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沙利文走出他的防空洞 - 彭博社

如果说卫生与人类服务部长路易斯·W·沙利文早期学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要低调行事。甚至在他确认之前，白宫就迫使他放弃了对堕胎的支持立场。然后，当他说他支持向吸毒者提供干净针头时，白宫又施压让他收回。后来，沙利文宣布政府支持医疗保险灾难保险法案，但几个小时后又被推翻。对于华盛顿的内行人来说，这一切都是他们所需的证明：国家的首席医生在政治上像帕特·保尔森一样缺乏智慧，并且对政策没有控制权。

自从三年前接管这个5440亿美元的部门以来，沙利文走过了很长一段路。通过谨慎选择斗争，他因扩大对穷人的服务和对烟草行业的斗争而赢得了赞誉——这些无疑是值得的倡议，但充其量也只是小胜利。

现在，这位来自亚特兰大的58岁血液学家不再享有低调和狭窄领域的奢侈。他即将成为总统选举期间一个关键问题的中心人物：医疗改革。布什总统计划在2月6日于克利夫兰公布他的医疗计划，并选择沙利文作为推销其提案的主要人物。卫生与人类服务部长将出现在脱口秀节目中，发表演讲，辩论民主党人，并试图安抚担忧的游说者和立法者。

考试时间。这个主导角色显然是沙利文迄今为止最大的挑战——也是提升他声誉的机会。在今年之前，他在家庭计划和医疗改革等重大问题上一直受到白宫和管理与预算办公室重磅人物的控制。但现在，曾在白宫担任幕僚长的约翰·H·苏努努已经离开，他对国内事务的控制力不再。而预算主任理查德·G·达曼的星光也不再那么耀眼。“这是沙利文的大考，”一位政府官员说。“他的表现将决定过去三年是否作为一流的教育得到了回报，或者他是否不及格。”

自他任期开始以来，沙利文在华盛顿是一种稀有的商品。他是芭芭拉·布什的个人朋友，带着帮助穷人的热情和诚信的声誉。然而，这位亚特兰大以黑人为主的莫尔豪斯医学院的创始人和前校长并未准备好面对他必须进行的激烈斗争，以便在他庞大的部门中对抗分歧问题。

在他艰难的开局之后，沙利文似乎已准备好在白宫意识形态者和预算赤字施加的限制内进行导航。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决定发挥自己的优势，专注于他认为可以产生影响的领域。“卢·沙利文是一个看着形势并选择自己出击的人，”一位国会山工作人员说。“他不必在每个问题上都参与战斗。”

确实，他是为数不多的几位内阁成员之一，努力帮助布什兑现对一个更温和、更友好的美国的承诺。沙利文利用他的讲台来推广预防健康措施。他提高了卫生与公共服务部内少数族裔健康问题和黑人男性社会问题的可见度——这些领域在过去被忽视。沙利文“做得非常出色，”德博拉·斯蒂尔曼说，她是一位为布什提供国内问题建议的律师。

邮政政治。在联邦预算紧缩的时代，沙利文也能够扩大对穷人的健康服务，例如社区健康中心和增加在服务不足地区的医生数量的项目。他因反对烟草公司赞助女性体育赛事和对儿童进行“光鲜而阴险”的香烟营销而赢得了赞誉。他聘请了强大且备受尊重的管理者来管理他的机构（表）。而且，他利用自己作为唯一黑人内阁成员的身份来影响政府在民权问题上的政策。

然而，如果有一个政策领域是卫生与公共服务部部长应该主张的，那就是医疗改革。在这里，虽然沙利文取得了一些进展，但达曼却占据了主导地位——这可能对政府造成灾难性的结果。

沙利文在两年前意识到，布什政府不能再忽视公众对改革日益高涨的呼声。然而，苏努努反对任何改革，并拒绝让沙利文有机会与布什讨论他的观点。因此，沙利文开始发表一系列政策演讲，阐明政府医疗政策应采取的方向。他还在八月份绕过苏努努的控制，给布什寄了一封信到他在缅因州的私人邮政信箱，恳求他对此事采取行动。预计布什的最终计划将包括许多沙利文一直在推动的提案。“我们已经产生了重大——不，是最大的——影响，”沙利文告诉《商业周刊》。

“第六层沼泽。”但接近讨论的官员表示，尽管沙利文奠定了基础，但他从未提出最终的详细计划。达曼迅速填补了这一空白。根据消息来源，达曼正在主持沙利文和其他高级官员参加的会议，并协调各个机构的工作。“沙利文自己现在本可以准备好一切，”一位参与该过程的官员说。“他本可以进行成本核算，并确保一切匹配。”

然而，达曼的控制并没有为政府带来好处。在共和党立法者的强烈反对后，白宫在最后一刻被迫删除了1993年预算中关于对富裕家庭的健康福利征税的提案——这是沙利文在内部反对的提案。

医疗改革只是沙利文无法控制其机构问题的最明显证据。去年春天，当他提出一个应对婴儿死亡率的宠儿计划时，达曼拒绝给他新的资金，迫使卫生与公共服务部从其他贫困和健康项目中抽调资金。是苏努努，而不是沙利文，与计划生育团体进行了谈判，以达成一项将推翻美国最高法院裁决的妥协，并允许由卫生与公共服务部资助的诊所向患者提供堕胎咨询。谈判失败，布什否决了该法案。

去年十月，沙利文宣布白宫将否决一项民主党法案，该法案将赋予食品和药物管理局新的执法权。卫生与公共服务部之前曾起草过类似的法案，但在行业游说者在由副总统丹·奎尔领导的竞争力委员会找到一个同情的耳朵后，选择了退缩。

一些政府内部人士抱怨说，卫生与公共服务部的负责人甚至无法完全控制自己的员工。他所做的决定有时会陷入“六楼沼泽”。例如，去年，沙利文口头批准了一项有争议的规定，改变医疗保险审查新技术的方式，以确定是否应覆盖其使用。但消息人士称，助手们尚未将该规则送交办公室进行审查。

考虑到白宫决心主导国内政策，沙利文的成功前景从一开始就可能受到限制。但现在，随着医疗改革将他推向聚光灯下，他有机会证明自己的能力。接下来的几个月可能会证明，来自亚特兰大的和蔼医生是否会成为一个有力的参与者，还是仅仅是一个有好意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