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什正在对北京放出猎犬 - 彭博社

第一个线索是在十月以一封不满的竞争对手的信件形式出现的。两个月后，即12月2日，十几名海关特工带着搜查令出现在位于密歇根州哈斯廷斯的E.W. Bliss公司。当员工们迅速被送回家时，Bliss的总裁罗伯特·A·富勒目睹了这一切，感到震惊。海关在他的办公室里搜查了七个小时，找到了他们所追寻的证据：该公司一直在从中国监狱工厂进口机器压机。他们查获了31台价值56万美元的机器和七箱文件，海关表示这些文件将证明Bliss的官员明知从这些监狱购买商品。Bliss否认任何不当行为。

这次前所未有的突袭是白宫将中国强迫劳动出口问题提上日程的最戏剧性迹象。在选举年，布什感受到国会对他对北京态度软弱的压力。为了应对批评，布什已授权海关官员全力以赴。“我们正在调查每一个传来的指控，”华盛顿海关的高级特工约瑟夫·R·威利说。“我们从政府得到的指导是：‘全速前进。’”

海关发现的证据比任何人预期的都要多。除了Bliss的突袭，官员们最近还阻止了至少六种来自中国监狱的商品入境。根据美国法律，进口监狱产品是非法的。海关不仅锁定了消费品，如袜子和扳手，还发现美国买家正在进口来自中国劳动营的资本设备。11月，位于圣地亚哥的海关禁止了49台价值22,000美元的金马（Golden Horse）品牌柴油发动机入境，这些发动机是在云南第一监狱制造的。在Bliss案件中，海关打算将突袭中的证据移交给司法部。如果提起刑事指控——这将是此类案件中的首次——一些高管可能面临罚款甚至监禁。

为了削弱国会对中国最惠国贸易地位的攻击，布什需要对非法进口和其他不满采取强硬措施，例如北京的人权侵犯和导弹销售。国务卿詹姆斯·A·贝克三世在11月访问北京时所称赞的关于监狱出口的模糊谅解备忘录遭到了国会的嘲笑。而便宜的监狱出口正在助长中国与美国之间100亿美元的贸易顺差，这一观点让国会山上的许多人感到愤怒。“美国工人可能不得不与每天赚3美元的人竞争，但他们不应该与监狱中的人竞争，”康涅狄格州众议员萨姆·盖杰登森（D-Conn.）说。

幸运的机会。几个月来，海关官员一直在进行繁琐的工作，追踪从中国监狱到美国市场的货物踪迹。在布利斯案中，他们运气不错。根据海关在密歇根州大急流城联邦法院提交的搜查令宣誓书，官员们得到了来自印第安纳州埃尔克哈特的L&J Press Corp.董事长玛格丽特·G·马提亚斯的线报，她是布利斯的竞争对手。近年来，布利斯通过以26,000美元的价格出售其35吨冲压机而抢占市场份额，而L&J的售价为33,000美元。当马提亚斯问当时的L&J副总裁拉里·克罗斯比（Larry Crosby），他在布利斯工作了25年，布利斯是如何提供如此低的价格时，克罗斯比说这些机器是在中国监狱制造的。

克罗斯比告诉海关，布利斯的前总裁理查德·法克勒（Richard Fackler）知道布利斯计划进口的压机是在监狱工厂制造的。布利斯的老板克里斯·格雷戈里奥（Chris Gregorio）和公司的现任总裁富勒（Fuller）也知道，根据宣誓书中的机密来源。一位消息人士表示，布利斯向监狱提供了压机的组件，布利斯的官员曾访问工厂并看到“在武装警卫下工作的囚犯”。富勒表示，他和格雷戈里奥都没有“确凿证据表明，我们实际上是在与监狱打交道。”在1991年访问工厂时，富勒表示他“绝对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监狱的东西。法克勒无法联系以作评论。

海关也准备阻止其他进口，例如红星茶，并正在调查中国的英德品牌茶。国会中的一些人甚至希望授权海关阻止整个类别的商品，当发现其中一些产品是在外国监狱制造时。海关现在可能只会禁止被认为是监狱制造的特定商品。即使没有提议的变化，这次打击也显示出有多少来自中国的监狱制造商品正进入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