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间停止前行 - 彭博社

直到时间的尽头：一个媒体帝国的诱惑与征服

作者：理查德·M·克拉曼

西蒙与舒斯特 -- 368页 -- $23

熟悉会滋生蔑视——除非你是时代公司（Time Inc.）的老兵。那时，它会滋生对亨利·卢斯（Henry Luce）公司的尊敬，以及对任何轻视其遗产的人们的蔑视。

这是《直到时间的尽头》的潜台词，理查德·M·克拉曼对时代华纳合并的尖锐评估。克拉曼在时代公司有着辉煌的职业生涯，曾担任《时代》杂志的首席记者，后来成为公司高管，直到1975年离开。他的书清楚表明，他仍然珍视卢斯所培养的文化。他表示，他对1989年的合并持怀疑态度。

几乎没有迹象表明他改变了主意。尽管他努力保持冷静，克拉曼对失落的感受在他描述《时代》从一个记者与市场力量完全隔绝的地方演变为一个对依赖印刷感到不满并决心进一步进入快速增长的视频世界的公司的过程中显而易见。他对华纳的看法则更加冷静，毫不留情地描述了华纳老板史蒂文·J·罗斯（Steven J. Ross）的发胶个性和过去模糊的交易。

克拉曼的论点是，罗斯通过浪漫化《时代》促成了对华纳来说相当于世纪交易的协议：当《时代》以140亿美元收购华纳时，其股东获得了数十亿美元的收益。罗斯的收入接近2亿美元。他通过避免在五年后放弃共同首席执行官头衔的合同承诺，巩固了对这个新媒体巨头的控制。《时代》曾将这一点视为与华纳达成任何交易的必要条件。

时间的高管和董事们，正如克拉曼所说，表现出对罗斯惊人的缺乏好奇心。在签署合并协议之前，12名董事中只有2人愿意与他会面。而时间公司从未查阅一份663页的报告，该报告是由独立调查员为华纳准备的，涉及罗斯涉嫌参与贿赂和敲诈勒索丑闻。一位高管告诉克拉曼，要求查看报告的冒犯可能“毁掉了交易”。

时间公司的高层似乎需要几次冷水澡。一旦他们决定合并，他们就专注于华纳和罗斯。“让我们把这该死的交易搞定，”董事长J.理查德·穆恩罗在一个关键时刻说道。之后，他宣称：“时代公司已经消失。时代华纳万岁。”

这些话对像克拉曼这样的老时间人来说是挑衅之词。事实上，他为穆恩罗准备了一支箭。克拉曼将他描绘成一个和蔼但有些迟钝的管理者，更喜欢在餐厅里交际，而不是引领时间进入新媒体世界。在穆恩罗的领导下，时间在印刷和有线电视之外的扩展努力时断时续，缺乏灵感，而其在1980年代最大的杂志《电视-有线周》则是一场灾难。克拉曼暗示，随着增长放缓，合并的动机不仅是穆恩罗对收购的恐惧，还有对全球媒体集团的宏伟愿景。

克拉曼对停停走走的合并谈判的描述引人入胜。他根据穆恩罗的笔记，展示了时间如何在谨慎的董事中赢得对交易的支持。他详细描述了一次会议，在会议上，泪眼汪汪的罗斯在关于他是否应在1994年合法退休的争议后取消了谈判。

可悲的是，这种身临其境的情节很少。特别是，克拉曼对罗斯的描绘令人不满意。他彻底检查了关于罗斯从纽约韦斯特切斯特县一个与黑手党有关的晚餐剧院收取回扣的旧指控，并从华纳内部对这些指控的调查中挖掘出了一些有趣的细节：报告称，罗斯在1970年代中期在他的办公室衣橱里藏了一只装满现金的公文包。其他华纳高管后来因与剧院丑闻相关的各种罪行被定罪。报告认为罗斯声称他的现金来自赌博是“令人困扰的”。但是，和政府的调查一样，克拉曼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

比这次重新走入老死胡同更令人失望的是，克拉曼对罗斯诱人个性的肤浅洞察。我们了解到他与超级律师亚瑟·L·利曼和电影制作人史蒂文·斯皮尔伯格关系密切，后者将迷人的罗斯形容为“六英尺三英寸的外星人”。显然，克拉曼认为罗斯几乎没有让步却获得了如此多的利益，欺骗了《时代》杂志的同行。但他并没有深入探讨使罗斯同时成为精明的交易者、媒体远见者和人人喜爱的晚餐伙伴的特质。

克拉曼最关心的是《时代》传奇杂志的命运。他的结论是悲哀的：卢斯严格区分编辑和商业运营的做法正在慢慢但肯定地崩溃。《时代》的总编辑，曾经与董事长平起平坐，如今的影响力不比其他任何部门负责人更大。

尽管充满希望，时代华纳公司迄今主要因罗斯的丰厚薪酬和一项令股东不满的失败权利发行而受到关注。公司的成功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与日本东芝和C. Itoh在电影和有线电视方面的雄心勃勃的合资企业。然而，克拉曼在等待公司是否会采纳《时代》的严肃端庄或华纳的甜美生活文化。这里有个提示：拿出香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