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一开始就是个失败，难怪它会崩溃 - 彭博社

几周前，你可以说人们对经济的看法过于悲观。但现在不再如此。自夏末以来，复苏的引擎一个接一个地停止了运转。房地产崩溃，接着是汽车，然后是零售销售。现在，随着库存的积累，工业产出的增长也萎缩了。根据大多数指标，疲弱的复苏已经停滞不前。

华尔街开始分享主街的忧虑。股市正经历两年来最严重的抛售。11月15日，股价暴跌，11月19日进一步下滑，主要反映了对复苏和华盛顿政策的担忧。市场的下滑只会加剧消费者和企业的消极情绪。此外，现在的股市震荡可能对脆弱的复苏造成致命打击。1987年和1989年10月的市场暴跌，最终被证明是温和的，部分原因是当时经济更强劲。

经济并不仅仅是国家情绪波动的受害者。复苏停滞是因为它建立在不稳固的基础之上。海湾战争后消费者支出的回升启动了一个良性循环，缩减了库存，产生了订单和生产，从而推动了经济。

然而，工作增长依然疲弱，而消费者的支出增长速度是其收入增长速度的两倍。储蓄枯竭，债务并没有消失。经济在政府财政、房地产和银行等方面的相互关联的结构性问题也没有消失。这些问题仍然对需求造成了沉重的负担。

美国消费者是否处于深度昏迷中？

随着这一切都回落到消费者身上，这个良性循环现在开始解体。支出落后于产出，零售库存开始膨胀（图表）。10月份零售销售下降了0.1%，而8月和9月的数据被下调。经过通货膨胀调整后，销售在本季度开始时大致与第三季度的水平持平。

购车特别麻烦。十月份经销商的销售额下降了0.3%。而十一月初的汽车销售情况惨淡，这是另一个令人担忧的迹象，表明消费者的消费意愿正在减弱。

然而，其他零售商的忙碌程度也不高。十月份非汽车销售持平，自七月份以来没有上升。家具、百货和服装店的购买量在九月和十月均有所下降。这些商店的收入回到了六月份的水平。

第四季度的一个大危险是，消费者在重要的假日购物季节开始时正在缩减开支。关于家庭态度的最新调查结果令人不安。密歇根大学对消费者信心指数的初步读数显示，十一月份出现了大幅下降。这一下降表明，十月份会议委员会消费者信心指数的暴跌并非偶然。

消费者的担忧并非没有根据。公司继续宣布裁员，尤其是在白领阶层。而新申请失业救济金的数量在十一月初跃升至年化454,000的水平，为五月以来的最高速度。

这些担忧正在抑制住房建设的复苏。十月份住房开工率上升了7.3%，年化率达到110万（图表）。自一月份触及低点以来，住房建设上升了29%，但按过去复苏的标准来看，这一反弹仍然温和。

十月份多户住宅的开工量上升了26.2%，占当月增幅的主要部分，而单户住宅上升了3.9%。然而，这一增长是在九月份新房销售下降13%之后出现的，这是2年半以来的最大降幅。

销售下滑引发了对家庭需求强度的质疑，这可能会抑制建筑商在未来几个月的热情。抵押贷款利率的急剧下降——现在降至1977年以来的最低水平——并未抵消消费者对未来工作和收入前景的担忧。

库存开始膨胀

由于这些担忧使购物者远离当地商场，零售商正准备迎接一个只有斯克鲁奇才能喜欢的圣诞节。如果这些预期变为现实，过剩的库存将进一步积累，零售商将在年底时面临膨胀的仓库。这将导致1992年产量、工资和利润的削减。

这可能已经在发生。商业库存在九月份跃升了0.6%，而七月和八月没有增长，前五个月则出现下降。九月份的增幅是自1990年七月以来的最大增幅，且主要集中在零售贸易。然而，由于零售购买没有进展，这种积累似乎大部分是意外的。

九月份零售库存上升了1.5%，是三年来的最大增幅。自六月以来，零售商持有的库存增加了2.2%，而零售销售仅增加了0.3%。十月份的销售下降并没有改善情况。

一线希望：没有价格压力

日益严重的零售库存问题给假日购物者带来了一个好处：它改善了通货膨胀的前景。商家可能不得不大幅打折以销售商品。目前，零售层面的通货膨胀正在减缓，未来可能会有更多改善。

消费者价格指数在十月份仅上升了0.1%。不包括食品和能源，核心通货膨胀率也仅上升了0.1%。总CPI和核心率的增幅是自三月以来的最小增幅。在过去一年中，这两项通货膨胀指标都大幅下降（图表）。

十月份消费者物价指数的出色表现非常重要，因为它是在十月份生产者价格令人担忧的0.7%跳升之后出现的，这似乎表明通货膨胀再次抬头。消费者物价指数报告消除了这种担忧。疲软的国内需求使企业无法维持价格上涨。例如，服装、新车和洗漱用品的价格在夏季上涨后已经回落。剔除食品和能源的商品价格在十月份下降了0.1%。

然而，尽管零售商正在降价以试图清理库存，他们不会从制造商那里大量订货。库存的积累似乎已经开始产生影响。八月和九月的工厂订单均有所下降，工业生产自七月以来一直保持平稳，此前四个月每月增长0.7%。

十月份全国工厂、公用事业和矿山的生产保持不变，此前九月份增长了0.2%，八月份下降了0.1%。上个月制造业的产出也保持平稳。进入第四季度，工业产出仅略高于第三季度的水平。工业操作率从九月份的79.8%下降到十月份的79.6%。

未来几个月制造业增长的前景并不乐观。除了国内需求放缓，外国出货量也在下降。尽管九月份出口增长了10亿美元，达到344亿美元，但这是过去五个月中的第二次增长。出口量与四月份相比并没有增加。

工厂还必须应对美国对进口的无法满足的需求。它们在九月份的增长甚至超过了出口，使贸易赤字从八月份的65亿美元扩大到68亿美元。大量国内需求继续绕过美国生产商。

然而，制造商面临的直接问题是，消费品的生产在十月份上升了0.3%，远远超过了需求。自四月份以来，产出以年率8%的速度增长。汽车制造商占据了这一增长的很大一部分，但与住房相关的耐用消费品和非耐用消费品也同样促进了增长。然而，在同一时期，实际零售销售的增长速度仅为1.5%（图表）。

这种差异使得零售商面临库存问题变得容易理解。摆脱这一问题可能会给工业部门和经济带来巨大的成本——而此时，这一缓慢复苏的经济最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代价。