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心大意的美国医院 - 彭博社

伟大的白色谎言：美国医院如何背叛我们的信任并危及我们的生命 作者：沃尔特·博格达尼奇

西蒙与舒斯特 -- 320页 -- $23

沃尔特·博格达尼奇在他的新书开头讲述了一个极端且已经广为人知的恐怖故事。这是关于1989年怀孕的33岁医生凯瑟琳·希南特在纽约贝尔维尤医院中心被强奸和谋杀的事件。她的袭击者史蒂文·史密斯穿着外科手术服和听诊器。史密斯是一名最近出院的贝尔维尤精神病患者，他在医院生活了近两周，并伪装成医生。

通过这样的开头，博格达尼奇引发了人们对他迎合低俗感官的怀疑。但等等：《伟大的白色谎言：美国医院如何背叛我们的信任并危及我们的生命》实际上是对国家医疗系统问题的详细而严肃的审视。令人不安的教训是：许多医院的常规护理可能和这个轰动事件一样令人痛苦。

博格达尼奇是《华尔街日报》的普利策奖获奖作家，他列举了广泛且常常令人惊讶的医疗失职案例，从由罪犯经营的医院到旨在欺骗联邦医疗保险系统的计算机程序。基于超过15年的行业报道，他认为这些案例不是“怪异事故或异常现象”，而是“巨大的系统性医疗问题的直接结果”。

以贝尔维尤的谋杀案为例。前一年，纽约市的医院发生了近1000起重罪和2700起轻罪。然而，面对当时已经使全国6000家医院三分之一陷入赤字的同样财务压力，贝尔维尤减少了安保人员。但在博格达尼奇看来，主要的罪魁祸首是一个临时拼凑的医疗政策体系，这使得医生和医院在护理上有经济激励去节省开支。考虑一下护士莉拉玛·马修。我们第一次看到她是在马里兰州的莱兰纪念医院的草坪上，醉倒在地。随着她的班次中多次剂量的止痛药德美乐消失，马修最终被解雇。但像其他工作记录糟糕的临时护士一样，马修很快找到了新工作，因为许多机构并不在乎，医院通常也不检查。自1980年代初以来，医院因将治疗成本控制在政府报销率以下而获得奖励。他们这样做的一种方式是用薪水更低的临时工取代固定护士。博格达尼奇表示，这导致了冒名顶替、伪造、虚假账单、强迫劳动和盗窃的现象。

博格达尼奇详细描述了使用年轻、未经培训的工人来降低劳动力成本如何影响了迪伦·墨菲在北卡罗来纳州夏洛特纪念医院的冠状动脉旁路手术期间的护理。医生们认为是心脏保护液的透明塑料袋被用来在手术中停止他的心脏。当重新启动他的心脏时，什么也没有发生。一名19岁的员工从药房的冰箱中拿错了液体。墨菲的心脏浸泡在葡萄糖中。这位33岁的三孩之父去世了。

在许多这样的故事背后，博格达尼奇发现了失控的利润动机。夏洛特纪念医院和许多其他医院一样，在周末将药房工作人员保持在最低限度以节省开支。同时，它开始了一场建筑狂潮——包括一座价值4000万美元的办公大楼、一座新的停车场和一个直升机停机坪——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吸引医生及其患者转诊。

博格达尼奇写道，总部位于纳什维尔的美国医院公司试图通过每月支付高达12,500美元的“医疗主任”费用来影响医生将患者转诊到其新设施。伊利诺伊州的莱登社区医院考虑了一项计划，通过向在特定时间内进行10次重大手术的医生提供传真机或便携电话来增加假期期间的手术量。这个想法在《芝加哥论坛报》公开后才被拒绝。

许多这样的做法是合法的，因为禁止此类回扣的法规仅适用于医疗保险和医疗补助计划。但博格达尼奇还提到了医疗罪犯。认识一下乔治·戈茨斯医生——毒贩、涉嫌谋杀者，以及（在关闭之前）俄亥俄州洛雷恩县新伦敦医院的幕僚长。认识一下詹姆斯·C·朱弗雷，曾任现已关闭的费城朱弗雷医疗中心的负责人，该中心被附近的西班牙裔居民称为屠宰场。尽管朱弗雷广泛使用不合格或无执照的人员，以及一些可怕的案例，比如一名被忽视的患者的嘴里长满了蛆虫，但该行业的主要监管机构——医疗机构联合委员会，允许该医院开放多年。

博格达尼奇表示，他选择写关于医疗系统的失败而不是成就，因为他认为这些失败被严重低估。他写道，系统的“伟大白色谎言”是“一个神话，认为所有医院和医生都是同样优秀的，值得我们完全和无条件的信任。”博格达尼奇的书应该有助于打破这个神话。如果没有其他，博格达尼奇为更严格的外部监管提出了令人信服的理由，让支付医疗费用的人——主要是政府和雇主——知道他们在支付什么，并公开识别表现不佳的提供者。在那之前，也许医院应该在他们的接待室门上张贴这个标志：买者自负其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