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姆·斯金纳：时间不在他这一边 - 彭博社

美国医学协会的高层在上个月与新任白宫幕僚长塞缪尔·K·斯金纳会面时不知道会有什么期待。他们上次访问白宫时，他的前任约翰·H·苏努努拍打桌子并对他们大喊大叫。苏努努愤怒地表示，通过支持医疗改革，医生们削弱了总统希望减缓选举年联邦行动的愿望。

现在，斯金纳对医疗保健的政治非常熟悉，他冷静地概述了一项令AMA耳目一新的政府计划。该计划为人们加入团体健康计划提供新的激励，为无保险者购买保险提供税收抵免，并对医疗事故诉讼施加限制。该方案将作为总统1992年国内议程的一部分公布。但斯金纳首先表示，他想知道他们的想法。医生们感到震惊。“听起来都不错，”AMA执行副总裁詹姆斯·S·托德博士说。“我们进行了非常轻松的观点交流。”

这种转变只是斯金纳于12月16日上任以来，1600宾夕法尼亚大道风格变化的一个小例子。在工程师苏努努用他的智力恐吓下属的地方，斯金纳——一位律师和曾经的IBM销售员——在员工会议上充满了激励性的讲话和团队合作的呼吁。在苏努努是一个保守的意识形态者的地方，斯金纳则寻求务实的问题解决方案。而在苏努努偏爱对提案进行事实分析的地方，斯金纳则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常常用笑话或旧故事来阐明他的观点。一位难以置信的白宫高级助手说：“他真的是个热情洋溢的人。”

合适的东西吗？变化来得并不太及时。经济仍然陷入低迷，总统的支持率已降至50%以下。布什最近的日本之行是一场灾难。在新罕布什尔州，帕特里克·J·布坎南在2月18日的初选中有很好的机会让布什感到尴尬。一些责任必须归咎于苏努努：他认为总统可以在不推动大胆国内议程的情况下连任。他还禁止讨论一些问题，例如医疗保健。

斯金纳并不是一个创意的源泉。相反，朋友们说，他是一个“直觉型的操作者”。深入挖掘这位53岁的前交通部长，你会发现一个在1960年代曾在IBM工作七年的经理，他曾被评为“年度杰出销售员”。斯金纳的座右铭是：弄清楚老板想要什么，并相应地行动。“这里的每个人都必须把个人愿望放在一边，以便给总统提供最好的产品，”斯金纳告诉《商业周刊》。芝加哥律师事务所Sidley & Austin的管理委员会主席R. Eden Martin表示，首席幕僚“有一种让人们感到他们是集体事业一部分的方式。有时他给予某些人的赞誉可能超过了应有的程度。”

但即使斯金纳是苏努努所不具备的一切，他是否足够呢？一个好人能在白宫这样的地方成功吗？政府的中心可不是交通部——这比斯金纳想象的要困难得多。助手们嫉妒地守护着他们的位置和领地。斯金纳已经与剩余的权力发生了冲突，主要是预算主任理查德·G·达曼。斯金纳不得不为一些失误道歉，例如暗示六天工作周还不够。

然而，这些仍然是早期阶段。斯金纳现在才开始接受考验，因为布什总统正在为1月28日的国情咨文演讲做准备，这将为他的连任努力定下基调。尽管斯金纳并不是连任团队的正式成员，但他掌控着总统的日程，并在制定政治战略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在这里，他与布什竞选战略家罗伯特·M·蒂特的16年友谊将有所帮助。苏努努和蒂特曾是激烈的竞争对手。

斯金纳在即将到来的税收和支出优先事项的国会斗争中也可能会有所不同。他与一些民主党人关系密切，例如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主席丹·罗斯滕科夫斯基（伊利诺伊州）和众议院能源与商业委员会主席约翰·D·丁戈尔（密歇根州）。

但斯金纳在白宫面临着巨大的管理挑战。苏努努与达曼一起，以蔑视的态度管理着大多数其他行政部门成员。为内阁秘书提供一个发表想法的论坛而设立的政策委员会已不再使用。许多单位，例如政治事务办公室，仍然掌握在坚定的苏努努支持者手中。尽管招募了新的人才，演讲写作团队仍然不断产出令人遗忘的废话。

也许最糟糕的问题是苏努努所创造的组织金字塔。前任幕僚长将权力集中在极少数人手中，并在许多关键职位上依赖相对缺乏经验的助手。批评者嘲笑这个系统称其为“一个执行官和一千个实习生”。一位经验丰富的共和党政治家说：“苏努努把白宫工作人员当作孩子对待——并且让他们互相对立。现在他走了，他们对失去工作感到偏执。斯金纳将面临艰难的时刻。”

斯金纳能否修复关系？他即将重组受阻的国内政策运作，并将其与总统的连任努力结合起来。他的蓝图基于尤金·R·克罗伊桑特（Eugene R. Croisant）对白宫管理进行的两个月研究，克罗伊桑特是RJR Nabisco Inc.的人力资源执行副总裁。克罗伊桑特是斯金纳在60年代的老朋友，当斯金纳在1989年成为交通部长时，他扮演了类似的角色。在那里，克罗伊桑特担任首席运营官，帮助匹配人员与职位，使斯金纳能够迅速制定国家交通政策。

然而，克罗伊桑特在白宫并没有这样的自由度，因为总统做出决策。尽管如此，克罗伊桑特的研究针对两个关键领域：沟通和国内政策制定。它将呼吁将演讲写作、公共联络和媒体部门整合为一个运作。目标是：在推动布什政策方面与各机构更好地协调，并更有效地利用内阁首脑作为竞选者。

在更实质的方面，斯金纳将创建一个协调国内政策的工作人员职位。意图是：振兴内阁级别的国内和经济政策委员会，削弱预算主任达曼（Darman）的控制。传闻中该职位的候选人之一是罗伯特·佐利克（Robert Zoellick），他是国务卿詹姆斯·A·贝克三世（James A. Baker III）最信任的助手之一。

受限。然而，调整组织结构只能走到这一步。朋友们担心斯金纳无法在关键职位上任命自己的人，因为政治顾问不希望在连任努力进行时进行重大人员变动。“在交通部，斯金纳建立了自己的团队。在这里，他在一个非常关键的时刻继承了一支团队，”克罗伊桑特说。“他无法承担大规模的变动。”

虽然共和党专业人士认为斯金纳的风格是一股清新的空气，但他的开放性可能会对他造成伤害。布什的媒体顾问西格蒙德·罗吉奇对斯金纳给予了一个双刃剑的赞美：“他是一个你可以对他说‘不’的人。”另一位高级政府官员则更直言不讳：“苏努努拥有一种斯金纳所缺乏的领导品质——强大的智慧和强大的治理哲学。这种品质能够激发忠诚。萨姆既没有获得钦佩，也没有获得忠诚。”

随着达曼对失去权力感到愤恨，白宫内一支对变革持谨慎态度的顽固团队，以及一位仍然不愿超越温和国内议程的总统，斯金纳的工作变得异常艰巨。“自从我尝试奥托·科纳以来，我还没有这么努力过，”他最近叹息着，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作为芝加哥的美国检察官，斯金纳因1973年对科纳的腐败指控定罪而声名鹊起，科纳是一位联邦法官和伊利诺伊州的前州长。这场审判为他赢得了“锤子萨姆”的绰号，如今一把纪念银锤挂在他的白宫办公室里。好在如此。斯金纳可能很快会发现他需要它。在这样的时刻，他知道布什最不能承受的就是一个笨拙的白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