深重的政治创伤，思考着为共和党提名进行一场漫长而分裂的斗争的前景——并不得不想知道他在花岗岩州留下了多少。

布什的一部分——而这肯定不是他的心——仍然留在新罕布什尔州，成为布坎南灵感十足的10周游击战的战利品。通过指责总统放弃保守原则、违背税收承诺，以及花更多时间担心莫斯科而非主街，布坎南触及了两股强大的反布什潮流：对总统经济管理的不满和对政治最好留给职业政治家的日益抵制。“我们已经测量了政治建制派，”兴高采烈的布坎南宣称。“新罕布什尔的战斗结束了。为美国的战斗开始了。”挑战者继续前往下一轮州际竞赛，重点是3月3日在马里兰州和乔治亚州的初选，确保获得更多资金、更多媒体时间——以及来自白宫战略家们更多的尊重。

尽管布什在新罕布什尔州遭遇重创，金融市场却对总统的政治创伤不以为然。而民主党人也不打算立即为1600宾夕法尼亚大道的改造请来室内设计师。首先，民主党人还有自己的党内斗争要忍受，他们仍然受到缺乏足够声望候选人的观念的困扰，以便利用布什的麻烦。其次，政治专业人士和许多总统的商业支持者认为他仍然有实力赢得提名并展开一场激烈的普选竞选——尽管提名斗争将付出高昂的代价，加大共和党保守派与温和派之间的裂痕，并使布什在秋季更加脆弱。

一条信息。专业人士有充分理由不把布什排除在外。首先，有冻伤因素。新罕布什尔州支持政治叛乱者的声誉——那里选民对一位抨击民主党的民主党人保罗·E·松加斯同样友好——使该州的政治文化独特。此外，新罕布什尔州的经济崩溃，是全国受打击最严重的经济之一，使布什的经济失误成为主要问题，而不是布坎南常常煽动性的观点。随着竞选活动转向其他受经济衰退影响较小的场所，总统预计在团结共和党人方面会更顺利。实际上，52%的布坎南在新罕布什尔州的支持者承认，他们将自己的冠军视为向乔治·布什发出警醒信息的手段，而不是总统候选人。

可以说，这条信息已经传达。新罕布什尔州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布什竞选组织的第一个试验场，该组织仍在努力进入战斗状态。到目前为止，布什声名显赫的团队展现出了底特律三大汽车制造商的市场研究能力和灵活反应。

因此，总统犯了一些代价高昂的战略失误。他对该州的四次快速访问根本无法与布坎南的密集竞选相提并论。布什的高级政治顾问罗伯特·M·蒂特因担心在大选中扩大温和派与保守派的分裂，推迟了可能会损害布坎南的强硬负面电视广告。白宫政治主任罗纳德·C·考夫曼感叹道：“当布什保持沉默时，我们却让布坎南连续几周对我们进行猛烈攻击。”

布什对其备受宣传的国情咨文的处理拙劣，几乎没有帮助他的事业。总统在新罕布什尔州公布了他温和的经济复苏计划，结果引发了广泛的哈欠，与他在海湾战争中的大胆领导相比，他的国内愿景在大多数选民看来显得牵强。

更糟糕的是，布什在投票前夕撤回了他自己的中产阶级减税计划，显得极其优柔寡断。共和党保守派对布什早前放弃无税承诺感到愤怒，纷纷用新的电视广告攻击他，描绘总统为一个没有政治根基的漂泊领导者。

布坎南的惊人表现“刺破了这个党内四年来一直潜伏的脓疮，”布坎南的财务主任L. Brent Bozell III宣称，他预测他的候选人将迎来一波新的竞选资金涌入。事实上，布坎南能够利用保守派的邮件名单令人印象深刻。在新罕布什尔州，他并没有被对手压制，投入了200万美元的竞选资金，并且即将获得100万美元的联邦配套资金。

在布什总部，严肃的竞选团队已进入红色警戒状态。在这场灾难之后，他的政治团队将团结一致，更加努力地动员基层支持布什岌岌可危的候选资格。此外，总统本人也将通过放弃对他的共和党对手的故作冷漠来做出反应。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布什将把布坎南描绘成一个危险的边缘候选人，愿意将美国带回黑暗的本土主义过去。“好好休息一下，帕特，”布什的高级助手查尔斯·R·布莱克轻声说道，他与参议员杰西·赫尔姆斯（北卡罗来纳州共和党）等人磨练了自己的政治拳击技巧。“你现在需要休息。”共和党活动家威廉·J·贝内特补充道：“不再有温和、温柔的东西。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布什将在乔治亚州和南方其他地方展开激烈斗争。在1988年，布什最强大的政治堡垒是南方，这个地区以其经济乐观和对爱国呼吁的强烈敏感性而闻名。这一次，总统的团队将寻求利用布什对沙漠风暴行动的有效指挥来压制布坎南的“温和懦弱”的呼声。

更重要的是，爱尔兰裔天主教徒布坎南的直言不讳的风格在南方可能不太适用。“总统在南方的支持力度与他在全国任何地方一样强，”埃默里大学政治学家梅尔·布莱克说。“但他必须重建四年前为他赢得胜利的保守派和摇摆选民的联盟。”

火品牌。即使布坎南在南方超出预期，并在一些大型北方初选中表现良好，共和党的提名规则也不允许那些让民主党初选如此精彩的花招。因此，布坎南可能在普选中获得强劲的支持，却被拒绝获得他需要的代表票来取代布什。这并不会阻止这位保守派火品牌在八月的休斯顿共和党大会上成为一股力量。但从代表票的角度来看，布坎南与布什的支持相比几乎没有机会。

总统在时间上也占据优势。尽管这对布什来说现在并没有多少安慰，但逐渐恢复的经济很可能会减轻布坎南经济攻击的影响。布什还将通过加大对民主党国会的攻击力度以及回归那些能够动员他保守派基础的高度敏感的社会问题来进行转移。

尽管有这些优势，乔治·布什的处境与杰拉尔德·福特在1976年所面临的情况惊人相似。那时，一位曾经的保守派评论员罗纳德·里根在新罕布什尔州初选中几乎击败了这位温和的共和党现任者，令他感到恐惧。一位名叫鲍勃·蒂特的福特竞选顾问平静地建议他的老板保持高尚的道路，忽视里根的精彩言辞。

福特最亲近的顾问之一是经济学家艾伦·格林斯潘，当时担任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格林斯潘自认为是一个预测大师，他告诉福特不要担心，当时一年的经济复苏似乎在1976年中期遇到了瓶颈。格林斯潘在经济上是准确的——“暂停”在秋季结束，但经济放缓对福特造成了严重打击。经济困境与里根的不断攻击结合在一起，使得无辜的福特在11月的失误中显得更加脆弱，对手是一个不被重视的民主党人，一个名叫吉米·卡特的南方州长。

困境。很少有人认为乔治·布什会遭遇类似的命运——至少在一次初选挫折之后不会。但至少，布什现在必须走下他那高高在上的神坛，练习老式的零售政治——有人要猪油炸饼吗？——这让他感到非常不安。

这让总统处于一个困境：为了迎合他不安的右翼而进行太多政策调整，他看起来就像1980年时期的吉米·卡特那样的翻脸者。过于僵化地坚持他那被否定的、超然的竞选剧本，他就像是后来的杰里·福特。共和党老兵们说，布什现在能做的最好事情，就是交叉手指，祈祷格林斯潘一直谈论的长期延迟的复苏——并继续希望民主党人沉迷于他们传统的自我毁灭的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