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牌在牌堆中 - 彭博社

曾经强大的信用卡寡头垄断的最后屏障正在崩溃，入侵者正蜂拥而入。

12月2日，Visa USA Inc.，一个由银行拥有的财团，放弃了长期以来阻止非银行拥有的金融机构发行Visa卡的努力。Visa的这一举动是在关于高信用卡利率和卡片发行商之间竞争不力的政治风暴之后做出的，将加速大型消费品公司进入利润丰厚的信用卡业务的努力。AT&T、通用汽车、通用电气、福特汽车、保诚保险和富达投资已经启动了卡片业务。

最终结果可能是一次残酷的洗牌。银行一直依赖丰厚的信用卡利润来抵消贷款损失，可能会成为输家。“大银行将更难以竞争，非银行将成为Visa和万事达卡系统中的主要参与者，”《尼尔森报告》的出版商斯宾塞·尼尔森说。另一家卡片财团万事达国际公司早些时候放宽了禁止非银行成员的规则。

强大的武器。尽管Visa的行动很重要，但现在侵蚀银行在信用卡业务主导地位的主要因素是消费者对信用卡公司对未偿余额收取的高利率的日益关注。这些利率为入侵者提供了一个强大的武器，可以迅速抢占市场份额。“银行卡之间的竞争将会大幅增加。现在有一个可以利用的杠杆——利率，”美国运通公司美国消费者卡组的总裁肯尼斯·L·陈诺特说。

最戏剧性的例子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它通过取消年费并收取比大多数大型银行发行商稍低的费率，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吸引了1200万客户。RAM Research在马里兰州弗雷德里克对30家发行商进行的调查发现，从1990年12月31日到1991年6月30日，那些收费超过18%的银行失去了5%的活跃账户，而收费低于16.5%的银行则增加了10%。“这是我们第一次看到这种情况，”CardTrack的出版商罗伯特·B·麦金利说，CardTrack是RAM Research的一份通讯，列出了无年费和低利率的信用卡发行商。“以前来电者会问：‘我在哪里可以获得一张免费卡？’现在，3比1的人在问：‘我在哪里可以获得更低的利率？’”

多年来，消费者对信用卡定价表现得相当漠不关心。虽然他们意识到年费的存在，但很少有人关注未偿余额的利息费用。大多数银行发行商的收费在18%及以上，尽管基准利率已从1982年的15%降至目前的7.5%。

消费者对利率的关注是由于信用卡利息支出的税收扣除逐渐取消而提高的。但真正让公众关注这个问题的是华盛顿关于信用卡利率的喧闹。11月12日，布什总统试图通过要求银行降低信用卡利率来表明他对疲软经济的关心。感受到民粹主义问题的气息，参议院第二天通过了一项限制信用卡利率的措施。银行游说者在争辩说14%的上限将迫使银行撤回6000万名信用记录不佳的美国人的信用卡后，压制了该法案。但信用卡利率现在已成为一个草根问题。“批评和竞争的程度是有帮助的。然而，真正会通过用他们的卡投票来推动利率下降的还是消费者，”麦金利说。

不容小觑。意识到非银行的干预者可能会引发价格竞争，Visa和MasterCard多年来试图将其会员限制在银行内。MasterCard在去年放宽了规则，因为它正在失去对Visa的市场份额，但更强大的Visa则坚持不变。AT&T在1990年3月发起了一项挑战，通过一个拥有Universal Bank的小乔治亚州机构发行MasterCard和Visa卡，而该机构是Visa和MasterCard的会员。银行和监管机构试图阻止AT&T，但无济于事。

Visa最近开放非银行的举动显然是受到华盛顿的压力所促使。明年春天，众议院消费者事务和铸币的银行小组委员会将审议一项法案，该法案将要求对信用卡发行者的费率和竞争进行研究。如果市场被认为缺乏竞争，该措施将授权对卡费率设定一个浮动上限——今天将设定为14.5%。

那些准备与银行竞争的非银行机构并非易于对付。它们中的少数向公众营销信用卡，但许多已经拥有广泛的卡片业务和强大的品牌认知度。

以福特汽车公司为例。1989年，它收购了位于达拉斯的金融公司Associates Corp. of North America。Associates现在提供印有福特标志的Visa和MasterCard。虽然只有300万持卡人，Associates仍然是一个小玩家。但福特有更大的雄心。它开始接触2000万福特客户、股东和员工。今年6月，它向过去三年内购买福特汽车或卡车的人发送了50万个信用卡申请邀请——并注册了比预期更多的人。“我们正在努力使福特卡尽可能具有竞争力，”福特金融服务集团总裁肯尼斯·惠普尔说。

通用汽车公司是另一个可能的竞争者。尽管这家汽车制造商否认有意进入消费者信用卡业务，但它最近用GM万事达卡取代了员工的美国运通卡，并聘请了一位高级信用卡营销人员。观察人士推测，它将在1992年初宣布自己的Visa和万事达卡，并利用它来提升客户忠诚度。该卡可能会累积积分，用于购买新GM车辆，就像常旅客计划中累积的里程一样。

反击。富达投资已经吸引了620万客户使用其万事达卡，并推出了一项无年费金卡的营销活动。“这是我们努力成为全方位金融服务公司的一个部分，”一位发言人说。

银行正在反击。花旗集团和万事达卡设立了特别部门，帮助他们留住试图转向非银行发行者的持卡人。“AT&T确实接触并影响每个人，”负责摩根大通信用卡业务的托马斯·C·林奇说，他的公司是第二大卡发行商。

越来越多的银行意识到，他们别无选择，只能降低利率。有时这种削减是隐蔽的。如今，客户常常发现他们能够与发行者讨价还价，尤其是在他们威胁要取消信用卡时。

其他银行已经制定了分层或市场细分策略。由于对信用卡收入的依赖，较大的银行一直抵制全面降息，现正向其优质客户提供降低的利率。第四大发行商第一芝加哥公司正在将良好信用记录客户的利率降低至仅比基准利率高6.9%，而其大多数客户则为比基准利率高9.9%。第一芝加哥的Visa卡优质新客户获得的利率为15.6%，且无年费。

一些银行正在向所有客户降低利率。11月5日，Banc One Corp.，第14大发行商，宣布了一款新的无附加费用的信用卡，年利率为13.9%，年费为25美元。许多观察人士认为，日益激烈的价格竞争将引发较弱参与者，主要是银行，的严重洗牌。“行业利润正在下降，”威尔明顿（德拉瓦州）FCC国家银行的董事长斯科特·马克斯说，该银行发行第一芝加哥的Visa卡。许多中型银行可能会发现，将其信用卡业务出售给像福特这样的雄心勃勃的外部公司更容易。

看看新英格兰发生了什么。该地区三大银行——波士顿银行、肖穆特国家银行和前新英格兰银行——在过去两年中出售了他们的信用卡组合以筹集现金。第四家，州街波士顿银行，在决定无法竞争后选择了退出。Fleet/Norstar金融集团是该地区唯一一家拥有可观信用卡业务的大型银行。

这场洗牌必将对银行业造成非常痛苦的影响，但对消费者来说将是一个福音。只要消费者继续用他们的卡投票，国会就应该坐下来，看看信用卡利率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