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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应是总统们梦寐以求的国情咨文。1月28日的演讲将是乔治·布什任职前三年的谢幕演出，也是他竞选连任的热烈送别。总统将把焦点放在他的新世界秩序上：苏联威胁被消灭。萨达姆·侯赛因被削弱。美国屹立不倒。布什将清晰地对比自己与那些反对里根-布什国防扩张和对伊拉克战争的民主党人。

国家的经济状况几乎只是一个脚注。稳定的复苏将使1991年短暂而浅薄的衰退成为渐行渐远的记忆。即使是令人烦恼的预算赤字也将得到控制。

没有沐浴在掌声中。历史的把戏真有趣。莫斯科新兴的民主似乎遥不可及，远离大多数美国人的思维。萨达姆·侯赛因仍然掌权，依然拥有核武器能力。还有经济……

布什现在必须说服急躁的选民，他能够扭转经济，而不是简单地沉浸在感激国家的掌声中。新罕布什尔州布伦特伍德的花商克里斯·乌斯里希，一个坚定的共和党人说：“我认为国情咨文将是关键，如果布什能提出一些新的、戏剧性的东西。现在，我觉得这还是老一套的言辞。”

布什一定感觉像一个首席执行官，他的宏伟扩张计划被衰退摧毁。他需要考虑企业的长期未来，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维持公司在接下来一年内的运转所消耗。“我们可以处理一些结构性问题，”雷曼兄弟首席经济学家罗伯特·J·巴贝拉说。“但在衰退的谷底和选举年开始时，进行长期调整是否务实？”

这不是如果你是乔治·布什，他在92年的口号是财政纪律和谨慎。一位高级政府官员说：“经济会复苏。破坏预算会告诉世界其他国家，我们无法以合理的方式管理我们的事务。市场不会容忍这种情况。”

布什感受到巨大的压力，必须平衡政治上对高度可见的快速解决方案的需求与关注美国经济真正重要的政策——提高生产力以实现长期增长。参议员皮特·V·多梅尼奇（新墨西哥州共和党）表示：“总统必须向美国人民展示，他有能够应对长期和短期的政策。”

白宫非常清楚需要这样一个方案。但由于疲惫和他高级助手之间的尖锐分歧，使得布什很难采取大胆行动。在私下里，他的高级助手们为在选举年高度紧张的气候中就教育、投资和贸易等关键问题采取行动的困难而苦恼。经济顾问委员会主席迈克尔·J·博斯金承认，如果没有根本性的、提高生产力的变化，美国经济在长期内每年增长2.5%都算幸运。

博斯金表示，政府同时瞄准三个目标：让经济增长，解决“长期生产力问题”，以及应对结构性失衡，包括过去十年家庭债务的巨大增加和向后冷战经济转型的需要。

布什可能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不太可能采取必要的大胆措施来解决它。他对国会的演讲可能会包含大量关于长期增长的修辞。他会谈到研究和开发、增加国家储蓄、商业投资、教育和医疗改革的重要性（表）。但除非出现一些惊人的意外，否则他将提供很少的解决方案。“我最大的担忧，”一位政府内部人士说，“是人们会认为我们做得不够，认为我们对未来过于谨慎。”

总统将谈到利用赢得海湾战争的同样技能来保持美国经济在世界上最强。他在最近一次新罕布什尔州的政治巡回演讲中预告了这一信息：“我希望能将我们在沙漠风暴中所拥有的那种能量和领导力用于帮助这个国家的工人。”

弱点。为了布什的利益，无论他尝试什么，都最好能奏效。民主党人，无论是在国会中的人还是党的总统候选人，都已将政治辩论从布什擅长的外交政策转移到中产阶级减税、医疗保健和政府对人力资本投资等问题上，而这些正是总统最薄弱的地方。华盛顿，众议院议长托马斯·福利（民主党-华盛顿）表示，应该采取“有助于长期经济增长和短期国家信心的措施。”

民主党人通过将经济作为整个布什总统任期应被评判的标尺，进一步聚焦于短期表现。“最大的单一问题是衰退，”参议院多数党领袖乔治·J·米切尔（民主党-缅因州）说。“我们必须采取行动将经济从衰退中拉出来。”

布什将在演讲和1993财年预算中作出回应，该预算将于1月29日公布。但他的讯息将是复杂的，并将交织几个主题：让经济恢复活力，但为长期增长做好准备。房地产将引领美国走出衰退，因此要支持不断下降的资产价值，并帮助首次购房者。将更多资源集中在有孩子的家庭上。增加长期储蓄和投资。

问题在于，总统谨慎和妥协是他的座右铭，他制定的经济议程试图迎合所有人的需求。但这将让任何人都不满意。“从概念上看，这看起来相当不错，”众议员文·韦伯（R-Minn.）说，他是众议院保守派的领导人。“但这并不够激进。它表明他们实际上并不相信他们的方案会对刺激经济产生任何作用。”

许多好处。布什对快速解决方案的承诺将包括对中等收入者的减税承诺和一些新的房地产税收减免。这两项在国会都非常受欢迎。布什的助手私下承认，这两项都不会对刺激增长产生太大作用。尽管如此，布什的复苏计划将包括增加个人免税额，为首次购房者提供新的5000美元税收抵免，以及恢复开发商和其他一些人将房地产损失抵消房地产收入的能力的提案。

储蓄者将享受个人退休账户的新宽松规则，投资者将获得资本利得税率的降低，企业将享受设备的快速折旧和研发成本的永久抵免。除了税收，布什还将暂时冻结增加企业成本的政府法规。他将呼吁建立政府与企业的联合研究项目，专注于生物技术和高科技材料的开发。他还将再次提议对银行法进行重大改革。最后，布什将建议对职业培训项目进行改革，并为“头起步”这一受欢迎的学前项目提供一些新资金。

布什将承诺在1990年预算协议的限制内完成所有工作。他的预算方案将包括一些会计花招——过去十年中哪个预算没有呢？——但大部分将保持在预算协议的框架内。这意味着净财政刺激非常有限，可能今年只有100亿美元。

布什的方案能否完成任务，无论是长期还是短期？它能否如他所承诺的那样推动经济发展？最重要的是，它能否为美国所需的生产力增长奠定基础，以保持竞争力？

遗憾的是，答案可能是否定的。布什必须在相互矛盾的选择中穿行。他必须增加消费以启动今天的经济，同时又要为未来增加储蓄。他必须利用补贴来刺激私人投资，同时控制政府借贷。他还必须找到削减五角大楼开支的方法，同时尽量减少经济动荡。

这种斗争将在他的经济计划中反映出来。虽然布什仍在完善细节，但该方案将以适度重新分配税负为基础。因为他希望保持一定的预算纪律，他必须通过提高其他税收或削减支出来为减税提供资金。最可能的目标是：削减富裕退休人员的医疗保险福利，这是一个政治上难以启动的方案。众议院筹款委员会主席丹·罗斯滕科夫斯基（民主党-伊利诺伊州）已经警告布什，他将坚持对百万富翁征收附加税，以支付布什提议的部分减税。

诱人的小块。最明显的减税将是个人免税额的增加，目前约为每人2300美元。该计划旨在每年为纳税人提供约100亿美元，主要惠及年收入在50,000到100,000美元的家庭。其中一部分资金将用于偿还债务。没有人知道有多少将用于购买日本制造的录像机或德国汽车。当然，也会有一些钱花在美国商品上。“这只是亲消费，反对储蓄，”IDS金融服务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威廉·C·梅尔顿说。“在短期内可能有用，但从长远来看，这只是更多的里根经济学。”

虽然提供购房者税收抵免以提升房地产资产价值是一个诱人的政治筹码，但这并非没有风险。对住房的优惠税收待遇已经使其成为全国最 heavily subsidized 的活动之一，去年给财政部造成了超过750亿美元的收入损失。此外，膨胀的房地产价值是储蓄和贷款行业崩溃以及银行危机的最大单一因素，这一事件在很大程度上导致了经济陷入衰退。

对该计划的长期辩论可能会消耗掉增加房屋销售可能给经济带来的任何快速提振。第一波士顿公司的首席经济学家尼尔·M·索斯说：“这将冻结住房销售，因为卖方会要求抵免所增加的额外价值，而买方在抵免成为确定的事情之前不会支付。”

其他提案也面临类似的问题。布什将建议通过个人退休账户（IRA）进行广泛的新激励措施。虽然该计划在第一年应该会为财政部带来一些收入，但未来将花费数百亿美元。

剧烈变化。预算限制也使得人们对布什将解决税法如何影响商业决策的基本问题的希望破灭。近年来，投资选择上悬而未决的两个关键问题是：税收优惠借贷和公司抵扣资本投资能力的剧烈变化。财政部工作人员在1月初发布了一份报告，呼吁改革一项要求公司和股东对作为股息支付的公司利润征税的制度。

同样，大多数经济学家认识到需要更紧密地将折旧与资本设备的成本相匹配。许多人支持一种方案，允许公司在投资发生的年份全额抵税。这样的计划在第一年将使财政部损失数百亿美元，尽管成本在五年内会大部分抵消。但布什对此也避而不谈。相反，他将提出一个适度的会计变更，允许公司在现有的折旧计划下加速抵扣。政府官员认识到这些问题，但白宫将采取缓慢的态度。“在选举年，”一位高级政府官员说，“你不会在税制上看到海洋般的变化。”

国防预算代表了另一个错失的机会。世界的巨大变化给布什提供了重组政府的非凡机会。在接下来的十年中，华盛顿政策制定者面临的第一个问题是如何处理在后冷战世界中可以节省的数千亿美元的计划军事开支。布什可以为减税、减少赤字或公共投资释放资金。但这需要对军事和医疗保健进行重组，这可能会吞噬整个和平红利。而且布什不太可能直接面对这两个问题。

他的医疗保健计划，可能要到二月份才会详细提出，只能对遏制飙升的成本提供有限的希望。他将在1993财年建议大约40亿美元的国防削减。

国防难题。即使是像多梅尼奇和德克萨斯州参议员菲尔·格拉姆这样的鹰派人士也认为，在接下来的5到10年内必须进行重大五角大楼削减。格拉姆支持在未来五年内削减740亿美元的计划军事开支。但目前，政府坚持认为它将花费比其自身的部队估计所需的更多的数十亿美元。国防分析师戈登·亚当斯说：“总得有所让步。”在布什抓住国防难题之前，他将没有能力投资未来。“政府没有钱可以随便花，”DRI/McGraw-Hill经济学家大卫·A·怀斯说。“你在减税上花的任何钱都必须来自某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债券市场。”

对金融市场不利反应的恐惧可能会让布什不敢大胆行动。他抵制轻易获得政治利益的诱惑的意愿可能会对他有利，特别是如果复苏已经在等待之中。

但布什不愿意利用他的权力来解决国家的长期问题可能会对他和经济造成困扰。说选举年的政治需求使得这样的政策不切实际很容易。但布什应该记得1988年，当时他不得不努力克服人们对他能否看清和描述美国未来的担忧。今年，当近80%的公众担心国家走错方向时，布什缺乏“愿景”可能会让他失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