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加利福尼亚打喷嚏时…… - 彭博社

如果只有一些好莱坞的自大狂能打个响指，吼道：“给我重写这个剧本！”

但加利福尼亚的衰退与胶卷无关。考虑一下太平洋西北部的木材厂，它们曾依赖加利福尼亚蓬勃发展的建筑行业将它们从困境中拉出来。“现在，世界变了，”俄勒冈州梅德福的梅德福公司木材部门销售经理迪克西·蒂贝茨哀叹道。由于加利福尼亚的建筑下降了25%，订单已经枯竭。今年圣诞节，梅德福将关闭工厂，进行为期两周的不寻常休假。

从犹他州到纽约的零售商、钢铁制造商、银行和国防分包商都在为加利福尼亚经济进入比几乎任何人预期的都要深且长的衰退付出代价。而加利福尼亚的前景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阴暗。12月12日，总部位于旧金山的富国银行宣布将拨出7亿美元用于贷款损失，因为加利福尼亚房地产持续疲软。第二天，标准普尔公司将加利福尼亚的公共债务评级从AAA下调至AA，理由是该州高达40亿美元的预算赤字（第35页 33）。

脱离芯片。你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全国的银行都很糟糕——加利福尼亚的高科技行业呢？确实，硅谷没有受到像金州其他地区那样严重的打击。但在经历了一个令人惊叹的双位数销售增长的十年后，硅谷正为单位数的境况做好准备。仍在增长，但请注意：自1990年10月以来，硅谷已经失去了6,900个电子工作岗位，或3.7%（第34页 32）。许多人一直在等待自负的加利福尼亚得到应有的惩罚。可惜的是，甚至远在宾夕法尼亚的人们也在艰难地发现他们的生计与金州是如何紧密相连的。其3000万居民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市场。加利福尼亚的经济贡献超过全国产出的13%，与全国其他州的紧密联系是其他任何州无法比拟的（地图）。

而现在，当美国努力寻找经济复苏的方式时，加利福尼亚州的经济依然缓慢，毫无疑问地将其拖后腿。区域金融协会的经济学家马克·赞迪说：“没有加利福尼亚提供一些力量，国家经济复苏是非常困难的。”一代加利福尼亚人已经抚养了他们的孩子，并把他们送到伯克利，因为他们经历了如此糟糕的时期。今年失去的414,000个工作岗位是自1945年以来按百分比计算的最严重损失。经过六个季度的经济收缩，该州正朝着自大萧条以来最长的经济低迷期迈进。情况变得如此糟糕，以至于甚至被雇来帮助失业者找工作的顾问也被裁员。上个月在洛杉矶的李·赫克特·哈里森失去工作的外包顾问苏珊·伯恩说：“衰退如此严重，以至于即使是使用外包公司的公司也在削减开支。”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经济预测部门负责人大卫·亨斯利认为，在1992年末之前不会出现转机。

已经，其他地区的工人也在遭受痛苦。匹兹堡的计算机销售员巴里·西尔弗曼在11月被裁员，当时他的雇主，加州红木城的NeXT计算机公司裁减了5%的员工。他正在寻找新工作，但他说：“看起来相当严峻。”在西雅图，市场顶层的房主发现自1990年春季以来，他们的房产价值已经下跌了25%。那些在加利福尼亚以高价出售房屋，然后在价格较低的西雅图市场购买豪宅的“股权强盗”的涌入已减缓至涓涓细流。

加利福尼亚州困境的核心是新建工程。在1980年代，一系列木材、钢铁和其他材料推动了建筑热潮。但今年的住房开工率比1989年下降了51%，商业房地产的情况更糟。经济学家赞迪表示，洛杉矶市中心的空置率已经达到19%，明年可能会飙升。因此，木材、钢铁、墙板和天花板瓷砖的订单急剧下降。位于犹他州普罗沃的日内瓦钢铁公司将四分之一的产量运往加利福尼亚，其在截至九月的财政年度中利润下降了54%，降至1750万美元。曾经为加利福尼亚的新住宅和办公室提供地毯、家具和电器的公司情况也是如此。

加利福尼亚的武器制造商的前景最为黯淡。虽然该州的许多行业终将复苏，但数千个国防工作岗位将永久消失。仅B-2轰炸机的预期取消就将使诺斯罗普公司的收入减少一半，其全国各地的分包商也将失去工作。位于达拉斯的LTV公司预计将失去64亿美元的B-2工作，迫使其裁员3000人，占其航空员工的三分之一。根据自己的估计，LTV随后将取消与数十家小公司的分包合同，导致1990年代地区经济损失约130亿美元。

大银行裁员。在银行业，加利福尼亚也面临着严重的就业基础侵蚀。例如，预计美国银行与安全太平洋公司的合并将导致加利福尼亚及其他西部州裁减1万到1.5万个工作岗位。人们普遍预计，加利福尼亚的另一家大银行第一州际银行也最终会合并，从而导致更多裁员。

随着这些失业人数的增加，加利福尼亚的消费者对他们的钱包如此紧缩也就不足为奇了。在80年代末期，在利润丰厚的加利福尼亚市场扩张的零售连锁店，如R.H. Macy & Co.，正遭受困扰。1991年前九个月，加利福尼亚的所有百货商店销售额下降了1.1%，而全国则上升了3.7%。梅西百货知道它在东部的运营出现了问题，但加利福尼亚的零售危机让它措手不及。

这一切都威胁着加利福尼亚在美国心理中作为“奶与蜜之地”的珍贵地位。交通、拥堵、雾霾和飙升的房价在过去十年中削弱了加利福尼亚梦的一些光辉。现在，加利福尼亚的失业率在11月达到了7.4%，超过了全国平均水平的6.8%。

求职者不再涌向加利福尼亚。事实上，有些人正在离开。26岁的录像编辑大卫·W·麦基在十月从旧金山迁往亚特兰大。他说：“我希望能有更好的生活方式和更多的机会。”科罗拉多州将其预计3900万美元的学校预算赤字的60%归因于加利福尼亚人迁入该州。

被污名化。在加利福尼亚做生意正变得成为一种污名。由于他预计加利福尼亚会更加疲软，而明尼阿波利斯的戴顿-哈德逊公司在这里获得三分之一的销售额，第一曼哈顿公司的分析师托马斯·塔什简下调了他对该零售商1992年收益的预测。“我们从未经历过如此糟糕的情况，”戴顿-哈德逊的梅尔文百货连锁店董事长沃尔特·罗西说，该连锁店约60%的销售额来自加利福尼亚。“至少在我们能看到的范围内，这将非常困难。”

加利福尼亚人最黑暗的时刻已经降临了吗？普天寿证券公司的银行分析师乔治·M·萨勒姆警告说：“最糟糕的还在后头。”他说，该州正处于一场危机的早期阶段，这场危机可能与新英格兰和德克萨斯州所经历的危机相媲美。他的看法比普遍认为加利福尼亚足够多元化以最终反弹的共识更加悲观。但每个月的停滞都意味着加利福尼亚银行以及其他如花旗银行和摩根大通公司（分别向加利福尼亚开发商贷款26亿美元和10亿美元）将面临更多麻烦。

甚至好莱坞的梦想家们也无法幸免。1980年代末奢华的电影预算和乏善可陈的票房使得许多电影制作人破产，剩下的制作公司也减少了制作。坏消息传到了北卡罗来纳州的威尔明顿，去年在这里拍摄了包括《比利·巴斯盖特》和《流浪玫瑰》在内的七部电影。今年，威尔明顿没有制作任何故事片。

好莱坞至少找到了一种利用加利福尼亚困境的方式。华纳兄弟公司希望在《致命武器III》的高潮部分烧毁加利福尼亚兰开斯特的传奇住宅开发项目，该项目在18个月前被遗弃，尚未完工。市官员对此表示满意，他们渴望摆脱这一眼中钉。再次，整个国家可以看到加利福尼亚的一部分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